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阿的拉丁字母写法“Goa”来自葡萄牙殖民者,实际的起源则不详,英国殖民者继承了这个名字。
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果阿地区被称为“果帕拉施特拉”、“果瓦拉施特拉”,含义是牧牛者的国度。
在古代的梵语文献如《往世书》、《哈利梵萨》中,这里也被称为“果帕卡浦里”、“伽帕卡帕特那”。
在《往世书》中用到的名字还有“果瓦”、“果瓦浦里”、“果帕克帕坦”、“果曼特”等。
此外,果阿有时也被称为“果曼恰拉”、“阿帕兰特”。
葡萄牙人瓦斯科?达?伽马在1503年开始了他的第一次东方探险航行并到达印度,由于他帮助柯钦国王稳定了政权,而获准在当地建立一个葡萄牙堡垒。
这里就是科泽科德,成为后来的“老果阿”地区。
1510年,葡萄牙的舰队司令阿方索?德?阿布奎克在果阿之战击败对当地土官首领提玛亚拥有主权的比贾普尔苏丹国王,占领了果阿旧城,又在1511年到1512年的第二次果阿之战抵挡了比贾普尔苏丹的反扑。
有别于葡萄牙于印度沿岸其它的占领飞地,葡萄牙不仅在果阿屯兵,还希望将果阿建设成为一处殖民地及海军基地。
通过数十年发展,现在的果已经成为葡萄牙在东方的总部,指挥葡萄牙人在东方进行的殖民活动。
几年时间,葡萄牙人应该就摸清楚了比贾普尔苏丹国底细,进而发动了战争。
不过遇到大明嘛,显然实力可不是比贾普尔苏丹国能比拟的。
但是,俞大猷通过果阿落入葡萄牙人手中的过程,看出了壕镜的异常,也算是不错了。
殷正茂没说话,只是想了片刻才说道:“可是,短期内,朝廷应该不会想要收复壕镜。
否则,我们的匠人就很难从葡萄牙人手里学到他们的一些技术。”
殷正茂可是知道,现在大明战船上装备的射程最远的大炮,就是从壕镜造炮厂学来的。
尽管大明已经可以铸炮了,但是对于葡萄牙人怎么铸造的,大明的匠人其实还没有完全掌握,只是按照大炮尺寸,以大明的铸造法做出来的。
整体来说,似乎比葡萄牙人铸造的大炮稍微差了一点。
但是,子起码能用,否则南京也不会大力铸造大将军炮了。
还有就是造船,不过壕镜船厂只能维修却不能建造,但是能接触到葡萄牙人的海船,还是让大明对夷人海船结构有了初步认识。
“我已经知会香山县那边,定期派人去检查,同时严禁他们再建造类似竹仔室炮台那样的军事设施。”
俞大猷小声说道。
“嗯,他们当初建造炮台,可曾向香山县禀报?”
