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做小三不要紧,闹出人命就不好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现在敬北为了你铁了心不要这孩子,你就不怕自己午夜梦回,孩子来找你索命吗”赵安安用最恶毒的话诅咒着,像是在发泄对陈潋的仇怨,更像是精神病发作之前的征兆。
陈潋心里钝痛的说不出话,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眶里积了太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她的脸庞画落。
参加工作以后,在周敬北手下受过不少委屈,虽然也哭过,但次数很少,但最近她觉得自己总是流泪,除了哭还是哭。
她真的极度厌倦这样的自己。
或者说,她好不容易铸造起来的坚强隐忍的假象,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就好像这么多年,自己白活了。
就当她快要忍不住胸腔内汹涌澎湃的情绪,崩溃大哭时,钟岁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索命活人我都不怕,我会怕死人我就在她身边,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话一落音,被捏在陈启手里的化验单被抽了出去,钟岁延看着手里的化验单,像是看见了笑话般,眼底都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忽而,他向前走了几步,正好停在赵安安面前,以一种极为嚣张的姿态,将那张化验单撕得粉碎,然后扬起手,将碎纸削狠狠的砸在赵安安的脸上,“这里是医院,不欢迎黄鼠狼,你屁放完了就滚”
钟岁延给陈潋的印象就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乍看他这般挑衅的对赵安安说话,陈潋一时被他的气场震慑,半天没反应过来。
赵安安也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个硬茬,一双美目等的浑圆,看了看钟岁延,又看了看几步开外的陈潋,咬着牙点头,“好,真是好的很,一双被玩坏的破鞋都有人要,我真是开了眼了。”
闻言钟岁延和陈启眸光骤冷,陈潋倒是一脸淡然,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就免疫了,赵安安也就这点花样。
不等陈启开口,钟岁延已经两道冷光落在赵安安身上,“破鞋你吗据我所知,你是挺破的,不仅破,还臭不可闻,所以周敬北才那么嫌弃你,白送他整个赵氏集团,他都不要你。”
陈潋发现钟岁延这张嘴真是厉害,不仅说出的话极致的难听,还很会咬字,“嫌弃”、“不要你”这样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掷地有声的感觉。
赵安安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嘴长了又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芩看形势不对,拽了拽赵安安的衣角,小声在她耳边道,“赵总,话已经传到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主要她怕赵安安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发病,那样邺城的新闻界又要炸裂,整个赵氏都会陷入危机。、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敬北要对付赵氏,集团上下谁不是人心惶惶。
只有赵安安,满脑子除了讨好周敬北就是对付陈潋,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再这样下去,她离失业也不远了。
赵安安愤愤的看了黄芩一眼,随后吐出胸腔中的一股浊气,扬着下巴,依旧骄傲,“你们除了嘴硬还会什么,你以为撕了报告就什么都没发生了吗我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带着黄芩离开了医院。
赵安安走后,陈潋才敢卸下所以的束缚,精疲力尽的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钟岁延和陈启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出对方的语塞。
陈启本来就嘴笨,加上平时和陈潋交流很少,完全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安慰自己的妹妹。
钟岁延刚刚一顿输出,看着很解气,但那是对自己不在乎的人,面的陈潋时他总是憨憨的,理不出头绪。
正当两人焦急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别吸引了过去。
一个护士奔向他们,嘴里交集的含着,“你们家老太太情况紧急,谁是家属,签字。”
在看见护士手里病危通知书时,三人的身体都僵住了,脸上除了震惊就是不知所措。
护士见他们没人应声,不满的催促,“真要命,这个时候眼巴巴的看着干什么没有时间等你们考虑了,赶紧签字。”
说完将手里的病危通知书递到陈启面前。
陈启满脑子混沌的将字签了,整个人面无血色,讷讷的低着头,像是极度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是说生命体征逐渐恢复正常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能几人反应,重症监护里又奔出以为年轻的医生,钟岁延率先反应过来,迎连上去,“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跑了急,声音有些喘,眉眼间都是凝重,“老太太有话和你们说,你们都进去吧,做好心里准备,情况不好,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几人走进重症监护室,密密麻麻的管子插遍了常玉芝的全身,见到三人进来,常玉芝想笑,但身体太虚弱,连扯唇角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作罢。
陈启和陈潋一左一右的握住她的手,哪知老太太却将自己的手从陈启手中抽离,眼里都是期盼的看着不远处的钟岁延。
陈启看出了她的意图,退后几步,示意钟岁延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待常玉芝一左一右将陈潋和钟岁延的手握住后,她使出了浑身力气,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太虚弱,陈潋一个字都没听清。
“奶奶,您要说什么”陈潋带着哭腔问道,随后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常玉芝的嘴边。
“听奶奶的话,别让奶奶死不瞑目”
常玉芝的话断断续续,但陈潋一子一句全都听了进去,事到如今她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好好我答应你,我和钟岁延结婚,我现在就去和钟岁延领证结婚,只要你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钟岁延显然是最震惊的那个人,虽然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该开心,但她他心里的激动之情几乎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