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须弥山上一直都是安静的,这夜渐深就越发显得夜静寂无声,山洞里比之须弥山竟显得更加安静,就算远处的石壁上不时会有水滴滴落,却依然让我感觉安静的恐怖。
白夙的手指又动了几下,虽然明知道白夙受伤应该需要休息,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摇晃他,想要让他快些醒过来,因为我害怕白夙会醒不过来。
滴答···,滴答···,感觉水滴滴在水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我不知道一个神仙为什么会忽然恐惧这些只有凡人才会恐惧的东西,不过此刻的我却是真的害怕了。
白夙的手指又动了几下,虽然明知道白夙受伤应该需要休息,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摇晃他,想要让他快些醒过来,因为我害怕白夙会醒不过来。
滴答···,滴答···,感觉水滴滴在水面的声音越来越响,我不知道一个神仙为什么会忽然恐惧这些只有凡人才会恐惧的东西,不过此刻的我却是真的害怕了。
慌乱的更加用力的用左手摇晃着白夙,却忽然感觉即便是左手,我用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些停滞,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我只记得我哭了,哭得慌乱无助且压抑。
白夙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却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我焦急转而看向白夙的脸,忽然感觉白夙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火堆的缘故,还是白夙发烧了,此时左手已经完全没有感知,我只能爬下去用脸,用额头却试探,这才发觉白夙竟然已经发烧了,热的有些烫人。
抬头看了一眼山洞,我慌乱的且无助的用左手拉扯着白夙,想要将白夙带回那个木屋,说着直接带到灵彦面前,可手臂此时已经用不上多少力道,我才将白夙拉起一半,体力不支再加上没有手臂扶持,坚持不了多久,艰难的想要将白夙搀得高一些,要是能搭在我的肩膀上,或许会方便一些,却不想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一个疏忽就让白夙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明显听到白夙哼了一声,怕是被我摔疼了,可我根本没有办法带着白夙离开,生平第一次我这样悔恨自己的无能,一条手臂怎么能够带走白夙,况且这一条手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变得没用。
“白灼···,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我绝不让你死!”我再次无力的蹲在地上,想要将自己趴低一些,提前将白夙的手臂放好位置,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白夙含含糊糊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夙,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算我死了···!”
“就算白灼死了 ,我也不会接受你!青玉,你应该知道,我若是会对你有情,跟在师傅身边的一万年里,我怎么可能一直将你当作师妹!”
我呆愣,身子有些僵硬,白夙这些话有些蹊跷,应该不是胡乱臆想的,难道白夙失踪的一天竟然是找到青玉了?可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杀了青玉,反而还一身是伤得回来?
“白夙?”试探着摇了一下白夙,待确定白夙依旧在昏睡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于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可白灼被师傅下了咒,此时已经开始行动不便了吧!”
既然白夙有意瞒着我,那即便他醒了也依然不会说,不若此时趁着白夙昏迷应该没有太大的戒心的时候,我想着也许能够试探出一些东西来。
“师傅!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白夙的口齿越来越清晰,好像是在梦境中想到了什么,我顿了脚步下意识的努力倾听。
“师傅,求你,将解药,或者破解之法告诉徒儿,徒儿一定不再与你为敌!”白夙声音带着一丝祈求的说道,于是我更加肯定,白夙今日出山已经找到难熬老人,这身上的伤一定与那老头和九天玄女有关!
“让青玉原谅我?可···!”
我心底一痛,侧头看了一眼白夙那种熟悉的脸,一代狐祖居然为了我如此去祈求一个人,忽然心底犹如针扎,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鲠在哪里一样,我咬唇继续说道:“对!让青玉原谅你!”
