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岩身上功力也非同寻常,他一掷剑飞,数丈外碗口粗细柳树竟被一剑穿透,岂是一般人能够办到”巽儿接口道。
“江湖之大,异人能士众多,京师更是人才荟萃之地咱们也当小心,不要招惹是非对吧师弟”巽儿把碗中驴杂汤一口喝光说道。
“师兄你又老妈子附体了怕个鸟呀咱们师兄弟双剑合璧,要在京城闯出个名头来,也不枉了墨者双侠的大名”阿波擦了擦嘴角火烧渣子说。
“好波波大侠你老用完餐了,让我服侍你起驾”巽儿俯下身子,对阿波低声下气地说。
“小叶子你这样才是知情识趣,本大侠会好好栽培你的”阿波满意地看了一眼巽儿,大喇喇地把手扶在巽儿肩头上拍了两下,却不防巽儿挺身而起,朝着阿波头上来了两记爆栗儿,玩笑间两人又打闹成一团。
两人填饱肚子接着骑马赶路,到了中午时分已赶到泊头码头,到了码头巽儿、阿波一眼就看到了郑逸乘坐的进京船只,此时这艘大船正靠泊在码头上,和众多漕船盐船商船等大小船只等着那蓟运河支流开闸放水,再行北上。
巽儿寻到船上,才知道郑逸等人已去了泊头驿馆,两人忙问明路径,去寻码头不远的泊头驿馆。
刚出了码头,忽听后面有人招呼,二人后头一看,阿波不由惊呼出声:“任大侠你真是重信守诺还真的在这儿候着我们哪”原来是任仲风和云落师徒提前到了泊头,一直在此地候着二人到来。
“我们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个信字两位少侠重信守诺,我们也绝不反悔对吧郑少侠”任仲风笑着说道。
“老任你这就不地道了你好像很怕我们反悔一个劲圈着话题套我们你这叫以你老任之心度我之腹岂不闻越怕黑越见鬼吗”阿波笑嘻嘻说道。
“啥意思你想反悔不成也不怕折了你们墨者名头”长汶在后面脸色陡变。
“我和你师父在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好好呆一边去,再无礼多言,你就永远呆在梨花墟里吧两位少侠又岂是说话不算数的无信之人”任仲风脸色一变训斥长汶。
“任大侠请你们放心,我们兄弟说话算数我们马上去泊头驿馆找我们师父请你们一起过去吧”巽儿看着任仲风意味深长一笑对三人说。
到了驿馆,叶巽让三人在驿馆大堂用茶,自己和阿波问明郑逸的住处,就到了客房去寻郑逸,到了客房,正碰上郑逸和巫三娘恰好出门去探视静和病情。
巽儿给师父、师母见过礼,就把近日路上情景讲了一遍,郑逸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好,你们两个辛苦了,我们先看过静和病情再细聊”
巫三娘拉过两人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们两个孩子闯荡江湖,我和你师父时时吊着心,可见你们修行进步若速,也为你两个高兴过不了两日我们就到京师,切记定要安分守己走去看望你们静和姐姐去”接着把静和落水的情景讲了一遍。
静和经过几日调养后,周围人面孔熟了,心绪稳定了不少,但是依然想不起过往经历,记忆中就只有他爹娘、小弟,依然把岳同夫人认作了亲娘,日日与岳夫人形影不离。
巽儿阿波跟着郑逸到了静和住处,岳夫人迎出来,巫三娘进了静和房间,静和正呆呆望着窗外院里,突然指着窗外说道:“我小弟来了那不是我小弟吗”
巽儿阿波顺着她手势望去,驿馆院里客人车马往来不绝,不知其所云。
阿波说道:“静和姐姐你还认识我和我师兄吗哪里有你小弟啊”
静和茫然端详阿波巽儿半天,困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你们了但是我看到了我小弟那站在梧桐树下的就是我小弟呀他来了咋不来看我我要去看他”说着就起身出了房间往外走。
巽儿看了一眼梧桐树下的那少年说道:“静和姐姐,那不是你小弟那是跟着我们同行法一江湖朋友名叫长汶”
“你骗我觉得我脑筋坏了就不记得我小弟了我记得清楚得很”静和一脸笃定地往外就走。
“也真出奇了那个愣头青竟然成了她的亲人了我们一起跟去看看”阿波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说。
