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看着黎平远去的背影,笑了,张德一看到石墨笑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王妃的笑太吓人了!
鲁樾摇摇晃晃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身上都是血,见石墨站在院子里,就低下头,不说话。
石墨对立海立鱼说,“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给王爷洗漱上药!”
“红音,去把我父亲请过来!”
鲁樾看着石墨有些委屈,他不是不想还手,但他知道如果他还手了,樾王府会更麻烦!
石墨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书房,让墨孺派人把书房收拾了,然后换上新桌椅。
墨孺走到石墨身边说,“大姐,我派人盯着这镇国将军,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涪城。”
“嗯!等这镇国将军离开了涪城再说,涪城不能再死人了!”石墨踢了一脚地上的桌子说。
镇国将军黎平打完鲁樾,心中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回到客栈,休息了一天,就准备启程回都城,看到胡公公也是一脸愁容,也不理会,就觉得晦气,都是什么事啊!皇上也是,你赐婚还赐个大肚的,这不是把柄送上门吗?
鲁樾被打的不轻,了凡师父对石墨说,“这镇国将军下手够重的,这要不是王爷长年在军中底子好,怕是要躺在床上了!”
“父亲,您可真会说话,抗揍就说抗揍,还说什么底子打的好!”石墨笑着对了凡师父说。
了凡师父瞪了石墨一眼,说,“王爷不要面子吗?”
石墨挑眉,不再说话。
等了凡师父给鲁樾开好药方,石墨坐在桌边说,“父亲,你能不能留在王府几天,我怕王爷受了内伤如果有事,找你不方便。”
“可以!”了凡师父同意了。
晚上,石墨拿出蛇毒,把银针泡在蛇毒里,想着黎平说的那句话,“他鲁樾也就配娶你这样的货色,”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用筷子把银针拿出来,放到架子上,等着银针阴干,就想着,让黎平怎么死好呢?
红音和春音她们见到石墨在泡银针,就知道小姐准备动手了。她们就默默的做着准备,随时等候听小姐命令。
“大姐,镇国将军和胡公公已经带人出城了!”墨孺收到消息就赶紧过来告诉石墨。
石墨想了想,对墨孺说,“去备马车,你和我一起出城,然后再装扮成我的样子再回府,现在闫将军守城,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
墨孺听了石墨的话,拿了一套女装就去了侧间。
石墨带着红音她们坐在马车上,立辉赶着马车往涪城东门而去,和镇国将军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
城门口,出城进城都要检查,守城的士兵看了石墨一眼,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
出了城,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石墨把身上的外衣和头上的首饰都换给墨孺,然后把墨孺的衣服穿在身上,背上提前准备好的包裹,就准备独自行动。
红音她们想跟随石墨一起去,石墨说,“你们装作去郊游,到了城门口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顺利入了城,我就安全了!”
石墨说完,就出发了。墨孺和红音她们按照石墨的吩咐在郊外转了一圈,然后嘻嘻哈哈的就往回走,刚进城门口没多远,正好碰见闫将军和朱大人,墨孺按照石墨的习惯,只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鲁樾见石墨回来,就说,“你去哪了?”
墨孺看了一眼鲁樾说,“在府里待着烦闷,出去郊外转了转!”说完就往石墨的院子走去。
鲁樾见石墨回了房间,就默默转身,也回房休息了。
石墨是在两天后才追上镇国将军黎平和胡公公他们的。但是因为黎平他们人比较多,就有些难下手。这黎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的多了,路上防备的十分严密。
石墨跟着黎平他们一路到了乌州府城,看到黎平一行人包下了悦来客栈,把客栈里其他的客人都赶了出来,不禁有些皱眉,觉得有些棘手。
晚上,石墨站在客栈的阴影处,戴上面罩,想着该怎么办?然后,看到二楼有一个房间的窗户开着一条缝,就徒手爬了上去。
房间里没人,石墨翻身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侍卫说话的声音。
“诶,我和你说,刚才我看到齐小姐穿着一身单薄素衣进了将军的房间了!”
“哼!什么世家贵女,和花街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她怕这次回去了自己没个着落,这是想让将军收了她!”
“对了,你说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管她是谁的,我估计这次回了都城,这程大人要倒霉了!”
石墨听到说话声到了房门口,就躲到了门旁边,然后两个侍卫就说着话推门进来了,石墨瞅准时机,闪身出了房间,然后就挂在走廊顶上。
“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一股风从身后刮了过去?”
“行了,别疑神疑鬼了,这楼上楼下都有人守着,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来!你也别吵吵了,免得坏了将军的好事!”
房门关上了,石墨轻轻的落在地上。然后顺着房间去听,看看黎平是不是在二楼的房间里。
这时,胡公公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在这守着?”
“将军在休息!”
