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一坐在一旁,但他整个人的气势仿佛和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混若天成,一直都没有引起注意。
可现在,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人,自然不可能再被忽略。
白纸扇这时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人。
平平无奇
这是白纸扇对叶君的第一印象。虽然叶君长得不错,气质也颇为出尘。但是在叶君身上,根本没有那种豪门世家养出来的贵气,更没有天才的锐气。
见叶君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依然处之泰然,那份从内到外的淡然气息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倒是让白纸扇高看了几分。
不过,也仅此而已。作为洪门纸扇,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他没见过
“你是谁”
“白先生,这小子是楚小姐请来的帮手。但我已经试过了他根本就不是武者。估计是用了什么法符,法器之类的东西,哄骗了楚小姐。”洪成洲解释道。
“哦他身上有法器”
白纸扇略微来了一丝兴趣,一直以来,他做什么都是谋而后定,事情开始之前就谋划好了每一颗棋子每一步,现在叶君就好像突然闯入的一只计划外的棋子。白纸扇不介意顺手多宰一只猎物。
“小子,白先生问你话呢你聋了”洪成洲皱眉道。
叶君没理会他,而是继续看着楚翘,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啊,之前的协议要不要变一下”
楚翘不知道叶君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从内心来说,她现在并不想牵连叶君,就算叶君也是武者,但也不可能是洪成洲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白纸扇,暗中有狙击手埋伏。但见叶君都不怕,内心莫名生出一股信任。
不由脱口而出:“都听你的”
叶君点了点头,道:“之前我只答应护你安全,现在看来光保护你还不够,还得帮你保住皇城。不过,也没关系。既然皇城要进军沪海,那么,皇城我要了”
“皇城我要了”
简单的五个字,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叶君是疯了
洪成洲很想大声的问问:你哪来的自信,能救下楚翘,你又哪来的胆子,敢在洪门虎口夺食,抢皇城
唯有楚翘,此时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哪怕这只是一根稻草,也有所依仗。
“好”楚翘毫不犹豫答应:“只要你能帮助我报仇,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会为你的决定感到庆幸”叶君看向窗户外,那是沪海的方向。此时他无视了所有人,思绪也仿佛来到了沪海。内心深处有破碎的记忆慢慢翻涌出现。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他是在沪海的一个园子里长大,但是,有几个比他大五六岁的家伙经常欺负他,后来他就跟着父母来到了姑苏,那一年他只有三岁的样子。
母亲是姑苏人,姑苏也只有母亲这边的几个表亲。
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父亲那边的亲戚
小时候的记忆很少,但是可以证明他和父母是从沪海过来的。
或许,在沪海可以找到有关于父亲的蛛丝马迹。
皇城如果只是龟缩在姑苏这个地方叶君自然看不上,但是要去沪海,叶君倒是不介意,提前布一手棋。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白纸扇笑了起来,那是猎人遇见新奇猎物的神情。熟知他的洪门人都知道,当白纸扇露出这副神情的时候,一定会有人下场非常惨。
而洪成洲更是暴怒,眼角抽搐,叶君这副模样,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从一开始,洪成洲对叶君就极为不爽,只不过看在楚翘的面子上忍了,现在既然双方为敌,正好,顺手把这个碍眼的小子收拾了。
“小子,你以为,用了什么法符之类的玩意,哄骗了楚小姐,就真把自己当高手了你永远不会明白,借助外力和真正的武者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洪成洲一步一步逼近,他并不打算一下解决叶君,而要让叶君慢慢感受恐惧,打破叶君的自信,打碎幻想,从内到外折磨叶君。
叶君从窗外缓缓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看着对方,淡淡道:“看来,你不太清楚昨天在江南别院,有个叫白千鹤的也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后来他跪在我脚下”
洪成洲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你以为这也就能吓住我白千鹤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根本没有经历过生死。我要杀他,用不了十招”
“要是你知道,连内力圆满的铁鹰在白千鹤手里都受了伤,不知道你区区一个内力大成还有没有自信说这话”
洪成洲面色陡然狂变。
铁鹰他也见过,是一个来历神秘的高手。当初江南别院第一次开拍他就试探过,实力高深莫测。如果连铁鹰也
不可能白千鹤怎么可能是铁鹰的对手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
“你小子想诓骗,恐吓我真是找死”
洪成洲大怒,浑身气势轰然而出,将地板都掀飞了。此时,他已经决定全力出手。不管叶君说的是真是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小心”楚翘惊呼。没人比她更清楚洪成洲的可怕,她亲眼见过洪成洲一拳打死过一头大象,开碑碎石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话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一程”
叶君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手中杯子猛地一震,一杯茶泼出。
茶水迎面而上,在洪成洲脸上炸开。
拿水泼人,这不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白纸扇见状摇头,洪成洲更是神情不屑。
可下一刻便感觉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袭来,那晶莹的茶水,宛如一道匹练一般,狠狠的抽在了脸上。
“啊”
刹那间,在几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洪成洲惨叫一声,旋即整个人宛如被鞭子抽中,倒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