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家小亭子是大闺女,老二也是个闺女,老三是个儿子。
王远感觉老二,老三不哭闹的时候还是挺好的,粉雕玉琢萌萌的挺好看的。
但是一旦哭闹起来嚯,巨大的响声恨不的把房都给掀翻喽,实在太闹腾了。
王远现在就想他们赶紧长大一点儿,现在太小了要是打的话容易打坏了,再大一些如果还不听话就可以好好收拾他们了
重活一世,王远对很多事情也有了点儿自己的看法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老话儿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如果一味的认为老话儿都是错误的,是老思想,那很容易矫枉过正,由一条歪路走向了另一条歪路。
所以他觉的该打还是要打,当然孩子确实是犯错了,也让孩子明白为啥挨打他认为养孩子和训狗差不多,不要无缘无故的打骂狗子,但是狗子犯了错该教训还是要教训。
等王远和小亭子回来的时候,鱼桶里就多了几条鱼,大的有2斤重,小的有3两沉。
“妈妈,我们回来啦”
小亭子开心的往院子里跑,王远提着鱼桶跟在后边儿,李艳出来一瞧笑着道:
“行还不错,晚上炖一条,剩下的撒水瓮里养着吧。”
“妈妈,猫吃鱼”
小亭子警惕的看了一眼旁边儿舔爪子洗脸的大白猫,她就亲眼看见过大白猫站在水瓮边儿上抓鱼吃,关键是总有傻鱼从水瓮里冒出头来。
“吃就吃吧,这大白猫和你老姑一般大,能吃一点儿多活几年也挺好的”李艳对这些事儿看的很开,蹲下来招招手:
“咪咪,过来”
“喵喵”
李艳从来没打过,也没呵斥过大白猫所以大白猫不怕她,很听她的话,听到她的喊声立刻颠颠颠的跑过来了,喵喵叫着用大脑袋蹭李艳的小腿。
呼噜呼噜呼噜
鼻腔中发出呼噜声,表明大白猫现在非常开心。
“来,我给你拿拿跳蚤。”
天气热了猫狗身上便有了跳蚤,李艳不管狗只管猫,没事儿的时候就抱过大白猫来捉跳蚤,这算是她的一种消磨无聊时间的事情了。
啪
大白猫毛发浓密,就像是长满杂草的草原一样,跳蚤在里边爬的可快了,但是李艳抓跳蚤经验丰富,轻意的就用手指挤住一只。
双手大拇指一挤,圆滚滚享受了不少猫血的跳蚤直接被挤爆了,肚子瘪了下去。
王远蹲在旁边儿杀鱼,小亭子他们三个孩子蹲在旁边儿一会儿看妈妈捉跳蚤,一会儿看看爸爸宰鱼,夕阳的光芒渐渐越过了菜园子,把众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微风渐起。
墙角的北瓜叶子在风中哗啦啦的作响,地上的影子也摇曳着。
李艳给大白猫整整的检查了一遍,感觉差不多了便一抬头,看到小亭子正一点一点的犯困呢。
“小亭子你困啦去屋里睡觉去吧待会儿做完了饭再喊你。”
“哦哦。”
小亭子揉揉眼睛站了起来,想了想把老二也抱回屋里去了,两个姐姐都回屋了,老三便也迈着小短腿跟了进去。
等小亭子睡醒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即将彻底落山,堂屋内飘来阵阵热气与香气,饭菜做好了。
里屋没有开灯显的非常昏暗,老三悄悄的爬到小亭子身边:
“大姐,我饿唻。”
“你饿了和我说有啥用啊,和咱妈说啊。”老三有点怕小亭子,后者一瞪眼他就吓的一缩脖子。
“哦哦,妈我饿啦”
围着围裙的李艳快步走了进来,摸摸老三的头,视线却是也扫过老大和老二:
“你们饿啦咱们马上就吃饭啊。”
一家人正和和美美的吃饭的时候,堂弟王虎来到了这院儿,满身酒气神情低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和周莉干架了。
“远哥,吃饭呐”
“是啊虎子你吃了不来来来上炕,一起吃点儿吧。”
王虎也没假客气,上了炕接过王远递给他的筷子直接开吃,边吃边喝大块朵颐,饭是好饭酒是好酒,一切烦恼事儿都抛下现在是彻底的畅快了。
“来,远哥,干”
“这么喝太慢了,咱俩直接拿瓶子喝吧咋啦,远哥你怕喝醉了啊喝酒就是要喝醉了啊,喝不醉能叫喝酒吗还是远哥你舍不得这点儿好酒啊。”
“快得了吧,你是想看我哇哇吐是吧戒酒消愁愁更愁。”
“一醉解千愁啊”
