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在王府,闲来无事,就问樾王,“这时间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问了,这黎知府下葬了吗?”
鲁樾听到石墨这样问,就说,“我现在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不知道!”
石墨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鲁樾身边的确需要两个人。她住在后院,鲁樾住在前院,是她疏忽了!
石墨让红音叫来墨孺,让墨孺给樾王安排两个贴身侍卫,墨孺明白,很快就派了立海和立鱼过来。
石墨对立海和立鱼说,“以后,你们就跟着王爷,贴身照顾王爷,王爷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记住了吗!”
“属下遵命!”立海和立鱼说。
有了贴身侍卫,鲁樾对石墨说,“我去府衙看看!”
石墨点头说,“好!”
鲁樾带着立海和立鱼出门了!
樾王爷到了知府衙门,刑部侍郎朱大人正愁的不行,现在的天气热,黎知府的尸体放在棺材里都已经臭了,整个府衙都被尸臭笼罩着。
樾王爷捂着鼻子,就问朱大人怎么不把黎知府送回国都,朱大人叹气说,“我这不是想等黎府的人过来看现场吗?别说黎知府了,就是那蛇我还关着呢!如果我冒然把黎知府送回国都,这黎老如果怪罪,我担待不起啊,还是黎府的人自己来处理吧!”
“可是你这样放着也不是事啊!就不想想别的办法?”
“待着吧!估计过几天黎府的人就到了!”朱大人无奈的说。
鲁樾回了王府,石墨嫌弃的说,“你这身上怎么一股死人味?”
鲁樾也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赶紧回房洗漱了一番,换好了衣服,这才又去了大厅找石墨说话。
石墨一直在大厅等着鲁樾,想到鲁樾那一身的尸臭,觉得这朱大人是真能忍,这每天陪着死人不说,还得闻着着臭味办公。
鲁樾到了大厅,就把他和朱大人的谈话对石墨说了,石墨就问,“这黎家在鲁国这么有权势吗?”
鲁樾说,“这黎老原来是鲁国的太师,自从他的小女儿黎塘成了黎贵妃,他就退出了朝堂,说是退出朝堂,实际上朝堂上多是他的门生。而且他的大儿子黎川是鲁国的兵部尚书,他的二儿子黎平是鲁国的镇国将军,黎知府是黎老的三儿子。而且,你见过用姓氏做封号的妃子吗?这黎贵妃就与众不同。”
“听你这样一说,这黎府的权势滔天啊!怕不是这黎府能当鲁国的半个家了!”石墨感叹。
鲁樾惆怅的说,“这涪城虽说是我的封地,估计税收都进了黎府,我来涪城这几年是一分税收都没有收到!所以,我这王府才穷啊!我一个不受重视的王爷,还不如黎知府在这涪城势大!”
石墨明白了,这黎老权倾朝野,鲁樾做为不受宠的王爷,是根本就抗衡不过的。
朱大人终于等到了黎府的人,来的是镇国将军黎平,跟随黎平一起过来的还有皇上赐给鲁樾的正妃和侧妃。
黎平带着黎府的人去了涪城的知府府衙,前来宣旨的胡公公带着王妃和侧妃去了樾王府。
樾王府门前围了许多百姓看热闹,鲁樾跪在地上拒接圣旨,对宣旨太监胡公公说他已经和墨云拜堂成亲,断做不出贬妻为妾之事,如果皇上非要让他如此,那请另下旨意!
胡公公没想到樾王已经成婚多日,现在他这到樾王府宣旨就成了笑话,他不敢让樾王废了樾王娶的王妃,就只好说,“樾王爷,这王妃您拒了,这侧妃总该收了吧!”
鲁樾对胡公公说,“皇上一番好意,鲁樾断不能推辞!”
胡公公听到樾王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留下一个也好,省得回去没办法交差。胡公公转身就请吏部侍郎程大人的女儿程月上前与樾王见礼,这程小姐被丫鬟搀扶着,对樾王行礼,“臣妾见过王爷!”
鲁樾看着程小姐刚要开口说话,这时,一个文弱书生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对着程月就哭喊道,“月儿,月儿,你不能嫁给樾王,你我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可以嫁给樾王,入了樾王府!”
听到书生的哭诉,百姓们都惊呆了,什么?这程小姐已经和别人说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天啊!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入的了樾王府?
程月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就怒斥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书生哭诉道,“月儿,我一路从都城追到涪城,你就一点也不念我们往日的恩情吗?你当真如此绝情?我们已经说好的要双宿双飞,现在,你有了高枝可攀,看不起我这穷书生了吗?”
“你胡说!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哪容得你随口污蔑!”程小姐身边的丫鬟说。
“月儿,月儿,就算你不念及我们往日的情份,难道,你也不顾及你腹中我们的孩子吗?”
周围的百姓们一听,一下子就炸了,这程小姐和这书生都已经有孩子了,怎么还好意思入樾王府做侧妃,这不是给樾王爷戴绿帽吗?