殷正茂开口问道。
“香山县并不知情,事后责问,葡萄牙人以防备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俞大猷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虽然这事儿是他安排的,但是对于香山县知县来说,虽只有七品,却完全不怕他这个一品武将。
相互之间没有同属关系,至于品级差异,其实文官还真没把武将放在眼里。
防备的理由,在那些年确实很有用。
殷正茂只是稍微一样就明白,他猜测香山知县有恃无恐,怕也是因为炮台并非在他任上建造。
而且,怕是这知县也收了葡萄牙人的好处,才会处处回护于他。
“只是一座炮台,倒是并无大碍。
官军若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们,就他们在壕镜那千多人,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殷正茂根本不担心俞大猷先前的话成为现实,单就广东的兵马,就足够把壕镜完全给拆了。
“若是葡萄牙人海外援军………………”
俞大猷迟疑道。
“那正好,直接把马六甲城拿下,再出兵果阿。”
殷正茂就是和寻常文官不同,对于武事半点不含糊,直接说出开打的话来。
俞大猷闻言,知道没必要继续说了,这位殷大人根本就不在意葡萄牙人那点实力。
想想也是,葡萄牙人貌似也就是船厉害点,但他们在大明周围人少,根本组织不起什么大军。
就算果阿能够调动大量葡萄牙人,他们一出马六甲海峡,就会被旧港水师巡逻船发现,也能提前警示。
“几日后抵达勃固,就再休整两日,之后就是向西航行,算出了我大明了。”
殷正茂转身对俞大猷说道:“士卒那里,你好好安抚,本官并无带兵出海的经验。
“这是下官该做的,定不负大人厚望。”
俞大猷回道。
“嗯。”
殷正茂点点头,随即走进了船舱休息,俞大猷向后看了眼身后的船队,下了几道命令,随即也走进了船舱。
京城,内阁值房。
“老爷,此事千真万确,两份奏疏都批红,已经送到首辅那边。”
魏广德坐在书案后,芦布正站在书案前报告刚才听来的消息。
“你去问问,那奏疏可有抄件留下,有就给我拿过来,我看看。”
魏广德皱着眉对芦布吩咐道。
等芦布出门以后,魏广德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事前,魏广德是知道张居正那边的人是反对饬学风那篇奏疏的,理由其实和魏广德类似,主要焦点还是集中在禁止学院上。
可魏广德以为张居正会想方设法说服这些人,或许会因此对此条进行一些修改完善,但没想到张居正借着申时行的奏疏,把那篇《申旧章饬学风拯救人才疏》直接递进宫里。
好吧,魏广德一个疏忽,张居正就把事儿给办成了,内廷一点响动都没有。
显然,冯保在此事上应该是出了力的。
想想也是,张居正是冯保在外朝最大的臂助,现在外面不少人诋毁张居正,或许在冯保眼中,那就是对他不满,借着张居正的由头在针对自己。
要知道,司礼监的那些太监,可都是内书堂出来的,当然知道书院在士林里的影响力。
不多时,芦布就拿着一份奏疏快步回来,随后双手递到魏广德面前。
魏广德接过快速翻看,果然和之前张居正给他看的草稿大同小异,个别有修改,但内容基本不变。
修改,或许也是张居正反复润色后的结果,因为并未改变一丝一毫。
“你出去递个话,告诉外面的人,联系和府里走得近的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
魏广德吩咐道,随后就把奏疏递还给芦布。
“是,老爷,我这就去。”
芦布接过奏疏,快步离开值房,传递消息去了。
“礼部、翰林院、都察院会哟呵反应?”
魏广德嘴里喃喃低语,他也猜不透这些紧要衙门最后的态度。
魏广德虽然可以肯定,群情激奋是一定的,反对声浪会连绵不断,一浪高过一浪,但是按说张居正是应该能想到的。
可他还是头铁的一字不改递上去了,到底有什么底气。
魏广德想不明白,可是距他不远的张居正却是早就在心里推演过无数遍。
现在京城的这些官老爷,无论如何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或许他们会从心底反对这条政令,但是在仕途面前,张居正判断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
对此,虽然一开始,或许会有许多反对声音,但是只要他强力弹压,大力推动之下,京城这里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至于京城以外的地区,大致可以划分成南北两块。
他这次打击的目标其实比较精准,那就是心学为代表的书院。
