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宽阔洞府,近在眼前。
“这洞府可真是”莘染跟在他身后进来,望着这一看便不是无名之辈留下的废弃洞天,哭笑不得。
林安嘿嘿一笑:“独特是吧是不是很有趣”
“嗯着实有趣,不是俗人,就连门口的遮掩也很有意思,这藤蔓看似寻常,竟是一种未曾被记载过的变异灵物。”莘染一边说着,一边用术法除去身上的水汽。
林安颇为自得的笑着,昂了昂下巴:“远处那具骸骨是陷阱,不用动,去把那香炉取下来,塞到墙壁上的人像嘴里。”
莘染按他说的去做,当香炉被塞到那人像嘴里,原本昏暗的,只有几枚荧光石照亮的洞府,便亮堂了起来,远处的墙上还燃起火光,很快,洞府内的湿气便消失不见,变得暖和了起来。
“那边的书架也是假的,不要靠近,宝贝都在里头,等我们先休息休息,准备走的时候再去拿。”
林安储物戒中的大号软垫被他丢在地上,他放下刀灵让她自个躺在一边,自己则懒洋洋的躺在空处:“可累死小爷了这十回这么遭罪。”
莘染也有些疲乏,但仍然先取出储物戒内的灵茶、点心,茶几,布置好了这些,才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相公好好歇息便是,都怪妾身无能,连飞舟也驾不好。”
“没事,还有比你更废的。”林安话音落下,刀灵身体一颤,随后仍旧一动不动。
他和莘染相视一笑。
“这洞府还算安全,不仅如此,等到我们休息好了,这里还有一道传送法阵,足以我们转瞬千万里,彻底抹除痕迹了,只不过,之后的路,就得一步一步走了。”
林安慵懒的躺在软垫上,手一挥,刚想把枕头拿出来,转念一想,在软垫上蹭了蹭,躺在了莘染腿上。
莘染身体微僵,但很快便小心翼翼的调整了坐姿,让他躺好。
“不愧是相公,这等隐秘,也能知晓。”莘染也不问他怎么知道的,只是夸他。
林安很是受用,哼笑一声,眯着眼道:“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等用传送阵飞走,大概就不用这么急了,在边境地带先找个地方让你恢复了修为,我们再继续前行。”
“都听相公的。”
她柔柔的说着。
刀灵终于睁开了眼。
她面无表情的坐起了身子,像是个僵尸一般,扭头看向莘染:“你若信他,必受其咎。”
“刀灵妹妹,那你这心魔,是因为信他,还是不信他”莘染声音轻柔,却让刀灵说不出话来,她看了一眼林安,最后自暴自弃道:“我便是因为信他,才沦落至此。”
刀灵冷笑两声,却被林安丢来的一块灵石砸到了脑袋,下意识的诶呦一声,捂着头斜眼看他,却见他翘着腿,不屑笑着:“那还不走,我又未求你跟着,什么叫做信了我变成这样我可对你做过半点不好的事神神叨叨的,我还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呢”
“呵,还需要我说明什么你本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莘染与我,皆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待到你抛弃莘染时,她会是什么反应我很期待。”刀灵凝视着林安的双眼。
莘染却笑道:“妹妹缘何对相公有如此大的偏见”
刀灵脸色复杂,没敢说出自己是重生者的事来,只是梗着脖子:“我就是能看到他心里最真实的模样,如何”
“那就待我也亲眼所见时再说吧,说不准,若真是那样,我反倒松了口气起码到那时,我的一生也算有了一个明确的价值。”莘染望着林安,声音如细细的棉花拂过耳廓:“情债才最难还呢。”
呦,暗示我呢
这回轮到林安斜眼看她了,只看得她捂嘴轻笑,而后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赔罪:“好相公”
狗男女
迟早看你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痛哭流涕,心魔入体
刀灵牙都痒痒,心魔又要入脑了,急忙静心按捺着,好在林安给的丹药属实厉害,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你不杀我,会后悔的。”她盯着林安。
林安幽幽道:“若今日之后,你还敢背叛我,我不杀你,却会叫你一辈子都见不着我即便见着了,也只当你是空气。”
“那又如”刀灵正想放句狠话,可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她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无论自己对他是爱是恨,他却只是视而不见,即便是自己砍了他,他也只是满脸茫然:咦空气也会伤人
这一刻,她竟不由得,心底升腾起一股恐惧来,这恐惧感让她只觉得无比空虚,无比绝望,还不等她细想,下一刻,她的脑袋便又是一痛。
“再赏你一块灵石。”
林安收回手来,看她捂着脑袋低着头的样子,和莘染不约而同的齐齐笑了两声。
“我绝不会再为你做事了
自然,也不会去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我要做的,就是站在离你最近的位置,亲眼看着你将那些爱你敬你的人一一背叛、玩弄、置之于死地,亲眼看着她们的表情变得绝望、呆滞,而后身陷无间地狱般的痛苦之中。
呵
我也会亲眼见证,那些被你所坑害之人,亲手将你送上末”
刀灵用阴森的语气说着,仿佛恶毒的诅咒,但话未说完,便又有一个灵石落在了她的脑门上,这一次,她早有准备,提前伸手拦截,轻松抓住,发出一声冷笑。
但当她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了莘染吐了吐舌头,躬下身去,抱着躺在她怀里的林安,楚楚可怜道:“她说的好吓人呀”
“下次的时机要把握的更巧妙些,她也不是真傻,连丢三次,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呢”林安满脸惬意,还拱了拱脑袋。
看着莘染满面通红的松开手一本正经的重新坐好,又看着林安舒舒服服眯着眼打着哈切
刀灵逐渐握紧了拳头。
硬了。
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