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物产丰富,气候宜人,那里的土著不会打造铁质兵器,打仗用的还都是石块和石器但是却精通天文历法,而且据说那片大陆有数种高产的作物,可以将我大唐养活的百姓提升十倍,更有数之不尽的金银”
反正郭戎的原则就一个,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想要把蛋糕分的每个人都满意,最好的方式不是拿着卡尺量,而是把蛋糕做得足够大,大到把所有人撑死,所以饼画得越大越好
“在那”
“陛下,什么在哪”
“你说的那片大陆”
“这个,臣只是道听途说,而且即便是真的,远渡重洋也不是现在可以做到的,所以没敢往上画”
“能不能到需要你来决定么,画上”
补画的动作看起来颇为狼狈,但是看着两个皇帝的神情变化,郭戎感觉自己今天应该没有白忙活
将美洲也补到了地图上之后,郭戎还顺手有点缀了一下那块自成一国的大陆,然后将一份世界地图展现在了两位皇帝的面前。
看着聚精会神盯着这幅世界地图的两个皇帝,郭戎开始悄悄地向后退步,结果人还没溜出门,李诵习惯性地一个抬头,结果发现郭戎已经退到的门口的位置,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郭戎你很着急走吗”
“额,臣不着急,臣觉得臣会影响”
“今天你就不是不来,我本来也要把你喊来的,这件事和你有关。”
郭戎:
“关于长缨军阵亡将士的子嗣就学,是将他们并入四门学,还是在国子监专门为他们设置一学,将国子监六学变为七学,安顿的都是你的麾下将士的子孙,你怎么看”
这还真是跟自己有关了,不过,想到上学的问题,郭戎突然又想起了被自己从国子监挖来的那些学生。
那些家伙确实很优秀,一个个文武双全,经过了韩愈的洗脑之后,一个个都变成大唐狂热分子。
但是郭戎感觉这些和国子学、太学、四门学没什么关系,能文武双全主要是因为这家伙的出身,这些至少是寒门出身的家伙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资源的灌注。
这部分人是不可复制的,相比较而已,反倒是算学、书学的学生成为了长缨军后勤营的核心,从这个角度来说,专业人才的意义更大。
“陛下,臣曾经听韩长史写过一篇文章。”
郭戎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蹦出一篇文章,再一次将两位皇帝的注意力点燃。
“你这货竟然提起文章,且说说听听”
“贞元十八年,韩长史初任四门博士,曾写就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韩愈这一篇劝学的师说确实难得的佳作,不过跟这有什么关系”
“臣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国子学、太学、四门学都是在教人做官的,但是我大唐何时缺少过官吏,臣觉得国子监六学真正有价值的反而是书学、算学、律学等专门学科。”
“至少长缨军良好的后勤补给,兵员调配靠的就是那些来自算学的学生,否则刘禹锡一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将数万人的补给、需求搭理得井井有条。”
“如果没有哪些技艺精湛、基础扎实的工匠,工兵营就无法在短时间造出大量的八牛弩和投石车”
“没有大量的八牛弩臣怎么敢贸然让几千兵马去找吐蕃人送命,如果不是海量的投石车,一座武州城就足以让我数万大军饮恨”
“如果没有工匠想出来的水利冲压,没有铭牌,马革裹尸的将士们如何魂归故里”
“说了这么多,其实臣想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巫医乐师百工,这些看起来算不上高贵的人,却真真正正地提升了长缨军的战斗力”
“由此联想,长缨军需要专业的人才,大唐需要更多擅长农作的人生产更多的粮食,需要更好冶炼技术打造更好的甲胄,”
“如果有可能的话,臣希望在算学、书学、律学之外开设更多的专业学校,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四门学”
相比较有些迷茫的李纯,亲赴陇南的太上皇是见识过长缨军的工兵用一个月的时间打造的一百五十架投石车威力的,对于郭戎以长缨军举的例子有更深的了解。
“纯儿,你没好奇过武州为什么会一日而下吗你见过整整一百五十架投石车同时抛射百斤巨石的场景吗那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就这样在兴庆宫的勤政殿里面,郭戎滔滔不绝地向两位帝皇讲述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从政治、经济、文化为这两位皇帝进行潜意识的灌注。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宫人要入门掌灯,三人才发现天色渐晚。
这时候,郭戎终于发现上头之下,自己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东西,好在太上皇李诵和皇帝李纯两人的思绪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太上皇挥了挥手,示意临时当了一下午帝师的郭戎可以滚蛋了。
如蒙大赦的郭戎赶紧提桶跑路。
当郭戎一路小跑逃离勤政楼之后,偌大的宫殿里面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父皇,你说这郭戎真的来自安西军吗”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燕国也曾经问过,完全掌控回鹘的时候,她甚至还专门派人去了一趟龟兹何时郭戎的身份”
“父皇结果如何”
“纯儿,你相信天佑大唐么”
“父皇你这是”
“郭戎其生父为陇右道募兵,随作为郭昕的牙兵随郭昕前往安西,战死之前积功为安西军昭武校尉,贞元六年北庭陷落,其父受命前往西州营救当时的北庭大都护杨袭古,返程途中遭遇回鹘袭击,其父阵亡。”
“其母祖籍河南道东平郡,贞元八年亡于疏勒戍守。”
“郭戎贞元二年生在于阗,贞元六年吐蕃围困于阗前夕随其母迁疏勒,贞元十七年,疏勒陷落前夕最后一批妇孺前往龟兹,郭戎作为护军随行。”
“父皇,这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我记得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