因为北方书院较少,且心学在北方发展缓慢,所以这道政令在北方的反对之声会很小。
而在南方士林则恰恰相反,那里心学发展极快,门徒遍布各地。
而且南方还是书院的集中所在,特别是江西、浙江和南直隶这些科举大省,省内书院众多,士子皆以书院为学术自由的象征,所以十分愿意投身书院学习,以求学的先进思想。
对此,张居正的态度依旧是强力镇压,凡是不愿意配合这道政令的官员,他会直接将其罢职。
以“霸道”的做法,威慑大明的官员,要么配合,要么辞官。
为此,张居正已经准备接受短期内朝臣的抨击,但他以为这是必须要做的。
若是任由这些人在下面四处讲学,煽动士子,等到全面铺开清丈田亩的时候,怕是士绅阶层会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进行更大的破坏。
暂时士绅阶层虽然保持着警惕,但还未确定他有清查全国田亩的意图,将其逐一粉碎,才能保证这道关系朝廷命运政令的执行。
可以说,在张居正看来,恢复朝廷财路才是第一位的,其他都可以靠边站。
只有朝廷有了稳定财源,其他事儿才能做得起来。
不然,大明朝廷早晚都会栽在财政上。
后世说张居正挽救大明朝,为大明续命,其实就是因为其当政期间所增加的财政收入,让十余年内大明不再被财政窘迫困扰,而并非只张居正的改革措施。
毕竟那些改革措施在他死后一、两年内基本都被废除,保留并不多。
此时的张居正已经不相等晚点和魏广德通气,拿着已经批红盖印的奏疏,连续下达了多份手令,派人递送到各衙门去。
整个下午,在很短的时间里,朝廷要严禁书院的消息就传遍了在京的各大衙门,几乎所有官员都被这道命令惊呆了。
张居正这道奏疏保密做的确实很好,只有他这边几人和魏广德派系几人知道内情,整个京城就这么十来人知道。
送进内廷以后,消息有泄露,但是已经来不及让他们传递开。
冯保就直接在司礼监将此事通过,并亲自带着奏疏见到了太后。
冯保拿过去的,自然是为着张居正说话。
书院里充斥的反对张居正守制一事,还有书院里多有对朝政不满的声音,已经从礼法之争上升到反对皇帝,太后的程度。
内阁,在张居正的催促下,十余道旨意就快速草拟完成,司礼监紧急复核后由张居正亲自带到六科。
这些,都是一道圣旨下发的重要步骤。
而一向以敢言的六科,在面对他们的直接监督者张居正以后,几乎都选择了沉默。
没人有勇气当面顶撞张居正这个内阁首辅,他站在这里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有王国光在的吏部,现在敢当面反对这道圣旨的人,怕是散衙前就能收到吏部那边调任的文书。
于是,大明朝廷以最高的速度完成了圣旨的全部步骤,十余名传旨官员立即带上旨意向两京十三省跑去。
禁书院禁讲学,这些措施最终都还是要落到地方巡抚、布政使手上,由他们督促完成。
张居正回到值房的时候,其实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是拿下三个巡抚,用这样的方式贯彻执行这道命令。
试问如此惩罚下,还有谁敢不拿自己前途当一回事儿,执意反对此事。
张居正就是要强推,他只知道越到后面,对他质疑,反对的人会越来越多,若是不一开始就把这些善于煽动蛊惑的人处理掉,后面的政令更难推出。
这就是政治家和政客的差别,政客只会算计,以自己利益得失为影响自己决策的依据。
而之家,他们目标很明确,并且愿意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做出一切他们认为适当的行动。
张居正已经通过考成法,约束了官吏,虽然不会直接因此就拿下多少贪官污吏,但最起码他们不敢对朝廷政令拖延。
接下来就是改善朝廷财政,这才是他改革的重中之重。
在张居正亲自去六科督促时,魏广德也在值房里听到消息,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几乎坐实了以权代儒,欲灭天下公论的事儿了,难怪死后张家会那么凄惨,几乎没人为他说话。”
魏广德摆手驱赶走芦布后,一个人坐在书案后喃喃低语。
“空言误国没错,整顿吏治没错,集中皇权也没错,可手段太过激烈了。”
此时,礼部大堂里,马自强面前也放着一份抄本,正是张居正《申旧章饬学风拯救人才疏》全文。
此时的马自强其实已经完全变了,如果之前他还有入阁的希望,可是在张居正回朝后,他的任命都没有下来,他就知道,内阁已经无望。
“来人,磨墨。”
马自强大喊一声。
门外书吏进来,马上按照他的意思开始磨墨。
而马自强在心里一阵构思后,提笔快速在一张纸上书写起来。
都察院里,两帮人正在激烈的争吵。
一边是支持首辅奏疏的御史,而另一边则是反对的人,不远处,还有些人则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