早上在雨林受了寒,穿了好久的湿衣服,要参加开学典礼,匆匆回宿舍之后只来得及匆匆冲个澡,手忙脚乱的,没顾着吃药。
德罗维尔为她准备的药品里,有专门是研制给她作为人类食用的。
在打下第一个喷嚏的时候,林贝的身体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漆黑的禁闭室空间密闭,没有一丝风流动的气息,没有任何的灯光光亮,唯有紧闭的小门门框夹缝里会透出两道细小的微光,隐约能知道门外是艳阳天,门内却是背阴黑暗。
现在还正是早上,这一天连一半的时间都还没过去。
林贝的神情有些恍惚,在这样安静黑暗的环境中,她抱膝缩坐在床上,身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鼻子堵塞,口腔里,呼吸道像岩浆一样,只能用嘴巴呼出滚热的气息,脑门眉毛那一片有些隐隐作痛,眼睛都快睁不开。
在和卢卡斯说话的时候,一个想法闪过。
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很烫。
??她生病发烧了。
要是生病发烧的话,原先注射的德罗维尔的信息素一定会失效,她浑身发烫,只能用嘴巴虚虚喘气,连嘴巴张和的角度都小了,祈祷着她的异样可千万不要被发现。
卢卡斯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张嘴了,说话太多,口中吐出带着她体温和气味的气息只会越浓烈。
就在她提心吊胆的时候,在黑暗的环境中,一只冰凉得像冰块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
林贝惊叫着想要起身,可是脚踝上那只“手”如同一条焊死的铁锁一样,让她无法动弹,她惊吓着弹起的身体无法避免地摔倒向一侧。
并没有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床垫上,身下的“物体”柔软,带着人体骨肉的软和。
林贝撑起身体,掌心下的“皮肉”没有一丝人体该有的温度,冰冰凉凉又湿冷,皮肉肌理很有韧性,鼓起的皮肉部分很硬,还会起伏喘动,像是鲨鱼的肚皮那种触感。
林贝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人胸腹部位的肌肉。
因为她掌心的触碰,黑暗中近在咫尺的旁边,一声低沉的嘶喘溢出。
林贝的脸颊上传来黏湿的感觉,那根湿漉漉的长虫,缓慢地、细致地从下到上缓缓舔上去。
是一根巨长的舌头。
灰暗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孤零零呆在黑暗中,颤抖的身体,失了声的嘴巴,她受了惊吓般挣扎扭动着想要起身离开这个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物”。
可脚踝上冰凉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她挣扎半天,一屁股坐到了垫子上,紧紧挨着那团“怪物”,手臂与他的身体相贴,冰凉透过衣服传过来。
林贝快要被吓哭了:“卢卡斯!卢卡斯...救我......"
刚刚几分钟前还兴致勃勃让她讲故事的人却是毫无动静,黑暗中她看不见,惊恐之下她又无奈地小声喊:“雷蒙德!雷蒙德!这屋子里怪物,会不会是刚才在雨林区…………………”
“.....我在。”
脚上的那只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的呼唤得来的回音就在身边,耳畔,在跟她紧贴着的这团冷冰冰的躯体上,属于雷蒙德嗓音是从身边传来的,坐在她身边的“怪物”是雷蒙德,他的嗓音嘶哑极了。
紧接着,身边又有动静,动作迟缓了许多的卢卡斯来到了她的另一侧,他抱住了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往另一侧移动,远离雷蒙德。
“你别碰她!”
卢卡斯的嗓音也很暗哑,像是几百年没有说过似的,破旧生锈的齿轮重新转动。
只能容纳一个兽人体积的床上一下子上了三个人,顿时拥挤不堪。
林贝被卢卡斯抱在怀里,从前她就知晓卢卡斯的身体很宽大,特别是现在他死死抱着她的时候,他宽厚的胸膛包裹住她整个人,几近窒息的怀抱,他衣物包裹下鼓鼓囊囊的肌肉硌得她的脸很不舒服,一呼一吸全都是他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耳
边的胸腔下,剧烈跳动的心跳就像不受控制要穿透胸腔跳出来一样,向她展现“它”有多么激动和热切,震耳欲聋。
身旁不远处雷蒙德浓重的喘息声陆陆续续随着深深的吐吸溢出,好像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万般艰难地苟延残喘,这和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银发少年完全不同。
卢卡斯的手臂越来越紧,就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那样,林贝差点被困死在这个窒息的怀抱中,她开始手脚并用挣扎推拒。
因为光线和角度的问题,她看不见卢卡斯的情况,但是能听到头顶上空输出一声非常深沉的气息,紧贴着卢卡斯胸膛的她感到了卢卡斯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两下。
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林贝离开了他的怀抱,黑暗中她的视线受阻,只能隐约朝着后面的虚空的方向回过头,疑问道:“他.....没事吧?”