不一会儿王虎就彻底醉过去了,脸庞酡红睡的像是一只死猪一样,得了,王远去和周莉说了一声今天晚上就让王虎在这院儿睡吧。
翌日一早。
还没吃饭呢周莉就领着孩子来叫了,王虎洗了把脸就和她回家了,一天和和美美的就像是昨天没吵架一样。
王远两口子对此见怪不怪了,只当时他们两口子的独特相处方式吧。
这天上午下了一场小雨,下午的时候沈二雷骑着摩托过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拖拉机的木头柈子。
“这些小绊子好吧烧火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都是从木材厂拉过来的,我寻思着你家的木头柈子就不多了”沈二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
“看看你家的柴火垛,果然是不多了吧。”
“哈哈谢了啊,走咱进屋去唠。”
二婶家养了几只大鹅,不打算养了自己也懒的杀,就把大鹅都分给了亲戚们。
王远老妈这院儿分到了一只,知道王远这院儿来qie了就把鹅杀好了提了过来,当天晚上就给炖上了,鹅肉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儿又用盆盛着给老妈他们端回去了。
狗子们一直跟着王远跑来跑去的,尾巴摇的非常欢快。
“去去去一边儿去别挡道,过一会儿再喂你们。”
王远回到家驱赶开狗子,正好看到沈二雷站在门口呢,影影绰绰的像是屋里立了一尊铁塔一样。
“二雷站在这儿嘎哈啊走,咱进屋。燕子,剩下的鹅肉盛出来了没”
“盛出来了,你们吃吧。”
盘腿坐在炕上,很快外边儿又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下着,藏在墙角草丛里的蛤蟆又呱呱呱的叫了起来。
沈二雷夹了一块鹅肉,羡慕的道:
“你和你家老人相处的挺好的啊我家就不行了,我媳妇儿和我老娘天天吵架,哎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喝酒喝到一半儿的时候,王猛过来了。
“嚯我说咋这么香呢,炖的鹅肉啊真香”
“猛子,上去和他们一块吃吧。”
李艳笑着给王猛递了筷子,锅里还有一些鹅肉呢,她也懒的听一帮老爷们儿瞎吹牛皮,便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在堂屋里吃饭了,倒也轻松自在,安静享受。
王猛也没含糊,上炕后和王远他们一起吃,两杯酒下了肚脸上就泛起了红。
吃完饭后三人又打起了牌,闲唠中沈二雷说起了他把十几个粮站转给别人了,筹集了50万在市里开了家大酒店,但是生意不好月月赔钱。
“50万也不算是一笔小钱了,全投进去啦”王远有点惊讶,沈二雷这些年开收购站,倒腾皮草,粮食,牲口等等也算是赚了一些钱。
但是又换进口的新摩托,又在市里买房,又吃好的喝好的其实也没少花钱,现在愿意把收购站转十几个出去转而投资酒店,让王远相当惊讶。
“差不多算是吧,前后投进去45万块钱,剩余的5万算作流动资金。”
王猛好奇的问了一句:“酒店每天都能进账不少钱吧还需要另外整流动资金”
“没有流动资金可不行,遇到点事儿可不好整啊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儿,来,发牌”
三人一直玩到了夜里10点多,王猛回家去了,窗外的雨也越下越大了。
临睡觉的时候,沈二雷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
“小远,要是我那酒店真的撑不住了,我向你借钱你可不能不借啊。”
“哈哈肯定借。”
王远也是精明的很,他立马明白这是沈二雷在给他打预防针呢,或者说沈二雷这次来的目的,散心是其一,其二就是试试能不能从王远这儿借到钱。
朋友之间涉及借钱确实很难,有可能钱借出去了,最后不仅钱还不了,朋友也绝交了。
不过王远和沈二雷也是将近10年的朋友之情了,当初他还没结婚呢,和李绅一起搞连锁小餐馆儿的时候就认识沈二雷了。
而且他很有钱,即使沈二雷真的不还他钱,他也能承受的住。