“你胡说,你放肆,我要杀了你!”程小姐气疯了,她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疯子竟然如此污蔑她。
“我没有胡说,月儿,我愿意为孩子负责,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认别人做父亲,月儿,我求求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让你们母子生活安康!”
石墨站在一旁看的也惊呆了,这是真的假的?这说说感情就可以了,说这程小姐有了身孕,这不是逼程小姐去死吗?石墨看向张德一,张德一也正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王府门前的发生的这一幕,石墨见张德一神情不似做假,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难道是真的?
石墨看向那书生,那书生正悲愤的说,“月儿,我如何胡说了?我心里疼啊,你带着我的孩子嫁与他人,我如何受的了?各位乡亲,谁帮忙叫一下大夫,程小姐有没有身孕,一把脉便知!”
鲁樾一听,就立刻对立海说,“立海,你速去请大夫!”
立海一听,撒腿就跑,没一会儿,就找过来一名大夫。
程小姐见樾王请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把脉,又是哭又是闹,直嚷嚷着要去寻死。
鲁樾对胡公公说,“胡公公,我樾王府虽然门坎不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现在出现了这事,你说怎么办?如此不清不白之人,如何能入我樾王府?”
胡公公听了鲁樾的话,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现在退了,那就证明那书生说的是真的,看到四周都是围观的百姓,胡公公咬牙说道,“六子,请大夫给程小姐把脉,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小太监听了胡公公的话,让人按住正在哭闹的程小姐,示意那大夫上前把脉。
大夫认真仔细的把了把脉,对胡公公说,“大人,这位小姐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大夫的话一出口,百姓们都高声议论起来,说皇上这是明晃晃让樾王爷做王八戴绿帽啊!
胡公公听了大夫的话立刻就傻了,看了看低头哭泣的程小姐,就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你去,再请一个大夫过来!”
小太监听了胡公公的话,就赶紧跑去请大夫了。
石墨看着那哭的瘫坐在地上的程小姐,心想这胆子也太大了,这都怀孕了,还来樾王府做侧妃,就不怕樾王杀了她吗?现在好了,这皇上要给樾王戴绿帽的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就看皇上怎么收场吧?
小太监把大夫请来了,也确诊的确是怀了近三个月身孕,鲁樾气愤的对胡公公说,“对不起了胡公公,这樾王府你们进不得,我怕你们进了樾王府,我说不清楚了!”说完,拉着石墨就进了王府,大喊一声,“关门!”
樾王府的人都赶紧回了王府,然后把大门关上,好险啊,这要是进了樾王府,怕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胡公公傻眼了,他怎么办?这涪城百姓都知道了皇上给樾王赐了一个怀了身孕的侧妃,这事要如何收场?
“来人!把程小姐给我绑起来!”胡公公大喊,然后转头去找那个书生,此时,哪里还看得见那书生的半个影子!那书生早跑了!
胡公公这边宣旨不顺利,知府衙门那边也是很热闹。原因是镇国将军黎平嫌弃朱大人没有用冰块把黎知府的身体冰住,把朱大人打了!
朱大人直喊冤枉,这涪城就没有冰块,这让他去哪里找?镇国将军不管,觉得就是朱大人的错,把朱大人打的嘴里都吐出了鲜血!
镇国将军到了涪城,闫将军赶紧过来拜访,正好看到黎平爆打朱大人。
闫将军赶紧上前劝了两句,这才把朱大人从黎平的铁拳下解救出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验不验尸已经没意义了。镇国将军只能让他的侍卫把他弟弟火化了,人是带不回去了,只能带骨灰回去了!
府衙发生的事,晚上石墨就听说了,就问春音,“你说的可是真的?这镇国将军把朱大人打了?”
“真的,是真的,要不是闫将军及时赶到,那朱大人怕不是会被镇国将军打死!我听菜市场的人们说,朱大人被打的可惨了,脸上,身上都是血!”
“那黎知府的尸体呢?怎么处理的?”石墨问,
“烧了,把棺材拉到城外烧的。都已经臭的不行了,听说,那棺材拉出去的时候,还有水滴到地上,可臭了!”春音一边说一边咧嘴,满脸嫌弃的模样。
石墨没想到这黎家人如此猖狂,这朱大人怎么说也是刑部侍郎,这说打就打,这是丝毫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啊!
鲁樾也听说了朱大人被打一事,但是他现在远离朝堂,决定不去理会,这涪城是他的封地不假,但谁让黎府势大呢!
鲁樾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找上门了,镇国将军处理完黎知府的事,就找鲁樾要说法来了!他的弟弟死在涪城,不能白死。
鲁樾在王府被黎平打了一顿,石墨就在院子里站着,听到房间里乒乒乓乓摔桌打碗的声音,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就盯着鲁樾书房的门看,她要看看这黎平能嚣张成什么样子。
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黎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骂道,“我告诉你鲁樾,我弟弟死在你的封地上,这事没完!”
石墨看着这黎平长得也算斯文,可是做的事和斯文一点都不沾边。
黎平看了一眼石墨,走到石墨跟前,上下打量了石墨一眼,说道,“他鲁樾也就配娶你这样的货色!”说完,就带着他的侍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