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3月中旬,建虏腹地
第二天早上,周铉对三位总兵说道:“诸位,我们无需再收集建虏的头颅了,这种脏东西,不值得我们带在路上,还增加负担。这次围魏救赵,不管杀多少建虏,我都给大家一个好交代。”
三位总兵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爽气不在乎朝廷的那十两银子的人头,而是要痛痛快快地做事情只要有足够的战利品和周铉的承诺,还在乎那么一点点银两吗
退一步来说,即使周铉没有奖赏,这杀得痛快再加上战利品也足够了对于此时的军人,夫复何求呢
四支大军一路破坏一路行军,甚至还故意留下曹变蛟的骑兵队设伏消灭建虏的夜不收,2天后,三支大军到达了东边离海州300余里的镇江。
天启年间,毛文龙曾经奇袭镇江,大败后金军。此战是明军与后金作战以来的首胜,也是第一次收复失地,第一次献俘阙下,它极大地鼓舞了人心,史称“镇江大捷”。
这次,镇江城因常年无大明军队捣乱,城池守备松弛,城墙比较破旧,在穿上建虏衣服进行伪装后,城池很快被攻破。
众人一进城,就大卸八块,砍起人头来。
建虏的城池与大明有很大差别,这里的富人肯定是建虏,但是,他们更多的资产不是银两,而是物资,比方说畜牧、草药、马匹、布匹、粮食,当然还有无法抢劫的土地。
镇江城附近30里范围,还有10几个小城镇,为安全起见,每一个小城镇都派出了一支队伍,一支队伍攻击几个小城池。
一上午时间过去了,队伍收缩在镇江城北方50里的一个小城池。很快几十个锅做起饭菜来。
曹变蛟姗姗来迟,但他也面带喜色,因为他的骑兵队路途上设伏,杀掉了15个建虏夜不收,并扫荡了路途上的小村庄,杀死建虏76人,获得牛羊5头。
经过统计,这次镇江城及附近收获丰厚,结果如下:
一共杀死建虏军民5200人,解放汉人7000余人、朝鲜人3500人,获得马匹300余匹、银子15000两、粮食500石、宰杀牛羊猪700余头、获得肉食3万余斤、野生人参100颗、其它杂物若干。
当天晚上,大家再次快活起来
第二天早上,众人再次出发,3000匹运输马满载着各种物资前行,所有的人心里乐滋滋。
接下来两日的目标是300多里远的赫图阿拉,后金第一个都城。
如果摧毁赫图阿拉,会让所有的人脸上有光;回带大明境内,众人也会一辈子记住这一荣耀。
周铉很想去赫图阿拉,因为如果从赫图阿拉带回一些战利品,所有朝廷官员都不会怀疑这件事。但是,如果不能带走一块战利品,朝廷官员包括崇祯皇帝都会怀疑这一结果。
曹变蛟继续在后边和左边断后,切断建虏夜不收在后面的侦察,大明的夜不收则主要负责前方的探查。
二天后,大军到达离赫图阿拉50里的地方,这里很多地方都是深山野林,马匹走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曹变蛟也赶上了队伍,他仍旧有收获,杀死了10个建虏夜不收。
众人停下来吃饭了,同时也是等待夜不收侦察的结果。
但等了1个时辰,前往赫图阿拉出去6支夜不收队伍,只有3个队伍回来了,他们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另外3支队伍没有回来。
夜不收连长李大武显得很不安,他对周铉说道,这明显有问题,谨慎小心为好。
周铉心中测算盛京到赫图阿拉的距离,只有250里路程,也就是最多只要2天时间,消息就能送达。
赫图阿拉对皇太极和满清的重大意义,不言而喻。它完全不是镇江、金州、复州、盖州所能比拟的。皇太极重视它,设伏是完全可能的。
刹那间,周铉做出了决定,不去赫图阿拉,这里很有可能有伏击。这几个夜不收兄弟很有可能已经死亡或者被捉拿了。
周铉不是大明的将领,没有那么多的情节和忠君思想,他只有一个想法,活着最重要,安全情况下,才考虑占便宜。
周铉再次往西派出夜不收,大军也缓慢向西前行,准备攻打抚顺周边的小城池、小村庄。
当天晚上,大军在离抚顺60里远的地方驻扎下来了。
这里地形比较开阔,50里外,东南西北都派出夜不收;10余里外的四个方位,每个位置安置了200骑。
曹变蛟、周遇吉和祖大弼三个总兵都对周铉的过份谨慎有些诧异。但周铉心中知道皇太极是何许人。
如果皇太极是汉人,那绝对会是汉民族最优秀的皇帝之一。
历史上的“松锦之战”,他竟然命令清军在短短一天时间里,挖了三条长达几十里、直通大海的壕沟,而且壕沟非常深,技术非常高明。
今日大军在抚顺附近,离盛京也只有100余里,如果皇太极发了疯,一夜挖一条长100里长的壕沟,阻挡了大军前行,那周铉搞得不好就真的只能上山打游击。
当天晚上,一夜无事。早上起来,周铉松了一口气。
但今日已经是3月15日,周铉必须在制造威胁,尽可能让建虏从京城撤军,与小心大军安全,以防止被撤回来的建虏骑兵包围之间做取舍。
早上,夜不收发来消息,抚顺城好像有预防,城池守护能力中等,由于未进城,不知道内部情形,但城头上好像有守军闪动。
周铉再次做出决定,直接往铁岭方向,夜不收先行侦察铁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