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么?”魏麒觉得这个动机不够充分:“被发现了最多不过分手或者离婚,这个沈舟遥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杨怡颜下这么大成本,甚至不惜杀人。再说钊澜条件也不错,为什么她没冲着钊澜来?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我没跟叔叔说过吗?”何钊澜转头看向周爸爸:“舟遥不仅是世界知名的音乐家,沈家是我们国家的老牌政治世家,舟遥家里许多人都在政府要害部门任职。所以如果杨怡颜冒充安安接近舟遥的事被发现,她很可能惹上大麻烦。”
“你说的沈舟遥是出身于‘那个’沈家?”魏麒一脸不可思议。
“没错!”何钊澜轻轻颔首:“就是‘那个’沈家,舟遥的爷爷是上一届的总理,舟遥爸爸是他自由发展的小儿子,并没有从政,所以小时候舟遥才有机会跟我和安安做邻居。那次绑架其实也是冲着舟遥去的,不过舟遥身份应该并没有公开,当时办案的警察应该也不知道。”
“这样就说得通了!”周爸爸沉稳开口“‘沈家媳妇’的诱惑太大了,巨大利益驱使之下,她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我通过朋友打听过,这个杨怡颜在杨家并不受重视。她不是安安生父的亲生女儿,是当年破坏郑阿姨婚姻的那个小三带来的拖油瓶,”何钊澜从手机里调一份资料来,递给周爸爸看:“那个小三上位后,又跟安安生父生了个儿子,杨怡颜在杨家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嗯!”周爸爸点头:“杨家虽然有钱,但跟她也没关系,那些财产以后都是她弟弟的。但如果能成为‘沈家媳妇’那她在杨家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魏麒突然笑起来:“很难想象,妈妈以前居然是个贵太太,安安是大小姐。”
“我第一次在病房看见郑阿姨一身上班族打扮也很吃惊呢!”何钊澜也笑了:“印象里她总是穿着高级时装,在家里招待我们吃点心。不过我看得出来,郑阿姨现在过得真的很幸福,没有了我记忆里那种忧郁的气质。”
“她以前跟那个人渣在一起,实在过得太苦了!”周爸爸感叹:“安安受重伤,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那个人渣居然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只知道跟那个小三混在一起。你郑阿姨最后是忍无可忍了”
“爸,现在不是很好吗,跟你在一起,你看妈天天多开心。”魏麒冲着自家岳父笑笑。
“是啊,所以以前的事你妈都不想提。再加上绑架的事,安安受了很大的刺激,忘了刚刚好,我们都避免提到当初的事。”周爸爸叹口气:“安安这孩子,也真是多灾多难。”
“那现在怎么办?我让旭阳继续顺着购物中心和杨怡颜站在一起的那几个男人查下去?”何钊澜看看周爸爸的脸色,赶紧转移话题:“证据不足警方现在动不了,我需不需要私下雇人盯着杨怡颜?”
“也可以。”魏麒点头:“不用盯太紧,注意别放跑了就行。你联系的那个侦探,让他继续顺着原来的线索查下去就可以,他们有自己的路子,也许能有发现。注意有消息及时跟我们沟通。”
“钊澜啊,”周爸爸转头看向何钊澜:“安安现在回家了,有我盯着不让她乱跑,你可以不用整天陪着她了,公司的事那么多,你也回去上班。”
何钊澜顿时心领神会:“行,我明天就回去上班,尽量表现得正常一些。”
“这就对了。”周爸爸赞许的点点头:“你想来看安安,下班以后再来,也别天天来,别显得太重视了。”
第二天,何钊澜果然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孙秘书和梁助理看见了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都是一脸惊悚,不是说最近不来上班吗?!
何钊澜一脸淡定,走进办公室开始办公,效率一如从前。他保持着规律的作息,上班下班,偶尔参加商务宴请的饭局,不忙的日子也许偷偷去钱浅家看看她,也许接受一下沈舟遥的骚扰。
这段时间,沈舟遥向何钊澜打听了无数次钱浅什么时候能回公司上班,何钊澜一概不回应。
又是一个月过去,钱浅磨了周爸爸许久,他终于松口同意让钱浅回去上班了。周爸爸想,公司有何钊澜盯着,应该不会出太大的纰漏。上下班路上,何钊澜特意雇了一个专业保镖,装作普通上班族的样子,和钱浅一起挤公交。
因为住在同一区的上班族上下班时间都差不多,公交车上天天能见到的熟脸其实不少,因此钱浅一直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原来跟着一个保镖。她最近超级得意,因为成为裹着绷带的伤患,坐公交天天都有人给她让座。
钱浅恢复上班一星期之后,遇到了到公司来堵何钊澜的沈舟遥。沈舟遥来的时候显然心情非常糟糕,黑着一张脸走出电梯,可当他看见裹着胸带、带着夹板坐在工位上的钱浅时,眼里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彩。
“安安,”沈舟遥急走几步走到钱浅的桌前:“你来上班了?”
“咦?沈先生来啦?很久没见。”钱浅扬起客套的微笑,她现在对杨怡颜那一团的人都很警惕。警察找了她一个多月她都不肯合作,现在就算没证据她都不太相信杨怡颜跟她的事故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心虚为什么不合作!
“你好多了吗?”沈舟遥看向钱浅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很好!”钱浅晃晃自己带着夹板的手臂:“抱歉啊沈先生,今天不能帮你倒茶了,我叫孙姐帮你。”
“不用不用,你别管我。”沈舟遥连忙摆手,看见了钱浅,他瞬时把今天来找何钊澜的目的忘到了脑后。他拖了一张椅子过来,摆在钱浅工位附近,坐在那里就这样盯着钱浅看。
既然沈舟遥自己说了不用她管,钱浅乐得轻松,她一点都不愿意伺候杨怡颜的男朋友好吗?!她对坐在附近的沈舟遥视而不见,就这样用一只手慢慢处理她现在能胜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