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巽见大事不妙,拉了一下阿波,说声“快走”说完转身就走,谁知阿波一时没有会意,不小心触动屋檐下堆放的瓦片,“哗啦”一声,楼上人顿时警觉,觉非高声厉喝“什么人”说完就抢到窗口查看院内。
阿波见状急中生智,学着野猫“喵喵”叫了两声。
“原来是两只野猫,师妹不要大惊小怪不过等会你要到那三个小子房里去查一查,看他们搞什么古怪”只听贾士芳高声说道。
阿波叶巽听了哪里还敢久留,就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往回走,到了中厅院墙前,正要翻墙,只听后背一个声音说道:“两位少侠为啥不走阳光大道,偷偷摸摸溜墙根可不是正道家风”
阿波、巽儿不由冷汗直冒,阿波回过头说道:“师太你们好早呀天还没亮哪千万不要惊动我师兄,他夜游症又发作了,我怕他被人惊出毛病,不得已跟着乱转,这是到哪里了”
“小子你这天分不到戏园子当角真是太可惜了你还不乖乖服绑”贾士芳盯着阿波说道。
阿波凑上前去,向着贾士芳伸出手臂说道:“绑吧有啥大不了,你咋绑的就咋着给小爷解开”话音未落,手腕一抖,几根钢针对着贾士芳激射而出。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你可一点不像那行哥儿”只见九莲师太空空袖管瞬间一荡,一股罡风如同刀割般刮面而过,那几枚钢针噗噗落在地上。
紧接着不容叶巽阿波反抗,只见觉非师太鬼魅般到了两人中间,长袖飞舞间,阿波、叶巽直觉的腋下一阵酸麻,被点中了穴道,两人身体一软摊在了墙角下。
“这两个小鬼甚是讨厌”那贾士芳也不用内力向前踹了两人两脚,还想再踹,却被觉非师太拦住,“他们两个是我兄弟吴赟的入室弟子你打伤了他们,郑逸和我兄弟面子上却不好看了”
“派人通知灵儿和郑逸过来我要见他们一面,把他们两个小子提到藏经阁里”九莲师太说道。
且说郑逸当日一大早去了养心殿去谢恩,到了养心殿门口,苏培盛见郑逸到了,上前说道:“先生到了多亏了先生的回春妙手,皇上用了先生丹方,病情大为好转,正在批阅奏折,请先生少待,我去通报皇上”
过了半柱香功夫,苏培盛传郑逸进去见驾,郑逸跟着苏培盛迈步进了养心殿,见了雍正帝连忙叩头行礼,雍正从龙书案上抬起头说道:“先生免礼正有一道奏折和你们相关,那黑龙江将军塔尔岱刚来了折子,他病势加重,已经不能处理政务,朕已下旨让塔尔岱回京医治,卓尔海署理黑龙江将军,那就免了先生两位子弟黑龙江的差,仍让他们到报请王府听差先生意下如何”
郑逸坐定拱手一礼说道:“皇上天恩浩荡郑逸一门感谢皇上恩典臣还有一事请皇上示下,臣子郑兰波和弟子叶巽还是个淘气的少年,正在读书习艺期间,一则少年脾性不定,见识浅薄,仍是两个不知深浅的孩子,朝廷厚爱,让他们协办一些事务是对他们的历练,但能否免了他们宝亲王府的差使,等到他们长大成人,再为朝廷和王府出力”
雍正听了面上微笑,说道:“先生无须多虑了交给先生两位子弟的是宝亲王的挂名闲差,只是为了方便你们宫中行走办差而定,并不需要到时时到宝亲王处报到”彡彡訁凊
“朕和太医院刘院使看过了访真记记事和丹方,朱檀所载和崂山道士惠清炼丹事由让人感慨、称叹,事由认为,命由天定,天命不可违朱檀痴心炼丹,一心行孝,竟为宫廷权争所误,运命多舛,至今背着个“荒唐”的谥号”雍正帝感叹道。
“所幸朕不是那昏聩无道之君,断不能让实心任事的人落个可悲可叹的境遇先生可看本朝,江南总督李卫和河南总督田文镜、包括四川总督黄廷桂,无不是实心任事,孤直之臣,朝议不断,纷争傍身,这就是历朝孤臣、直臣的境遇,朕断断不可让他们寒心,落个内外交困的境地”雍正帝看着郑逸慷慨激昂地说道。
“皇上英明善断苦心用贤,对能臣干吏的一片爱护体恤之心,自古以来少有人君能比,微臣看来,也只有盛唐开国明君唐太宗可以比拟,这是朝臣之幸,黎庶之福”郑逸挺身而起,拱手为礼说道。
“哈哈先生过誉了朕不与唐太宗相互比拟,但为君也好,为臣也罢,只要各尽本心,各尽其责朕知先生志存高远,不忘先贤墨子报国之道,如若先生想入朝为官尽职,朕深知先生才识,让你入摄军机,抑或抚政一方,想必能实现先生报国之志”雍正帝眼光灼灼地看着郑逸,面带微笑。
