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江边逗留了一会儿后,在陈启接二连三的喷嚏中,陈潋将陈启拖进了车里。
开了暖气后,陈启才好了点。
他看了眼副驾上陈潋的脸色,声音淡淡,像是不经意间提起,“周敬北来过我家,他想见你。”
听到周敬北这个名字,陈潋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住,好一会儿才恢复入常。
她当然知道周敬北找过陈启,否则陈启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给她,还知道她不在家里。
“见我干什么,我还没辞职,相见他随时可以见。”只要她一天没辞职,她和周敬北就不可能完全划清界限。
但周镇国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辞职是迟早的事,应该就在这几天。
见她兴致不高,陈启不在说话,发动车子准备回家,却听见陈潋继续道,“哥,我可能要辞职了。”
陈启踩下油门,目光直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扣着,“如果你想和周敬北断了,自然要辞职,但他会同意吗”
陈潋看着窗外,不同于白天,能看见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象,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收回视线,看向驾驶位上的陈启,轻笑一声,“这件事你别担心。”
她现在隶属周镇国,辞职的事是周镇国批,根本不经过周敬北。
她现在严重怀疑,周镇国当初将她调到自己身边,为的就是今天。
否则她提辞职,周敬北不批,她也走不了。
姜还是老的辣,不管是她还是周敬北应该都没想到周镇国还会有这么一招。
但不可否认,周镇国是为了周敬北好,在他看来,周敬北可以爱她陈潋,也可以看上其他的女人,犯不着为了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阻碍了周敬北的前途。
公平吗不公平
但这却是血淋淋的现实,不服都不行。
“你和周敬北怎么了”陈启终于还是将压在心里问题问出了口,“我本来不想问的,但我怕你吃亏。”
陈潋叹了一声,轻咬下唇,最终只是摇摇头。
既没有将周镇国对自己说的话告诉陈启,也没有将今天自己看见的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告诉陈启。
“没什么,就是发现,我和他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陈潋故作轻松,其实陈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不合适就尽快分开,之前我听奶奶说你和钟家那小子走的挺近,我对他倒是挺放心的,两家知根知底,你好好考虑考虑。”
不像陈潋和周敬北,两人相差太过悬殊,这样的两个人只能是有缘无分。
陈潋点头,将脸转向另一边,入目是一片漆黑。
车厢里静悄悄的,一直到陈启的车子停在陈潋公寓楼下,两人都没再说话。
另一边的曹晓蓉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周敬北那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离开周氏集团
还会彻底从邺城消失
她越想越慌,六神无主之际拨通了赵安安的电话。
这事的幕后操盘手就是赵安安,自己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周敬北彻底拉进了黑名单,赵安安要付全责。
“喂,什么事”电话没响几声,那头赵安安就接听了,声音有些暗哑,显然是被这通电话吵醒了。
曹晓蓉慌了神,说话的语调都比平常高,“赵总,我感觉今天的事情被我搞砸了,周总肯定不会放过我。”
赵安安被她这一声激的睡意全无,手肘撑在床上,上半身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出什么事了他碰你了”
赵安安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复杂,她既想,周敬北要了曹晓蓉,然后陈潋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顺理成章的被气走。
周敬北对陈潋有感情,对曹晓蓉可没有,到时候对付一个曹晓蓉可比对付陈潋容易的多。
但私心又不希望曹晓蓉真的爬上周敬北的床,毕竟自己都没有被他碰过,曹晓蓉什么东西,怎么配
曹晓蓉听着电话里赵安安紧张中略带质问的语气,突然就有些懵,“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是是你安排的,听你这语气,你到底是想他碰我,还是不想他碰我啊”
赵安安将电话贴在自己耳边,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但要让陈潋知难而退,光靠她一个人自然不信,曹晓蓉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必须要好好把握住才行,“少说些没用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曹晓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角,不确定的问道,“你那个药是不是药效不太好怎么进行到一半,他像是清醒了一样,冲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就当两人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周敬北突然掀眼看向她,盯着她看了许久,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狠狠的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卫生间,整整一个多小时,里面的水声没停歇过。
她雀跃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平息下来。
看着那扇紧闭的浴室大门,她心中逐渐产生了些焦虑。
按理说,她今天的装扮和陈潋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周敬北在吃了药的情况下,没道理能认出来啊
她喊了几次门,里面除了水声,没有一点动静,她有些担心周敬北的安全,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
正当她想强行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便听见外面有人靠近的声音。
慌乱中,她急中生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不管是谁进来,没看见这一幕,都会认为自己和周敬北已经水到渠成了吧,周敬北纵然全身都是嘴也赖不掉。
没想到,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陈潋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她还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让陈潋知道她和周敬北“共度良宵”这件事,现在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省了她不少功夫。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陈潋是气走了,周敬北却彻底和她翻了脸。
赵安安和曹晓蓉不一样,曹晓蓉年纪小,没经历过男女的那些事,不知道男人吃了那个药意乱情迷的样子,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