“不过二雷啊,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我记的有一个20万的定期折子到期了,我这就给你”
王远说着就要下炕,沈二雷一把拉住了他:“不用不用我现在不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行了早点睡吧。”
火炕烧的滚烫,沈二雷开始的时候翻来覆去的还有点儿难受,但酒劲儿和困意上来了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非常好,转天上午雨势慢慢的变的小一点了,他便骑着摩托车突突突的离开了。
午饭后睡了一觉,醒来后王远正教给妹妹小蝶数学题呢,电话突然响起来。
原来是住院的大壮要出院了,他对于车祸很是惭愧,不过万幸的是王远和孙大刚都没有出事,不然他自杀的心都有了。
“小远,咱们还去其他的养鸡场不放心吧,这回我肯定好好开车。”
“还是算了吧,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待上几天就不想再瞎折腾了,反正需要救助的养鸡场基本都差不多看不看的也没啥大区别大壮你回家之后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把伤彻底养好了别留下啥病根儿。
不用急着上班,你也别有啥心里负担,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被开解了一番后大壮心里好受了不少。
又过了半个月,把三个孩子交给老爹老妈帮忙照看着,王远两口子一起去省城了一趟。
买买东西,逛一逛玩儿一玩儿,四处拍拍照心情美好的很。
“老是在农村待着也觉的腻,在城市里边儿玩一玩也挺好的,哈咱们的省城真的是越来越繁华了啊,走,咱们中午去李绅开的大饭店吃饭。”
“嗯嗯嗯”
一块烤红薯李艳就觉的很香甜,突然三个小拖油瓶不在身边儿了,她觉的是真的轻松啊,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好几岁,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当然也和他家比较有钱有关,看上任何东西都可以买下来的,完全不用在乎价格。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艳郁闷了,因为王远点了一只“清炖飞龙”,价格600块钱
“你咋犯傻呢这飞龙就是咱家养出来的啊,咱家卖300一只,饭店转手就卖600一只太黑了啊。”
李艳看看一桌子的菜,再看看豪华包间包间确实漂亮,但是饭菜也不值这么贵。
“话不能这么说,人工费等等乱七八糟的费用也不少的,再说李绅也要赚钱啊”王远夹了一块肉尝了一口,味道和家里炖的确实不一样,但很难区分谁优谁劣,只能说不同口味的人会有不同的喜好。
“来动筷子吃啊,钱肯定是要花的了,退不了的了。”
“也就是你愿意当冤大头吧。”李艳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夹肉开吃。
李艳还是真的想错了,1995年的600块钱确实挺值钱,是很多人34个月的工资,但是有钱人确实是很多的当然还有一些人的饭钱是可以报销的。
反正是大饭店的飞龙根本不愁卖,600块钱还只是养殖飞龙的价格,要是纯野生的,价格还要贵的多
晚上的时候,就在公司大楼下边儿的餐馆内,王远和孙大刚,大壮一起吃了一顿饭,大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快闲出病来了想回公司上班,王远便同意了。
霓虹璀璨,星星的光芒都快被遮住了。
“养鸡合作社刚成立的时候,狗岛这边儿还荒着呢,现在也慢慢的热闹不少了。”
王远和李艳走在大街上,打算回宾馆睡觉。
那股兴奋劲儿过去了之后,李艳又想三个小家伙了,蹙着眉头道:
“哎也不知道三个小家伙在你妈那院儿睡的下不可能又哭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