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沉浮,大如陨星,令人心神俱颤,姜羽站在船上,感觉自身渺小如尘埃,好比一只蝼蚁站在珠峰之前,微不足道。
站在木船甲板,姜羽就如站在一望无际的超大荒凉之地,目光眺望,远处是一座座山,一片片宫阙楼宇,树木丛生、生命磅礴。
这船上,
竟拖着一片小世界
巨轮缓缓游动,漂浮宇宙之中,纵然庞大,面对这茫茫宇宙,依然显得渺小,似大海中的一片树叶,不知往何方行驶。
“我真的在宇宙中吗”姜羽心绪难平,神念扫动,他试图在茫茫星辰之中,寻找自己诞生的蓝星。篳趣閣
然而什么都没见到。
这里宛如一片寂灭之地,安静、无声、一颗颗散发微弱光芒的星球,没有丝毫生命可言,没有半点与蓝星相似之处。
唯一有人类迹象的,大概就是这艘木船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明明可以孕育出生命,却没有任何活物”姜羽皱眉,他本以为又会见到什么强者,可是这一次,根本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存在。
“奇怪”
姜羽不愿放弃,继续寻找强者踪迹。
然而,
什么都没寻到。
“难道”
姜羽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神念扫向这艘木船船身,顿时面色一变,古怪至极
他要找的强者,竟然就在他的脚下
这艘木船
有生命
没错
就是有生命
木船的内部构造,并非零件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条条血脉、经络,甚至姜羽能察觉到在那船的中心,一枚心脏正在跳动,和正常心脏有所不同,它通体紫色,浑圆如丹。
也有可能不是心脏,只是某种器官或是类似发动机的东西姜羽不太确定。
“真是活久见”
姜羽口唇有些干涸。
想想也是,
无量戒,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无量界中的强者,自然也稀奇古怪。
勉强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姜羽微微蹲下,一只手摁在大船之上,尝试和身下这艘船沟通:“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呜”
姜羽话音刚落,木船响起一阵嘹亮的号鸣,似战场上的号角,向四面八方扩散。
它在回应姜羽
“牛啊牛啊”
姜羽险些被这声响震飞出去,强如他,也感觉五脏六腑滚滚颤动,似乎随时要散架。
“怎么称呼”姜羽再次问道。
“呜”
又是一声号角长鸣,与之前相同,但诡异的是,姜羽竟清楚的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它名为莽吞
很奇怪的名字。
听上去像是一种凶残的物种,然而却是一艘木船。
“行了,我知道了”
姜羽没有过多和他沟通,他怀疑多沟通几句自己会死,那号角声实在太恐怖,仅仅响起两次,姜羽已经感觉快要扛不住。
总之,
管他是人是鬼,关键时刻能帮忙就行。
何况,
这木船处处透着诡异,冥冥中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不愿过多接触。
重新回到高楼天台,姜羽观察协和院内的情况。
随着时间推移,姜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不过他的心,确实愈发地激动。
快到傍晚时。
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昆仑之首,南宫天罗。
“姜先生。”
“有事吗”姜羽问。
“嗯,告诉您一个令人诧异的消息,龙国武道协会会长,张世林、云山,死了”南宫天罗语气略显古怪,“您的安全,算是有保障了。”
“死了”
姜羽略显意外。
这两个放眼龙国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声令下就能让无数家族、势力围剿他的家伙,居然死了
“千真万确,前些日子他们去了昆仑,龙国临时前往尚武省的人,必须留一道生命之印,相当于出国的签证吧,能限制他们在尚武省停留的时间,同时、也知道他们的生命状况。”
南宫天罗向姜羽解释一番:“结果,就在不久前,两人的生命之印突然溃散了”
“溃散,代表死亡。”
南宫天罗本以为这件事和姜羽有关系,听到姜羽诧异的语气,当即知道应该与他无关:
“武道协会现在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乱做一锅粥,可能会重新推举、竞选协会会长,暂时没时间处理您之前的事。”
“知道了。”
两人交谈少许,挂掉电话,姜羽不由有些感慨,也不知道那两个老家伙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不过,
姜羽虽然诧异,却不是多么的关心,他之前找张世林,主要是想得知酆都炼狱的下落。
现在,
他已经知道酆都炼狱的具体位置。
张世林,云山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死也就死了,无所谓
天色渐黑,月上梢头,兴许是因为明天即将满月,今晚的月亮也是格外的圆,阵法在姜羽的透视之下,也是清晰展现而出,似是一条水中的鱼,不断吞吐星月精华。
月光下,那有些暗淡的阵法,变得明亮了些许。
“原来如此。”
见到这一幕,姜羽大概明白这阵法的奥妙之处了。
它靠吸收星辰之力维持阵法能量,按理说应该是每一天晚上都在吸收,只是星辰之力越浓,吸收就越厉害,所以、满月时它才能完全展现出本来面貌
而这,
也是入侵、破解、找到酆都炼狱的最佳机会
“嗯”
三个小时过去,姜羽忽然眸光微凝
大半夜,协和院内大部分人已经开始沉睡,内院的一个老头竟是拿着手电筒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老头,姜羽自然不会注意
但,
姜羽从他身上察觉到了灵气
即使隐藏非常之好,还是没能逃脱姜羽的透视眼
姜羽悄无声息从楼顶跃下,缓缓跟在老头身后,他有种预感,这老头很可能和酆都炼狱有关
老头大概六十来岁的模样,拿着手电筒,缓缓的行走着,姜羽认识他,他是医院安保部的一个保安,年龄比较大,平时为人低调、老实,根本不引人注意。
只见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内院保安亭,而后、他竟盘坐保安亭内,开始跟随阵法一起呼吸吐纳起来,和大阵的节奏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