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安静的忙碌,沈舟遥静静的看着,两人之间渐渐形成一种静谧而古怪的气氛,像是在对峙,又像是相伴。
孙秘书从何钊澜办公室一出来,就看见了坐在钱浅办公桌附近的沈舟遥。他微微偏头,漂亮的眼里盛满深沉难懂的情绪,正在专注地看着低头忙碌的钱浅。钱浅头也不抬,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正在用左手操作鼠标收发邮件。
孙秘书略微犹豫了一下,笑着对沈舟遥打了一声招呼,打破了办公室凝滞的气氛。
“您来多久了,周安安也不知道给总裁办公室打个电话,让您久等了。”孙秘书笑眯眯地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后就拿起了内线电话准备通知何钊澜。
“没事,我就在外面等着,我也没事做,等钊澜一起吃午饭而已,已经快到中午了,等不了多久。”看见孙秘书的动作,沈舟遥连忙摆手。
孙秘书略略迟疑,最后点点头放下电话:“也行,我给您倒茶,boss应该也很快忙完了,您稍等片刻就好。”
快手快脚地给沈舟遥倒了一杯茶之后,孙秘书又笑着开口:“沈先生,今天一个人来的?”
听见孙秘书的话,钱浅嘴角微微翘起,抬起头问道:“是啊,沈先生,很久没见到杨小姐,你们两人不是形影不离吗?怎么今天没带女朋友一个人就来了。”
“真不是女朋友,你又乱说。”沈舟遥面色认真,直直看着钱浅,像是强调一样又重复一遍:“不是女朋友!”
“啊?杨小姐不是您的女朋友吗?”端着茶杯的孙秘书眨眨眼:“哎呀,看来我们一直都误会了,不过你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呢!不信您问周安安。”
钱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孙秘书真是个神助攻!她忍了忍,一脸正经的点点头:“对啊!孙姐说的没错!很般配!所以沈先生您没带杨小姐过来,我们都觉得很奇怪。”
“不是!但交情的确不错。当年被绑架,她为了我和钊澜受了重伤,我一辈子欠她的!仅此而已!我跟你说过的!”沈舟遥一只手扶在钱浅办公桌的一角,身体挺得直直的,语气认真而执着。
钱浅没理他,抱起自己桌上的文件袋准备归档。文件稍稍有些沉,她用打着夹板的右手稍稍扶了一下。沈舟遥看见立刻站了起来,抢过她手里的文件袋。
“沈先生,我自己来就可以。”钱浅伸长手,去抓沈舟遥手里的文件袋。
“我来!”沈舟遥把文件袋举高:“你手不要乱动,影响恢复。要放在哪里。”
孙秘书见状赶紧跑过来,接过沈舟遥手里的文件袋:“我来!沈先生您坐,怎么能让您帮忙呢。”她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钱浅,对沈舟遥主动帮助钱浅的行为感到疑惑。但孙秘书毕竟职业素质良好,她并没有多事,不动声色的将文件归档。
眼见着到了中午,梁助理在外赶不回来了,钱浅拿起电话问孙秘书:“孙姐,你午餐要吃什么?”
听见钱浅问,孙秘书连忙答道:“不用管我,我今天去员工餐厅。”
开玩笑!!孙秘书心里暗暗吐槽,她可不想留在办公室和boss和周安安一起吃饭!!周安安上班第一天,她跟这俩人一起吃了一顿饭,老板对周安安照顾得简直不能更周到尽心,她看了只想自戳双目!!
当然了,孙秘书自觉自己是个训练有素的好秘书,老板的私事她不会随意揣测,而且看周安安的神色,似乎对老板并无一丝暧昧,听两人之间的对话,好像老板还牵涉到周安安的案件,所以她目前摸不清这两人到底是在玩儿什么花样。为今之计,最聪明的做法还是躲远一点!!
因此打从钱浅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开始,孙秘书和梁助理都是去员工餐厅吃饭,再也不肯和她一起吃外卖了。
“哦!”听了孙秘书的回答,钱浅也不意外,她拿起电话,嘴里唠叨:“那我今天就订一份午餐好了,boss肯定和沈先生一起出去吃饭的。”
沈舟遥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内侧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何钊澜从里面伸出头来:“安安,快中午了,你想舟遥?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沈舟遥头都没抬,还在盯着钱浅看:“安安,中午要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钱浅尚未说话,何钊澜先接过话头:“安安现在行动不便,就在办公室吃。舟遥你要不要先回去,我中午也不出去了。”
“我回去干吗?有你这样的吗?到了饭点把我赶回去!我也跟你们一起吃外卖。”沈舟遥立刻表示反对,坚决要求赖在何钊澜办公室吃午饭。
孙秘书摇摇头,捏起钱包就溜了,心里暗暗决定,不到下午上班时间坚决不回办公室!
沈舟遥没脸没皮的行为,最终让他成功留在办公室吃午饭。不过等到外卖真的送来了,他又后悔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钊澜和安安的关系居然这么亲近了?!
沈舟遥捏着筷子,呆呆地看着何钊澜一边熟练地给钱浅剔鱼刺,一边唠叨:“多喝一点汤,多补钙骨痂才能长结实,叫你多喝牛奶,你就是不听。那就多喝点汤吧”
看着钱浅老老实实地按照何钊澜的指点一点一点的拿勺子挖饭吃,吃着何钊澜亲自夹给她的菜,沈舟遥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胃口。他觉得似乎有块棉花堵在自己的胸口,一口郁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闷闷的难受。
钱浅抬眼看看神情萎靡的沈舟遥,笑眯眯的又给他补了一刀:“沈先生怎么不吃?没有胃口吗?是不是因为没有杨小姐陪着?”
“安安,我”沈舟遥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何钊澜打断了。
“说起杨怡颜,舟遥你最近见到她了吗?”何钊澜眼皮都不抬,语气平淡:“如果见到了,让她赶快去警局说明情况。”
沈舟遥低下头,半天之后才低低应声。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眼前裹着厚厚纱布,笨拙的用左手吃饭的钱浅,一种惶恐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他想要解释,想说他和杨怡颜真的只是幼时交情,想说他后悔。后悔没有在钱浅受伤的第一时间选择站在她身边。但他最终还是沉默着,毕竟他真的无法放任杨怡颜不管,他欠杨怡颜的,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