“皇上厚爱让郑逸心中感佩不已然郑逸出身一介书生,背负墨家一门信任,只想着传承往圣绝学,一展报国为民的夙愿,但臣自有三分自知,知才识所限,面对当前众人已勉力为之,私下实感汗颜能有朝廷厚爱,光大华夏方技绝学,济世救民,为朝廷和皇上分忧,于心甚慰,岂敢勉力强求,误国误民,辜负皇上,背负先圣望皇上体察臣惴惴之心”郑逸立即起身,恭恭敬敬施礼说道。
“先生既有此志,朕也不在勉强,但先生来自西南,当知道西南政局虽经多年整饬,但是一直边患频仍,内乱不止,让朕十分忧心,不知先生有何高见”雍正帝喝了一口茶说道。
“西南数省,自秦始皇统一六国,拓展边疆,虽归属一国,但地理偏远,多高山峻岭,山高林密,属蛮夷僻远之地,历朝历代,管理统一之难,都让历朝朝廷颇费人力财力和物力,但收效甚微,总是朝廷教化难及之处。且西南、西北、东北都属少数民族政权自立自治,土王、土官横行一方,不服朝廷教化,甚至为祸一方,对抗朝廷,臣也为朝廷忧心不已”郑逸谢过苏培盛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
“微臣见识浅薄,根据历代史志,私下揣摩,想治理一个国家,先圣老子说得好:治大国如烹小鲜,对于前年遗留下来的西南、西北等边患痼疾,需要特别谨慎、细微之心处理,既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过于操切心急,但是要照方抓药,需要开膛扒腹剖出毒瘤,再用药膳调养,当用针灸则用针灸,可用砭石就用砭石,当用推拿按摩就使用推拿按摩,天长日久,经络咸通,政通人和,就达到了国家机体康健的程度,皇上就不用忧心了”郑逸又喝了口茶,停顿片刻说道。
“先生解政倒是形象生动,说出了治理西南、西北边患的要旨,对症下药很是要紧,施政改革分寸拿捏恰当很是关键,要想天下归心、政通人和也不是朝夕之功,但也不可懈怠,要只争朝夕呀”雍正皇帝长叹一声说道。
“那么先生认为西南的毒瘤是什么”雍正帝突然面色一正问道。
郑逸听了稍微一愣,随即回道:“回皇上臣认为,朝廷要想一统天下、天下归心必须要实用仁政,且必让朝廷仁政普惠天下其中难在于各地各行其政,尤其是西南、西北边缘之地,不服教化,仁政无处落地,政令不一,土司土官不服不尊王道,横行无羁,必要痛下狠手,剖出这个毒瘤,令行禁止,彻底改土归流,不能像前朝大明一样,改来改去,王道不通,还是土官暴政横行”
“善先生之言,切中肯綮,真如醍醐灌顶”雍正帝击掌赞道。
“先生如何看待访真记里的丹方你觉得按照上面的丹方能够练出长生丹和飞升丹吗”雍正帝喝了一口茶,向郑毅问道。
“长生丹、飞升丹炼丹成功与否其实存在未定之数,一则需要很多天材地宝,二则和原料炉鼎火候都有一定的关联,中间大有气运和机缘的成分,这也是微臣鲜少参与炼丹的缘故微臣虽不是日理万机,可门中事务千头万绪,微臣实在没有空暇用心丹道,这也是我主动把访真记献给皇上,皇上收下人才济济,如说大气运机缘,天下又有何人能与皇上相比再加上炼丹所需的大量天材地宝,皇上要想完美成丹,想必是易如反掌待到成功练出这些仙丹,岂不是天下人之福”郑毅对雍正帝拱手一礼说道。
“哈哈我本来想把炼制长生丹和飞升丹事务托付先生,既然先生志不在此,那么朕就不让先生受累了你觉得何人炼制这长生丹与飞升丹合适哪先生有没有中意人选呀”雍正帝望着郑毅说道。
“微臣只是通晓药性、医理,丹道本非微臣所长,微臣觉得可让贾真人、妙应真人与太医院共参此务,他们研习丹道多年,都是丹道高人,想不不会辜负皇上重托”郑毅郑重说道。
“先生雅量高致,不计他人之非,真是胸怀光明磊落之士以后希望先生尽快在京师成立医馆,造福社稷百姓”雍正说完端起了茶碗,示意苏培盛把郑毅送出了养心殿外
郑毅出了皇城,却见觉静大师带着静真惊魂不定地坐在门外车厢内,见到郑毅上了马车,急声说道:“门主出事了,波儿和巽儿出事被捉了对方指名道姓让我们两个赶往西山一趟不然他们两个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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