“你为啥这样说我小弟我小弟从小乖得很,好得很我和邻家小孩打仗,都是他来帮我,你要不喜欢我家小弟,就别跟着我”静和两眼一瞪,对阿波说道。
“师父这三人就是那通玄老祖派来取访真记的人”巽儿指着长汶和不远处的任仲风、云落说,郑逸听了点头意会。
“任大侠我师父听说三位到来,请来和你们一见”巽儿出了大堂,远远对任仲风招呼道。
任仲风和云落听了快步奔来抱拳为礼说:“墨家巨子名扬海内,医武无双,任某和师妹云落能见到尊驾,何其有幸”
郑逸答道:“郑某已听弟子说过了和贵门的交往,贵门多有隐士高人,郑某手段浅陋,让前辈高人见笑稍等我就把访真记交给三位带回参详,望你们看过后能够归还请先到客房用茶吧”
任仲风听了回头招呼长汶,却见那长汶正对着静和不耐烦地说:“这位姐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没有姐姐,我更不是你小弟我家人早都已故去了你一定认错了”
静和凑上去仔细端详着长汶那张扭曲的面孔,一脸茫然慢慢后退说道:“你不是我小弟他不会这样一张冷面对我”
这时那岳夫人赶过去拉住静和说:“闺女跟我回房,你小弟不是去济南府学了吗过年就回了你认错了”千言万语好歹把静和劝回了房间。
郑逸突然转身对任仲风说:“听说令尊是义王帐下著名猛将,勇冠三军老先生还健在吗”
任仲风支吾半天说道:“家父年已过百,尚且健在,但早已不问世事了”
郑逸听了沉吟片刻说:“可喜可贺人生能得百年高龄,子孙同堂,是何等福分希望能有机缘拜会老先生”
任仲风回道:“谢谢巨子挂怀,家父年已老迈,这些年行踪不定,已十多年不见外客了”
“哦不见前辈高人,实乃郑某毕生旷憾那么平东将军身体可好吗”郑逸接着问道。
“巨子玩笑了世人皆知,首代义王已于顺治17年过世了巨子难道不知道”任仲风顿了一顿说道。
“哦是郑某孟浪了是小徒和犬子回来说通玄老祖事情,让我误以为老祖就是首代义王,抱歉抱歉,请到客厅用茶”郑逸一边和任仲风聊天,又让阿波随巫三娘到客房去把访真记取来交给任仲风。
诸人在客厅坐定,阿波把访真记取来交给任仲风,任仲风看着这本书书面泛黄,上面封皮包浆厚重,粗略查看完毕纸张内容,确属鲁王朱檀真迹,就取出来一个牛皮纸袋封起来,自己做了一个封条,签上自己名字,然后交给了旁边的云落。
“听说通玄老祖是不世之高人,郑某希望能有机缘拜会他,请代致问候并请任大侠向老祖代致钦敬之情请再用一杯茶”郑逸端起一杯茶说道。
任仲风一见对方端茶送客,就和云落起身告辞
郑逸带着阿波、叶巽回到客房,突然一掌推在巽儿肩头上,即时感到巽儿体内一股强韧的反击之力,连忙掌力一收,巽儿不自觉身体前倾,连续前跌了几步才收住脚步。
郑逸电光雷火间对着阿波肩头也推了一掌,同样感到一股内力涌将上来,他掌力一收,阿波腾腾前跌,差点撞在墙上。
阿波面色一变,“爹你咋上来就动手呀我们又犯啥错了”
“哈哈傻小子,你们功夫涨了,脾气还见长呀老子打儿子,需要啥理由”郑逸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巽儿归元功法已突破了第三重,阿波也到了第二重,这就是那通玄老祖送给你们的见面礼”郑逸说道。
“这老滑头才没这么好心哪他想要得到访真记上的长生丹、飞升丹丹方,又想控制我们,也想收买我们,所有玩了这么一手,不过这老家伙还真不小气,爹还送了我们一处京城大宅子”阿波从身上摸出了那份地契、房契交给郑逸。
“巽儿你们两个都见过通玄老祖真面目,能弄清通玄老祖真实身份吗”郑逸说道。
“我曾经怀疑通玄老祖就是孙可望但是朝野都说他顺治17年就被洪承畴射杀了,也有人说清廷见南明大势已去,孙可望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把他用鸩酒毒杀了我和师弟也见过了孙可望的面目,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也和孙可望的传说面目大不相同”巽儿思忖片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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