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行事
计小星叹了一叹,悔不当初,直接溜就好了,不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若不和那婆娘啰嗦,早已溜之大吉,朝灵雪儿骂道:“臭婆娘,小爷我好心要救你,你却恩将仇报!你…你……”说着实在气不过,不悦道:“是是,那破丹我吃了,什么脱胎换骨,假的……绝对是假的,你瞧我换骨了吗?!”
夜圣君眉头一皱,朝毒老三问道:“现将神丹从肚里取出还有药效吗?”
毒老三迟疑道:“丹药触血即失其效,不妥。让他吐出来或许还来得及,但总舵主咽得下?”
夜圣君道:“咽不咽得下另当其说,反正是呈上了。”
毒老三点头道:“有道理。”
夜圣君脚下一点,已然欺近,计小星见他袭来,当即吹响口哨,一道黑影斗然窜出,夜圣君瞧清异物,连忙后撤,惊道:“黑魔貂?!是你这小娃杀了黑白双煞?!”
毒老三冷笑道:“看来总舵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还真给万毒门长脸面。”
原来在南宫豹死后,寒江会分舵已知他死于黑魔貂的毒性之下,多方消息得知是一位号称万毒门弟子,名叫计小星的人所为,于是分舵上下发出消息,随身携带黑魔貂克物“麒麟花”,取其首级祭拜南宫豹。谁知没过几日,南宫虎也死于计小星之手,这一回万毒门计小星的名头就在寒江会各大分舵传了开。毒老三得知消息后,起初并不相信,现下见了才知道消息非虚。
计小星并不以杀了黑白双煞为荣,只认为是侥幸罢了,但听他们如此一说,倒有几分得意,笑回道:“以他们那第九流的功夫,怎可能是我对手。今儿心情好,不想杀人,还有点急事,就此别过。”转身走得潇洒,心里却直打鼓。
毒夜二人从内兜拿出一株麒麟花悬在腰间,夜圣君哼了一声,冷道:“岂是你想走便能走的?”只见他身形晃动,闪到计小星身前,一声猛喝,一眨眼的功夫已使出八掌,见影不见手,分别击中计小星腹部丹田、关元两处穴位。
计小星只见一道白影晃来,完全不及反应,腹中突挨了数记重击,最后一击竟被击飞十来丈远,落地头晕眼花,心口反恶呕吐一地。
多宝紧紧抓着肩头衣角一动不动,显是受了麒麟花的花粉。
“多……多宝……躲起来……”多宝听从命令,朝石缝避去。
毒夜二人腾来,夜圣君捂鼻道:“你瞧哪一物是脱胎换骨丹?”
毒老三打量了一番,摇头道:“瞧不出来。”
计小星横卧在地,勉力笑道:“排……排粪里有……”
毒老三听了来气,一脚踹去,计小星受力飞出两丈,正巧落在鹤白翁身前。
计小星重伤初愈,本就经不起重创,现下身子已动弹不得,缓了口气,呵呵大笑。
毒老三恼及,喝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笑?!”
“你……你们头儿是狗么?欢喜吃我排的屎……”说着咳了两下,眼前更是晕不知向。
“臭小子,现在就宰了你放血!”
这时,那头传来一声惨叫,毒老三转眼望去,不知唐玉为何突然倒地惨叫起来。只听马谷主喘道:“移……移花接木有一重大缺陷,若修炼不余,吸取而来的功力,便会突然反噬,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瞧……瞧你年纪轻轻,移花接木定然火候不够,何以承受我这一阴……一阳的……六合神功……”说罢便晕了过去。
毒夜二人腾来,见他腹中股起两道真气四处乱窜,若不止住,窜上天宁穴那必死无疑。
“只有正英师太懂得救,毒老三我先带唐玉撤,你把那小子带回总舵!”夜圣君将唐玉架在肩头。
“其余人如何处置?”
“想想万毒门当年,你该知道如何处置!”说罢架着唐玉腾挪而去。
毒老三当年劫后余生,根本不敢存报仇之望,现下见得横七竖八的人中,有不少当年参与过万毒门灭案,倒不是心痛同门被杀,而是痛失一只手的这口恶气难以抚平,费了两年时光苦研“万里销魂”,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原来毒、夜、唐三人早如此计划,在大厅中比武顷刻之间,撒布“万里销魂”,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头晕眼花,毒气已侵入体内。中毒后真力被毒气吞噬,七经八脉被腐蚀。
毒老三一阵大笑,沉道:“一个一个来,鹤老儿……你最后!”
鹤白翁见他走到一横卧在地的人前,蹲了下来,取出一绿瓶,在那人鼻中嗅了一下,那人悠悠醒转,见是毒老三不由得满面惊愕,毒老三说了几句,便一爪戳进那人胸口。
鹤白翁中毒至深,瘫坐在地,斗志渐弱,朝身前的计小星低声问道:“你当真服了脱胎换骨丹么?”
计小星身子无法动弹,缓缓地点了下头。
鹤白翁又瞧了一眼毒老三,他又朝另一人走去,于是轻声缓道:“脱胎换骨丹的药性应当附着周身了,你调用一口真气,慢慢通走三关,鼓荡丹田中的真力,将体内的药性激发。”
计小星依言行事,尝试催力通三关,但丹田受无极八卦掌之力,难催力而生,他咬紧牙关,潜运真力,不得一会,便觉一股暖烘烘的真气欣然而生,接着缓缓地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流注,真力每经一脉便将附着的药性激生,到此真力开始迅疾游走,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接着上越过头顶的“百会穴”,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会于“膻中穴”,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
计小星只觉周身发胀发热,丹田更是像要炸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