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岳朝宗
计小星勉力一跃避了开,咚的一响,南宫虎劈在了墙沿,这一掌威力无比,整堵墙被震塌,灰尘四起。
南宫虎转身追击,两个腾挪便抢近身来,计小星慌不择招,将天罡剑当飞刀奋力掷出,南宫虎斜身一让,天罡剑划面而过。
计小星趁机从窗户腾进屋中,刚一进屋,南宫虎犹如一头猛兽,破墙而入。计小星急忙躲入床下,伸手入兜,捣腾着什么,暗道:“你爷爷的,横竖是死,赌一把!”
南宫虎肉掌劈开屋中桌柜床板,计小星显现在下,无路可逃,南宫虎伸手擒来,一把抓住,将他高高举起,用力一甩,计小星受力破门飞出,落地滚了几好转才止住。
南宫虎跃出,四肢趴在地上,咋看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准备施最后一击。
计小星又咳吐了口血,气喘吁吁地起身来,抽出十柄小刀于双手指间,喘道:“逼我出绝招!”
南宫虎那股气息明显较之前更弱,只见他也喘起粗气,双手呈爪状,死死抓着地面,猛地一蹬,双掌直推,迅疾飞来,大喝道:“万岳朝宗!”只见双掌化为一道金光大手,足有一座五丈房屋之大,迎面直劈攻来。
万岳朝宗乃五岳派杀着之一,威力因人而异,南宫虎肆意挥散内力,当下功力使将出来,威力不足三成,但对付计小星绰绰有余。
计小星心下一横,将周身真力汇集前胸,喝道:“星雨飞花!”双手掷出,十柄小刀迅疾飞出。
“雕虫小技!”南宫虎身子一斜,避了开去。
话音刚落,南宫虎已欺近身来,那道金光大手将计小星笼罩在内,笃的一声,能清晰的听见骨头断裂之声,这一掌重重地击中他的前胸,将其一同击飞起来,计小星的口鼻鲜血横飞。
“去死吧!!”南宫虎咬着牙喝道。
只见计小星虽口中飞血,但嘴角微扬,这一幕和他预料无差,心中暗喜。
南宫虎暗自诧异之际,手臂登被计小星双腿缠缚。
这小子还有什么后着?!
计小星口含血水,弱弱一喝:“乳燕……归巢!”十指紧握,双手使出浑身仅剩的气力一拉,十柄小刀又疾速飞了回来。
这招乳燕归巢,乃计小星自创的绝技,十柄小刀缠着雪蚕柔丝并绑于他十指间,飞出后再由手指拉扯牵回,杀敌一个回马枪,雪蚕柔丝肉眼难见,没见过之人绝料想不到。
南宫虎突感身后生凉,身在半空,又处发招之际,已无从反应。
嗤嗤嗤数响。
十柄飞刀深深地扎进他的头颅、颈中、后背多处,鲜血溅起,身子失去重心,压着计小星坠落下去。
计小星双腿顺势将他手臂一扭,咚的一响,南宫虎头着地,血水四溅。计小星也随之摔落一旁,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这一役,他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料谁也想不到,是这样一个毛小子杀了威慑江湖的黑白双煞。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马蹄声由远至近,计小星闻声苏醒过来,只觉周身阵阵剧痛,如同骨头散架了一般,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了来。
缓了口气,扭头四顾,这凌剑阁幽静别致的大庭院已然变成了废墟,调头一瞧,南宫虎的尸体横在一旁,不禁暗喜:“你爷爷的,小爷我还活着。”
此时马蹄声已近,计小星心想寒江会一波接着一波的来,瞧来是寻不到想要的誓不罢休,得赶紧找个藏身之地才是。
计小星起不来身,也不知该往哪藏,忽地脑光一闪,回想起凌飞临死前说的“凌剑阁后山,玉龙座下,玄冰剑”,这时阁外传来了说话之声,他顾不了那么多,朝后山匍匐而去。
沿着墙边一路匍匐,爬到阁外已气喘不已,抬头瞧那通往后山的坡,又长又陡,不禁暗生垂弃之意。
这时,传来一声喝:“到后山瞧瞧!”声音洪亮,计小星已知这人内功深厚,心下一凛:“这帮狗东西来后山寻屎吃呢?!”咬着牙匍匐而上。
费尽气力来到山顶,眼下只见群山重叠,苍翠峭拔。
玉龙座下在哪?计小星一眼瞧净,百思不解。
这时,闻得人声走近,他无路可退,便爬到悬崖边藏身。
“这里什么都没有!”
“嗯?不对,你瞧这一路的痕迹。”
“.....”
“没错,还有血迹,一路延到山顶!”
计小星暗叫不妙,突然悬崖边石土松落。受重伤的他,无力控身,身子登时直堕了下去,身离崖边已有五六丈了。
他身在半空,双手乱挥,只盼能抓到什么东西,这么乱挥一阵,突然间蓬的一声,屁股撞上了一株古松,古松粗大的枝干很牢固,他连忙伸出右手,牢牢揪住了崖旁古松的短枝,双足也找到了着力之处,这才惊魂略定。
缓了口气,慢慢的移身崖壁,这才看到古松旁还有一个洞,大小刚好可进入一个人,里面很黑,什么也瞧不清。
他喘息了一阵,便爬了进去,刚探身进洞耳中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不禁吃了一惊。
只爬了几步,只觉水珠如下小雨般溅到头脸之上,前身也打湿了水,冰凉冰凉的,前方一处亮光,越爬那亮光便越大,爬得一会便走到一个洞口边上,不禁猛喝一声彩,阳光从洞内顶端的两个大窟窿口照射进来,只见山洞中两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清澈异常的洞内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那阳光照入湖中,反射到整个洞内都是通亮无比。
“难怪凌剑阁要立派于此,还真是风水绝地啊。”
面对这大自然的造化奇景,计小星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愣了半晌后,匍匐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喝了起来,入口清冽,还有些甘甜,一条冰凉的水线从咽喉滑入腹中。他定了定神,沿内湖边爬去,想寻觅一处不溅水的地方稍事休息。爬得一半,气力不支,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