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方丈室门外的院中
此时,一场激斗已在此展开。而参战的双方,自然就是那“天道”之凶灵妙胥子,以及尸刀一番队最后的两名队员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
妙胥子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首先,他的体术很优秀,无论力量和速度都不在先也为王之下;其次,他可以将自身妖气外放,发动各种中远程的能量攻击;其三,他熟练地掌握着各种控场型的咒语,可谓防不胜防;另外他还具备着绝大多数强力boss都有的三大基本操守防高、血厚、战斗中会回血。
换作平时,先也为王和最终强袭倒也未必怕这家伙。他们毕竟是职业玩家,对他们来说,在二对一的情况下,这种实力的boss也就中等偏上的难度而已。但在这个剧本里玩家的技能因“血煞结界”的存在而大幅削弱,在这样的前提下妙胥子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不多时,尸刀一番队这两位就在战斗中双双挂彩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伤到要害,生存值的损失并不严重;但不幸的是,无论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势必会让他们成为鬼魂们追击的目标。
远的且不说,就说眼前在他们与妙胥子战得难舍难分之际,后方那群缓缓飘行而来的鬼魂已经迫近到了十米之内。这样一来,两名玩家的活动空间也变得更加捉襟见肘
“队长,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又一次被妖气打出一道擦伤后,最终强袭终于是忍不住了,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知道”先也为王用大刀格住妙胥子的禅杖,偏过头应道,“我也正在想办法呢。”
“队长刚才非口也已经挂了,要是我俩死在这儿,那咱们队可就要被淘汰了。”最终强袭冲上前去,为队长打了个掩护,并接道,“依我看以目前的情势而言,我们还是放弃钥匙,暂行撤退吧”
先也为王闻言,沉默了数秒。
这数秒之间,他一边应对妙胥子的攻击,一边在心里算着帐:“他说得也有道理眼前这个紫面和尚厉害得紧,别说是在短时间之内分出胜负了,能不能胜都还是个问题本打算抢在地狱前线队之前进入宝塔,靠着解开剧本秘密来扭转劣势,可没想到这个剧本的难度那么高”念及此处,他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游戏菜单,“唉非口为王那小子也不知在哪儿挂掉了,搞得我们毫无退路”
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先也为王也只好在劣势进一步扩大之前,做出一个无奈的选择
“好吧,我们先撤。”他转头对队友道,“事到如今得改变战略了,既然快不得,我们就慢慢来干脆离开寺院,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把身上的血腥味处理干净再说。”
说话间,他便横摆手中大刀,使出一招披荆斩棘。
这技能虽是受到了削弱,但好歹也是有点效果的,那刀气一出,成功地将妙胥子逼退了几分。
“走”紧接着,他就朝队友喝了一声,脚下一踏,飞身而起。
最终强袭的速度和身法也不差,他紧跟队长腾跃起来,越过了已在咫尺之遥的鬼魂们,开始逃跑。
眨眼间,两人已冲到十几米开外,并向着寺庙的大门跑去。
“哼想跑”妙胥子冷笑出声,“身上带着血腥味,能跑到哪儿去”
说罢,他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手中禅杖杵地,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向前追去。
“能请你帮个忙吗”就在此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忽从院角的黑暗中响起,“暂时不要去追他们。”
“哦”妙胥子视线横移,面色微变,“原来暗处还躲着一个吗”
他转头望去时,若雨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这位施主。”妙胥子扫了若雨一眼,视线直接就停留在了对方腰侧的佩剑上,“看来你是想救刚才那二位啊”
“我没有那个意思。”若雨回道,“如果我要帮他们,在你们打斗时我就可以现身了,何必等到现在”
“嗯有道理。”妙胥子若有所思地应道,“那你为何又要阻拦我呢”
“有人希望他们两个不要立刻就死。”若雨道,“而我只是尽可能地帮他实现计划。”
“呵不要立刻就死”妙胥子笑了笑,“也就是说终究还是要死的。”
“是的。”若雨回道,“等到我所说的那个他认为他们俩可以去死了,即使你不动手,我们也会。”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院中的鬼魂们已追随着尸刀那两位玩家离去了。偌大的院中,只剩下了他们两道人影。
“呵呵这倒有趣。”妙胥子轻笑两声,移步上前,“虽然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个他是何方神圣但他让你来干预我的行动,当真是不知死活啊”他一步步逼近若雨,“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在这血煞结界内,他们也好,你们也罢全都得死,至于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这些可由不得你们”
他说话的音调逐渐提高,最后变成了高亢的怒喝,他的身形也随着怒喝声动了起来。
下一秒,缠绕着妖气的禅杖便朝着若雨的面门轰然砸下。
若雨的手也早已握住了她的剑,准备好了正面应招。
然
就在这一瞬,一道赤影疾闪而至,杀到了两人之间。
若雨在刹那间就辨识出了来者是谁,所以她及时收手,把剑留在了鞘中。
而妙胥子的禅杖也停住了。不过这不是他自己要停下的,而是由于杖棍的部分被人用两根手指夹住,再难寸进。
“由不得我们”阻住了对方的攻击后,封不觉便邪笑着,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住了妙胥子的脸,“难道还由得你吗”
这一刻,妙胥子神情陡变,他当即就想抽杖后撤。可那禅杖被封不觉用灵犀一指夹得死死的,不管他怎么用力去拽都纹丝不动。
“干嘛你想要回去啊”封不觉笑容中的邪气很快就变成了贱气,两秒后,他接道,“你想要的话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想要吗那就拿去吧”说到这儿,他突然把手指分开了,妙胥子始料未及,向后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而觉哥还在说着,“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你你”妙胥子站定身形后,惊怒交加地望着封不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放肆”调整好呼吸后,他暴喝一声,“你是什么人竟敢戏弄本座”
当他说到“你是什么人”这五个字的时候,王叹之和古小灵也从院外走了进来。这一秒钟,若雨、小叹和小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半句话:“别”
可惜晚了。
妙胥子已经把问题问出去了,于是乎
“哈哈哈哈哈”封不觉大笑五声,双手一背,傲然而立,“不认识本大爷是吧好那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听好了”
“上帝”
“真主”
“唉”
地狱前线的另外三人全都羞耻地低下了头,单手扶额。
“有道是”接着,封不觉就摆出说书先生的派头,朗声言道,“舌上鼓风雷,胸中换星斗。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
以下省略二百五十字的由诗词歌赋、民间俗语及封不觉自创的内容所组成的贯口
“笑望沧溟千军破,策定乾坤算因果,无觉无惧轻生死,非鬼非神似疯魔。”终于,封不觉以诗号结束了这段冗长的、极度自恋的、透露着无耻气息和巨大恶意的自我介绍,“以上说得就是我疯不觉了。”
妙胥子听罢当时就惊了、傻了、愣了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和语言去回应眼前这货。
正在观看比赛的观众们也都纷纷陷入了思维短路的状态甭管怎么说,觉哥的词汇量、语言表述能力、以及无耻程度已让绝大多数正常人叹为观止。
“呵呵呵”封不觉道完整段话,大气都不喘一下,便笑指着妙胥子的脸道,“怎么吓得脸都紫了是吧”
妙胥子很想回他一句“我的脸本来就是紫的”,但他总感觉把这句说出口就上当了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凌然回道:“哼疯子一个,口出狂言”
“哈”封不觉对妙胥子的回应嗤之以鼻,“是不是狂言”说着,他就朝妙胥子欺近了几步,“得看说的人有没有实现这话的能力。”
妙胥子见状,立刻侧移踱步,不动声色地与觉哥周旋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封不觉接道,“你才是口出狂言,不自量力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