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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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雕身翻转,在计小星和桓子月头顶丈余盘旋飞舞,双翅展开足足有七八尺大小,桓子月见过不少怪兽巨鸟,但像这巨雕还是初见。看它通体羽黑发亮,长喙若钢,利爪似钩,盘旋了一阵,破空向东飞去。计小星一直仰脸看那巨雕没有了影儿,才暗里叹了一口气,嘀咕道:“你爷爷的,这只雕真大,要是它让我骑,老子就可以飞上天啦。”
计小星低头见那岩壁上沾满了大兽的毒汁,好奇心起,任桓子月劝住也不理,看准落脚地方,纵身而下,踏着崖上伸出的松枝到了峭壁。
见那黏稠的毒汁挂在岩壁,冒着青烟,不住下滴,凡毒汁所沾之地,除了岩石皆被腐蚀。计小星入万毒门来,耳濡目染,对毒的研究也到如痴地步,当即掏出慈云固息丸的瓶子,一口将十几粒吃下,用瓷瓶接了半瓶毒汁,小心翼翼的封了瓶盖,揣入内兜,攀上崖壁。
两人又向那万峰连绵的重山走去,途中收到一段音密,得知同门牺牲了十三人,三人被擒作人质,其余十人均毙命于山中怪兽,让大家务必小心行事,已找到具体地点,在山脉中的白云岩下。
计小星和桓子月心想既称白云岩,大概必是一座高出云的山峰,这推断不一定对,但总比瞎走乱撞强些。东南方重山叠峰,奇峰层立,他们想白云岩可能在东南方,便向东南方走去。
二人当夜就在荒山中露宿。这时已进入千峰山脉腹地,放眼看山势越发奇险,绝峰插天,危崖壁立,瀑布雷鸣。蓦地里一声闷雷般兽吼,只震得深山幽谷中一片回鸣,计小星转头看去,峰侧一角,缓缓走出一只赤红色的大兽,全身冒着橙色火焰,一双怪眼圆睁,仰首望着二人,桓子月心里害怕,一把拉着计小星惊道:“火……火焰……麒麟?!”
计小星从小上山搜集毒物,最大不过大蟒,最怪不过千足蜈蚣,这般全身火焰的四脚大兽那是生平未见,咋一见不由得背脊生凉,疑惑道:“火焰麒麟?这家伙咬人吗?”
桓子月道:“曾听师父说过,火焰麒麟乃仙人所养的圣物,凶猛至极,性最嗜杀,发现了人,决无自动退走的道理。”
计小星打量了一下,自个还没它腿高,这要怎么斗?!
正自思索不解,一阵悠悠箫声从山谷中传来,那箫声虽然不大,柔韵袅袅中,似却含蕴无上威力,桓子月喜道:“是师父!”
火焰麒麟伏身一声大吼,猛的一跃,跃崖壁而去。
这时计小星也被箫声吸引住了,内功较浅,感应更烈,桓子月心里一急,出手点住他的穴道,急道:“快运功!”
计小星清醒之后,问道:“这箫声有点奇怪,音律靡靡,娇婉动人心魂。”
桓子月道:“刚才是师父的听涛终曲,是幽音谷中一种极高的音波内功,那异兽自然不懂解法,受音波惑心不知跑哪里去了。”
计小星从未见过这般异兽,才看不得几眼,心中一动,道:“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首先跃上悬崖,与桓子月向左面峰角绕去。拐过几个弯,眼前境界突然一变,一道深谷绕着山峰,曲折伸延而入,谷底足足有三四丈宽,地势平坦,奇花杂出,山风拂面中香气袭人,两旁山色凝翠,遍地碧草如茵,风景如画。
计小星停步回头笑道:“这谷底温暖如春,风景又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再走。”
这时候太阳已快下山,晚霞流照,回光反射谷底,苍松翠色,让夕阳一照,愈觉青翠色凝。
桓子月仰卧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红云变幻,计小星躺在她的身旁,看她嘴角笑态盈盈,不知她在想什么。
过得一会,静寂的山谷里传来一声长啸,计小星和桓子月霍然坐起,桓子月道:“这啸声当在五里之内,我们收拾一下,立刻赶路吧。”
两个人展开了飞行身法,足足跑了两个时辰,估计至少有七八十里,这条幽谷似无尽无止一样,愈深入愈觉得雄伟秀奇。又转过两个大弯,骤闻瀑布如雷,抬头看,月光下三座奇峰环立,一前两后排成了品字形,正中一峰上有一条巨瀑激溅而下。月光下看那条瀑布,像一匹白绢由峰顶垂下,同时幽谷也突然开朗,奇花烂漫,香气袭人。
幽谷尽处,苍松林立,一松特高,宛如撑伞,荫地最少有亩许大小。松林后是一座壁立小峰,峰不大,却很秀奇。一道清溪,绕巨松下一块半亩地大小的大石,向左侧一个深涧流去,巨瀑雷鸣声中,隐闻溪水淙淙。
二人走到那深涧旁边,向下探视,溪水如一道水帘而下,竟是听不出水落涧底的回音。这深涧长不过十丈,宽不过三丈左右,说它是条深涧,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深洞,计小星神凝双目,伏身向下细看,无奈深洞中黑暗异常,无法窥到洞中景物。
猛然那沉沉黑暗中有点灰影闪动,急如电光石火,刹那工夫已到洞口,黑羽亮眼,双翅生风,原来就是那只巨雕,刚刚飞出洞外,计小星嚷道:“啊,原来这大雕住在这深洞里。”心里一动,仓促间无暇思索,奋身一跃而起,使出星雨飞花,掷出一石子,迅向巨雕飞去。
巨雕本正昂首急上,见有石子飞来,猛的一转,左翅闪电下击,劲风奇猛,力道逼人。
石子去势未到,雕翅扇出劲风已自罩下,劲风甚大,计小星只觉全身吃那劲风打中,心神一震,人从一丈多的高空中跌下,那巨雕在打落莫小星之后,却抬头直上而去。
桓子月急抢过去,正好接着计小星下落的身子。
“你打它做甚?!”
计小星缓过一口气,笑道:“想捉来骑,不行么?”
“你傻呀,那是人能骑的吗?”
话刚说完,松影中传出来一声沉喝道:“是月儿吗?”
这声音是桓子月十余年听惯的熟悉声音,不用回头看来人是谁,立时大声喊道:“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