“哦!这样,你下去让伙计给我送些热水上来!”石墨听到胡公公说,
“这怕是不行,公公还是让别人去吧!”
“小顺子,你去让伙计给我送些热水过来!”
“公公您稍等,我马上就去!”
石墨再次挂到走廊顶上,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往楼下跑。
然后石墨就听侍卫小声说,“你说他是真的假的,这都送了一次水了,怎么还要?”
“你管呢?小心隔墙有耳!”
石墨屏住呼吸仔细听,旁边房间里传来喘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女子衣衫凌乱的出了房间,石墨看着那女子往走廊尽头走去,就悄悄落下,闪身进了那个女子刚出来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屋里漆黑一片。
“谁?”石墨听得出来,是黎平的声音。
石墨从腰间拔出匕首,冲着发出声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石墨一动,对方也动了,这个时候就全凭听力判断对方的位置。
石墨和黎平打的不分上下,借着一个机会,石墨和黎平拉开了距离。右手把匕首往腰间一插,然后从腰带中摸出一把银针。
“你是谁?”
当黎平发出声音时,石墨手中的银针瞬间就向黎平甩了过去,石墨不再停留,身体直接朝着窗户撞去,然后一个翻滚落到地上,快速起身向城墙的方向跑去。
石墨破窗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侍卫直接冲了进来,“将军,发生了何事?”
“先把灯点起来!”
侍卫把油灯点亮,黎平看到自己胳膊上扎了几根银针,就把银针拔了出来说,“刚遇到一个刺客,让他跑了!”
“属下这就去追!”侍卫一听有刺客,就准备去追,
“你们追不上,那刺客功夫不错,算了,跑就跑了吧!”黎平说。
“将军,我去找个大夫过来吧!”一名侍卫说,
“不过是被扎了几针,行了,你们去外面守着吧!”
“是!将军要不要换个房间。”
黎平看了看破碎的窗户说,“我去隔壁睡。”
石墨一口气跑到城墙底下,然后借着两把匕首,快速的到了城墙上,看到巡逻的士兵过去后,快速的又借着匕首翻下城墙。
黑夜里,不好辨认方向,石墨找了一个小树林就钻了进去,等待天一亮就赶紧离开。
天亮了,石墨赶紧换了衣服,背着包裹出了小树林,然后顺着官道往东走,走到半路,看到远处有一座高山,就往山的方向走去。
天亮了,胡公公收拾妥当,准备启程,结果,黎平的侍卫说,镇国将军还未起床,就觉得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着。
等了一会儿,守门的侍卫也觉得不对劲,就推开门进屋察看,结果发现镇国将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将军!将军!将军!”
侍卫走近一看,镇国将军脸色发青躺在床上自己没了气息。
“来人啊,快来人啊,将军出事了!”
胡公公听到侍卫高喊出事了,就赶紧跑了过去,看到镇国将军躺在床上没了气息,胡公公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完了!镇国将军死了,他回到都城还能活吗?这黎贵妃还不得生撕了他!
镇国将军死在了乌州府城,乌州知府吓的要死,得知昨天夜里镇国将军遇到了刺客,乌州知府直接下令关闭城门,搜查可疑之人,乌州守军则兵分四路,出城去追剿可疑之人。
威州知府和威州府守军收到乌州知府发来的公文,得知镇国大将军死了,乌州知府要求威州知府和守军严查可疑之人,威州知府不敢怠慢,紧急下令,严查进出城门的人,同时,也把消息传到涪城。
朱大人和闫将军收到消息有些发傻,镇国将军黎平死了?这先是死了黎阳,这又死了黎平,这黎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好在,黎平是死在乌州,和涪城隔了一个威州,这责任应该落不到涪城,不过朱大人和闫将军也不敢怠慢,也加强了城门口的检查。
石墨沿着小路登上高山顶,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乌州府,石墨心里清楚,镇国将军死了,这黎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按照鲁樾说的,黎老退出了朝廷,现在黎家只有黎老的大儿子在朝堂,这黎家现在算是损失了半个江山。
石墨想到自己的初衷,她要让义父安度晚年,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尽快赶回涪城,她要逼着鲁樾造反,她要把鲁国的东州拿下,这样,墨家庄就不会腹背受敌了。
如果,周云霄有足够的野心,他可以把西州府拿下,让墨孺辅助周云霄,那样,周云霄可以努力发展独立成王。这样,义父又多了一重保障!她要努力让义父过上稳定的生活,而不是像以前,东躲西藏。她躲够了,她不想让义父晚年还要这样!
石墨想到这里,就站在山顶高喊,“义父!我会努力!我要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人!”
石墨喊完,心里畅快了许多,她要努力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
石墨避开了所有的关卡,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涪城门口,看着城门口对进出城的人都严格检查,就决定等天色暗了在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