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下跪,他身后的家丁也跟着一起跪下:“参见公主。”
楼里的姑娘们紧跟着跪下。
老鸨低着头,脸上笑开了花:“我滴个乖乖,竟然是位公主!老娘的天下第一楼啊!”
笑语属实没想到对方是这个身份:“竟然是……公主么。”看不清情绪的眼眸被她掩在眼帘之下。
紫幽右手往上抬了一下,众人有眼见的站起了身,拘束的站在一旁。
北辰月看着自家神女,好家伙,什么时候把公主的腰牌顺过来的,公主可真惨。
贾公子深知这人他是带不走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笑语姑娘,我会尽力达到你对夫婿的要求,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笑语微笑的回道:“多谢贾公子厚爱,你我无缘。”
“你是公主的人么?”他最后挣扎着。
笑语眼神坚定的对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我!是我自己的!”
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愣在当场。
紫幽的眼睛不屑的瞥了过去:“人一定要作为附属,依附他人而存活么,雪姑娘不选你是有理由的。”
北辰月看着戏要收场了,终于发表了一下感言:“贾公子,你根本不懂雪姑娘,所以你注定非他良人。”
他所受的教育,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想法,或许,他真的注定得不到她吧。
他颓败的拱手行礼:“多谢公主今日所言,给了我对这个世道的另一层理解,草民告退。”
楼里的姑娘看着这棘手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紫幽看着她:“这条路选的不错。”伸手将她袖口里藏着的匕首拿过来:“这个我就拿走了,当作报酬。”
除了老鸨,其余的姑娘们都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她是准备自尽的啊,好个烈性的女子,她们可没有这样的勇气。
笑语与紫幽对立而望,微微欠身,行了个女子礼:“谢公主出手。”
她赌对了,虽赢得好险,但她为自己搏到了未来。
毕竟都是自己养大的,老鸨看到笑语都解脱出来了,也想为欢儿求一求:“公主,我那欢儿……”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自弃者,神明也没办法。”
老鸨不甚很明白,眨了眨眼睛。
紫幽目光盯着远方“自弃者为出局者,是被规则淘汰掉的一批失败者。”
“自救者是参与者,是被规则眷顾的希望者,他们有成功的几率。”
或许楼里只有老鸨和笑语听懂了,但那不重要了。
北辰月将一沓银票交给老鸨:“这是我家公主为笑语姑娘和她妹妹赎身的钱,今后她们是自由身,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去往何处,请鸨母勿要阻拦。”
“我和妹妹跟您走。”笑语直接出声。
老鸨知道自己这个姑娘要走了,也不由为她有个好归宿开心,当她摸到银票的厚度时,怎么这么多?她吃惊的看着北辰月。
“这是我家公主圆你天下第一楼的梦想,当作您培养笑语姑娘的回报。”
开心的褶皱,兴奋的嘴角,一刻都没有停下来。她一把年纪,竟然也有圆梦的一天。
楼里的姑娘们此刻也摒弃各自的前嫌真心的笑着,毕竟越做越大,她们也是得利者,都在为自己感到开心。
告别了青楼的旅程,马车上正在为紫幽倒茶的笑语,见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感觉这一幕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公主有何吩咐。”
“你还没告诉你的真名。”
恍然大悟的笑语,暗自懊恼,她好像有点粗心了:“奴婢……”
又被打断了……
“我何曾说过你是奴婢,像之前一样就好。”
压下心里的那一点温暖:“我名唤雪轻白,自小被亲人卖进青楼,我的妹妹遭遇与我一样,我俩并无血亲。”
紫幽闻了一下茶香:“轻白?你的亲人是有多爱雪啊,取名还要重复一下,你喜欢雪么?”
“喜欢,但没看过,久居南方,见不到雪花。”
紫幽望向北方:“会看到的!跟着我颠沛流离的,你早晚会发现自己上了贼船的。”
“穿这么繁琐,一会挖矿可不方便。”
雪轻白倒茶的手一顿,又挖?她是不是真的上了贼船啊。
“神……公主,到了。”
雪轻白听着这奇特的称呼,觉得做公主的侍女也不容易,语言系统都紊乱了。
“您回来了。”北辰曦恭敬的说着。
“上车,出发。”
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当然要都走一遍,不然怎么对得起这趟旅行。
食盐矿上
侍卫们来报:“公主殿下,北辰曦已经跟神女走了。”
南晚星听着并无反应,是时候应该实施她的计划了。
“让就近府衙派兵接管这里,我们回宫。”
南越皇宫
朝圣殿上南越帝听着南晚星将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禀告,其他的内容都被他自动屏蔽,只见他将手气愤的在龙椅上一拍:“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底下的大臣跪倒一片。
“你不说孤都没发现神女已离开,你不跟着还敢私自回来,万一神女从此不回我南越,入住了北景国又该如何!你这个逆女你知道捅了多大的篓子么!”
南晚星跪着请罪:“请父皇息怒,儿臣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请示您,食盐矿从开采到制成所需的人力颇多,若我国大力开采食盐矿,可令很多百姓解决就业问题,流民也会减少,从根本上提高我国的整体经济。”
“而且关于湖水蒸发的方法,可与北景国商议,他们占据地理优势,但是方法掌握在我们手里,无论是联手互通还是剥削他国,对我们而言都是有利的,趁着紫幽未到北景国境内,我们应把握住时机啊。”
南越帝气的胡子都歪了,他现在只想拍死这个女儿:“孤有神女,天下可得!何须还考虑这些,你将事情办砸,还敢在这里提治国良策,你一女子!凭什么插手朝政。”
南晚星跪的笔直:“父皇许我制盐之行,儿臣将结果告知,并无其它妄想。”
南越帝目光越发阴森:“孤本意是让你与神女的身边人搞好关系,一切都是看在神女的面子上!你竟将这制盐当真了,真是愚笨。”
“妇人之仁!朕真后悔将这重任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