白夙的话开始变得零碎而又混乱,可我终究还是在哪零碎而又混乱的语句中知道了白夙手上的原因,居然是居然是青玉打得!居然是白夙心甘情愿让青玉打得,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白夙的上几乎都在后背,且一根一根一条一条,解释鞭痕。
喉咙里一样,我望着漆黑的夜,笑出了声音,望着那星星点点的苍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怨恨命数,怨恨天道:“苍天不公!你为何非要如此!”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我无力的看着白夙随我一同摔倒,心疼的想要将他拉进怀里,却努力再三这才发觉,就连左手都已经不受控制了。
昏迷之前好像有人来了,灼丫头,灼丫头的喊得实在扰人,我好像无力的的说了一句:“先救白夙!”不过昏迷前的神志都是混沌的,这句话究竟说还是没说,我已经记不清了。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大亮,被日光射进屋子里的光亮刺的有些难受,我努力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白夙的那张脸。
心中恼恨无比,我下意识的想要抬手给这个笨蛋一巴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放弃一切骄傲去求那个人,那个我的情敌,实在是···,实在是太给我丢脸了。
左手没有任何反应,我顿了一下,脑海海中渐渐意识到这左手也···,不能打他,这让我既恼怒又庆幸,白夙看到我醒了,于是立刻激动的端着一碗要,将我扶起半靠在他怀里,我这才发现,不知是手臂,此时就连身体都毫无知觉。
“白夙,就算我死,也不准你去求他们!你应该知道最想要我死的应该就是青玉,你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将头瞥向一旁,我想要白夙知道,虽然我明知道白夙比我更清楚,他是不过慌了,因为爱我乱了心神才会如此,可即便如此我依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人如此羞辱。
“好!将药喝了!”
白夙答应的十分快速,我有些疑惑转头却只看到白夙的侧脸,心疼的昂头看他熟悉的光洁的下巴,问道:“那伤,还疼吗?”
白夙缓缓摇头,眼睛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药碗,我疑惑随着他的视线去看,虽然也觉得那碗药浓稠的有些过分,不过却并没有发觉其他的异常,自从那次被白夙灌下避子汤之后,我对这样的汤药就有一种源自身体的抗拒。
“这药有用吗?”我下意识的抬头去问,白夙却只是闷闷的恩了一声,像是不太想回答一样,我昂头满脸祈求的说道:“必须要喝吗?”
白夙这一次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猛地低头看我,眼中居然隐了一些怒气,我有些害怕,于是立刻讨好一样的说道:“我喝,我喝!”
这汤药的味道有些怪,呃稠稠的并不像以前喝过的汤药,那些汤药虽然也苦,味道也很是难喝,可没有这么稠稠的感觉,我皱眉看向白夙,而后一边喝一边挣扎着说道:“这是汤药吗?”
喝的不专心,于是汤药洒出来一些,却不想那白夙居然怒了,眼中满是恼怒抬手就捏着我的下巴,一口气就将那碗汤药灌进我的嘴里,居然一滴都没有剩。
呛得我咳嗽了半晌,直到气息终于平顺,我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恼怒的看着白夙,张口就说到:“白夙你干嘛?汤药撒了,你在熬就是了,差一点把我呛···!”
疑惑的抬起右手,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已经能够完全挥动的右手,而后又疑惑的拿起左手,实在不相信为何这药喝下去,我的手就能动了。
白夙没有理会我的反应,而是低头看着药碗,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走出了小屋,不一会灵彦黑曜还有若雪就走了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虽然疑惑却并没有追问,人长大了总要有些心事,何必去追问。
缓缓的坐起身子,我疑惑的将若雪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却始终没有看到我那个心肝宝贝,于是忍不住就开口问道:“若雪,念儿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进来?”
若雪的身子一僵,头放得更低,我刚想接着追问,灵彦却前行一步对着我说道:“奥!你说那小家伙,刚才跟白静打了一架,追着白静去青丘了,过两日就会回来了!”
我看着灵彦,白念特别爱缠着白静在我昏迷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跟着白静去青丘,我就有些疑惑,白念自己走出须弥山,白夙居然也不管着点,毕竟白念身上的东西···。
“那···,那他怎么回来?”我更在意的是白念怎么回来,他的安全能保证吗?
“你这妮子怎么这么罗嗦,放心,你那孩子所有人都宝贝的不行,谁敢伤他···,伤他半分!我们所有人都一起去撕了他!”
我看着灵彦遥遥切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虽然灵彦说的义愤填膺,可我看着那厮居然心虚的低头看向地面,并不敢与我对视。
“那要是白夙呢?你们难道也要撕了他?”
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好像瞬间变得诡异了,我的胸口更是憋闷的有些难受,转头看向灵彦,下意识的问道:“白念···,白念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