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将手里燃尽的烟蒂摁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周敬北眼里满是薄冰,“她只有我,结婚是不得已。”
原本这些事情他是不想解释什么的。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她,从来没变过,和钟岁延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如果乔家年不提,他压根不会记起。
但如果他一直选择沉默,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只会愈演愈烈。
两人本就走的不易,他不想这件事情成为两人之间新的阻碍。
乔家年暗怪自己多嘴,半晌叹了一句,“我也就多嘴,为表歉意,她侄子上学的事我来安排,保证让你满意,其他的事只要我能帮尽管提,怎么样,诚意还算够吧”
周敬北睨了他一眼,抬手在好友的肩上拍了拍,而后一言不发的往会所外走去。
“哎你不玩啦小雪还等着你了。”乔家年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句。
周敬北头也没回,“替我向她说,我还有事。”
走出会所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叫代驾,而是给陈潋回了个电话。
接到周敬北电话的时候,陈潋已经趴在果果床边睡着了。
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的第一时间,陈潋看了看床上的小家伙,见他还睡着,便赶紧走出房间,到客厅接了起来。
“我喝酒了,来接我。”
电话刚接通,也不管陈潋在干什么,他直接植入正题。
这种类似的话,陈潋在做他秘书的时候听过无数次,但今天他的语气格外的不同,慵懒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商量和撒娇,陈潋心一下就软了。
但现在却不是心软的时候。
她转身看了眼神身后的房门,小声道,“我有事,不太方便。”
周敬北拧了拧眉,站在深夜的街道上,心中有些空。
“要不你让李承去接”陈潋走到沙发旁,盘腿而坐,“或者叫代驾。”
她的话刚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闷笑,震的她心尖发麻。
接着他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我想见你了。”
不是说,要直接吗这样总算直接了吧
“还有,我想确定你的短信不是想提起裤子就将我一脚踢开的意思。”
陈潋,“”
一瞬间的疑惑后,陈潋才想起来自己给他发的那条信息,细细品起来,内容的确容易让人误解。
“我不在家,我哥要去我家拿东西,我怕他看见你的东西会误会,不过现在没事了,他已经离开了。”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我现在不方便去接你,真的还有事,我挂了。”
说完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生怕多说一秒,她都会忍不住留孩子一个人在家去接他。
放下手机后,周敬北叫了代驾,天目的地时,他犹豫了片刻。
御园不想去,宾馆不想住,最后还是填了陈潋家的地址。
到了小区楼下,他悲催的发现,钥匙没有拿,只能在车里干坐着,仿佛坐在她家楼下都比回空荡荡的御园舒服踏实。
陈潋的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陈潋一整晚都在时刻关注手机,生怕错过了陈启的电话,所以电话进来的时候,陈潋几乎是秒接的。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是陈启的。
钟岁延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喘,也顾不上和陈潋寒暄,直接道,“潋潋,我在你哥家门口,给我开个门。”
陈潋拿着电话跳下床,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钟岁延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身边还站着抱着孩子的季嘉怡。
“医院那边的情况不太好,你哥一个人在医院应付不来,你快点去吧,孩子交给我和嘉怡。”
来不及寒暄,钟岁延便开口,眉宇间布满了凝重。
陈潋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医院里依旧是灯火通明,重症监护是里医生和护士走路都是带着跑,来来往往的,紧张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白天。
这个地方兄妹俩太熟悉了。
过去一年的时间,两人在这里守过太多个日日夜夜。
但以往,医生只是安全起见,意思性的在监护室里观察两天便转到普通病房。
今天明显不同,从陈启凝重的神色便能看出。
主治医生将兄妹俩叫到办公室内,翻看着常玉芝的病例,时不时捏捏额角,殊不知他的每一次拧眉都会让陈潋心里揪起一分。
“这次老人家的情况很糟糕,不过眼下正好有个契机,我们医院和国外的研发机构有一个合作项目,研发的就是治疗心脏病人的药物,但这个药物还在实验阶段,治疗费用很低,同时也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你们商量一下,如果有兴趣就和我说,我给你们报名。”
还没等陈潋说话,陈启已经开口,“不确定性是指什么危险性很大吗”
“实验阶段的药物,我们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陷入了两难。
“如果我是你们,我不会犹豫,试一试或许还有希望活下去,不试,那老人家只能是等死。”
“这个药物的研发过程我一直在参与,希望你们对我有信心,再者,你们两个年轻人要一直这样被一个老人拖着吗我看着都不忍心,老人家能忍心”
一般情况,医生不会为病人家属的抉择做任何介意,可见这番话是医生的肺腑之言。
“医生,麻烦帮我们报名。”
遇事陈启总比陈潋冷静,此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我尽快为你们安排治疗。”
第二天钟岁延开车送陈潋回家拿衣服,她这几天应该都要在医院照顾着,贴身的换洗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少不了要带过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会在她家门前遇见周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