身边的脸旁擦过一阵风,卢卡斯也靠在了墙壁上,他的声音如德罗维尔一样低沉下去,听起来很是刻板过度:“他失去意识了。”
“啊?”林贝惊讶,“他不会死吧?"
如果只是因为她发烧的缘故,那么最多也只是发狂想疏解而已吧。想起刚才这两人打架想弄死对方的狠劲,进这禁闭室时彼此露出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
雷蒙德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吧。
按照正常来说,身为同学应该去看看的,但是…………
林贝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仍旧是滚烫无比,她也分辨不出来自己是烧到多少度了,只是觉得非常难受,脖子背上都出了冷汗,鼻子里堵得难受,呼吸不顺,嘴巴很干渴,这么多个小时她一口水都没喝,嘴唇也很干燥,喉咙里鼻腔里全热烘烘
的。
她现在还是好好呆着吧,祈祷这段时间快点过去,别再出乱子。
冰冷黑暗的环境中,人的意志力是很脆弱的,林贝挪着臀部,抱膝坐到了床上,背后靠着冷冰冰的墙壁,距离卢卡斯和雷蒙德都隔了一小点的距离,在有限的床上寻找最安全的位置。
好冷,林贝搓了搓十指,想起刚才脸上那些湿乎乎属于雷蒙德的口水刚才全擦在卢卡斯身上了,她有些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密闭的黑暗小屋子,安静极了,林贝盯着门缝里挤进来的一小束暗淡的光,浑浑噩噩有了点稀松的睡意。
可是这样的安静没保持两分钟,身边想起????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氛围下格外明显响耳,是雷蒙德的方向传来的。
没等林贝做出什么反应来,她的腿部一侧有什么东西挤了过来,林贝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触手满手湿凉,细细麻麻的凸起。
林贝的眼前回想起昨天第一次见到雷蒙德时的景象,洁白浴缸里满出来的那一条巨大的肥硕尾巴,有雷蒙德上半身两三倍大,连宽大的浴缸都容纳不下,从浴缸里垂下的巨大鱼尾深蓝色的鳞片闪着细碎的光亮,如星河点缀。
她的手下是雷蒙德的尾巴。
“他兽态化了。”卢卡斯好像理智尚存。
林贝在黑暗中拍了拍雷蒙德:“喂,你没事吧?”
依照林贝来到是个世界这么多天的经验,德罗维尔以前也说过,只有搏斗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兽态原型,但是雷蒙德是人鱼,人鱼是生活在海里的,在陆地上自然不用生长出尾巴。
他真不会有事吧?
“老东西......别碰我。”黑暗中,雷蒙德发出很轻浅的一声,嘟囔般的话语满是怨气和烦躁。
可是那条肥硕的尾巴却不由自由压住了林贝的双腿,热切地踏上来。
他的尾巴重死了,压在腿上让林贝动弹不得,她转过身,摸索着方向,拍了拍了意识不清的雷蒙德的脸:“喂,快醒醒,把你的尾巴拿开,我不是什么老东西。”
他的身子贴过来,但是嘴巴里念叨的还是一些不耐烦的脏话。
林贝承认后来的几巴掌带了点私人恩怨,拍他的脸的力道有点大:“喂喂,我不是什么老东西…………………你重死了………………”
雷蒙德的脸上本来就带着深深浅浅的伤口,因为刺痛,他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林贝。
愤怒涌上他的脸:“你这个死狮子!废物!谁准你碰我的?”
林贝有些无语,动了动被压住的腿,下一瞬,雷蒙德避如蛇蝎移开自己的尾巴,仅仅只是移开而已。
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尾巴上,各种各样的情绪齐刷刷涌上来,烦躁得他想骂人,可是又使不上力气。
“你这个....你这个废物……………”他急促地喘息着,口中的话语变了调,“………………你好香啊。”
黑暗中,林贝亲眼看着就在眼前雷蒙德脸部的地方亮起两点蓝色的光,像蓝宝石一样,是他的两只眼睛,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恐怖如斯。
下一瞬,快如闪电一般,扑涌过来的人鱼稳住了她的唇,他冰凉的皮肉挤着她的脸部皮肤,对于还在发烧的她来说,像个冰块一样很舒服。
冰冷的濡湿长虫钻进了她的嘴巴,林贝反应过来开始推他的胸膛,嘴巴里挤出抗拒的哼唧。
这时,左一侧又有一具身子挤过来,带着倒刺的舌头湿漉漉地舔舐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一侧脖颈,倒刺刮擦过皮肉的感觉轻浅酥麻。
".........."
卢卡斯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前,林贝一着急抬起一条腿去踹他,坚如磐石般的躯体纹丝不动,反而是她的膝盖震得发痛。
沉默的卢卡斯握住了胸前那条不安分的腿,将它驾到了自己的肩上。
林贝彻底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