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南这么说,几位师兄师姐们都有点难以理解。
胡晓棉说道:“小师弟,也不用这么悲观吧,咱们国家队今年好歹进入了世界杯,这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突破了。”
江南说道:“师姐,真不是我悲观,这一次咱们能够进入世界杯固然有实力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运气,总之,在让国人失望方面,国家队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几位师兄师姐见江南比较悲观,但是自己又不能拿出足够的理由去说服小师弟,只好讪讪地放弃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完饭后,朱广志还特地去了一趟小卖部,花了10块钱,买了一个特别小特别简易的调频收音机,打算下午在研究所里收听国家队对哥斯达黎加队的比赛。
江南则回到了自己的小别墅,修改论文去了。
比赛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傍晚快到吃饭的时候,江南接到了,胡师姐打来的电话,三位师兄听到哥斯达黎加队进了第2球,也不知道是恩和白乙拉,还是蔡靖泉,反正就是有人一生气,直接把那个10块钱的简易收音机给拍碎了。
6月8日,星期六。
周六这是一个看球的好日子,更何况比赛还是在晚上。
就连韦珊珊,都提前请钟莫瑶帮她做了一盆炸鸡腿,晚上看球的时候大家一起吃。
萧湘荷也破例给即将中考的黄巴雨放了假,允许她看完整场比赛,一起过来的,还有程阳。
大家都在看比赛,江南也过去凑凑热闹,毕竟有鸡腿吃,不过原本对比赛就没什么期待,所以就没搞什么啤酒之类的狂欢饮料。
几个女生她们跟着韦珊珊一起喝可乐,江南忽然想起钟莫瑶之前泡的普洱茶不错,便把地下室的茶具搬上来,请钟莫瑶帮忙泡茶。
这样的操作着实把韦珊珊给惊呆了,她笑道:“这么热血沸腾的比赛,你竟然在那喝茶,你是打算心平气和的看完比赛吗”
见她这么亢奋,江南也懒得给她泼冷水,说道:“喝茶只是为了解鸡腿的油腻,好好看你的比赛吧。”
比赛江南自然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这茶水倒是越喝越有滋味。
江南忍不住问道:“你们滇南,最好的普洱茶产自什么地方”
这直不楞登的一个问题,直接把钟莫瑶给问懵了,好半天,她才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不是十二版纳,就是临澜,那边离我们家很远很远,我也没去过。”
江南说道:“那边的确是有些远”
想起高中毕业那年,江南在春城机场直接被拉去了红水,军训了一段时间,当时从机场到红水那一路,可真是等了好久。
钟莫瑶好奇的问道:“小江总,你去过我们滇南吗”
江南说道:“去过两次,第1次算是旅游,感觉还可以,第2次,一言难尽,不过,那边的气候我倒是挺喜欢的。”
江南自然是不会说自己的大伯在滇南。
钟莫瑶,说道:“那边温度还行,就是紫外线太强了,我们那边的人,普遍都偏黑,到了12版纳那边,紫外线更强烈,其实我们老家,真的不算太好,地方很小,还很闭塞,尤其是去我们县城的那条小路,走的都是拉矿的大车,真的很危险。”
江南知道钟莫瑶之前就是因为她养父要把她嫁给一个矿老板才跑出来的,于是问道:“对了,当初你是怎么从老家跑到广南的。”
这个问题之前江南一直没问过,也是因为当时江南觉得钟莫瑶来历不明,而且江南觉得钟莫瑶未必能够坚持下去,毕竟在一年多的学徒时间里,她每个月只有一点生活费。
但是现在钟莫瑶已经来了快两年了,她坚持下来了,而且也正式出师了,也该聊一聊了。
钟莫瑶说道:“我的养父母原先没有孩子,她们听人家说可以抱养一个孩子,这样以后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他们就抱养了我,然后他们果然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接连生了三个,前两个是男孩,最后一个是女孩,我是84年的,听我妈说,我好像是几个月大就被他们抱回去了,然后85年他们就有了我的大弟弟,87年有了我的二弟弟,89年有了我的小妹。”
难怪养父对她没什么感情,刚抱回去没多久,就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哪还会在乎抱回来的孩子。
说到这里,钟莫瑶见江南的茶杯里没水了,又忙着换茶,重新泡了一泡。
顿了顿,钟莫瑶才继续说道:“可能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从小我的养父就一直强调我是抱来的,什么事都应该让着弟弟妹妹们,而且他对第1个孩子,就是我的大弟弟,特别的宠爱,毕竟是第1个男孩,所以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就大弟弟对我不好,二弟弟和小妹对我还好点,我养母还是挺好的,挺善良的,每次我养父那么说,她都要跟他争辩两句,但是又说不过他,说急了,我养父还要打她,所以小的时候我养母在学校门口摆摊做小生意,我都愿意跟着她帮忙,不愿意回家。”
江南说道:“那你养父从小就一直强调你是抱来的,那你对这个家岂不是没什么归属感”
钟莫瑶说道:“应该是吧,而且从我三岁记事开始,那个时候有了我的二弟弟,因为他们要带着两个弟弟睡,我养父就把我赶到家里的阁楼上去睡了,刚开始的时候,晚上真的很害怕,因为阁楼是木头的,虽然有灯,但还是很黑。”
江南说道:“他们完全可以在他们的房间里支一张小床让你睡啊。”
钟莫瑶摇了摇头说道:“当时的情况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在阁楼上睡了一段时间,就不怎么害怕了,反而觉得那个地方还挺好的,养母在的时候,我在家里,日子还算好过,因为我也帮着干活,除了帮忙卖炸串儿,家里的农活,家务活也都干的,后来99年,那个时候我刚读高二,住校,大概是中秋节之后,我养母去世了,从那之后,我养父就再也没给过我生活费,以前也没给过,都是养母给的,所以我在学校的日子就很难熬。”
江南说道:“你就是在那个时候退学的”
钟莫瑶说道:“倒也不是,虽然我养父没给我生活费,但是我从小帮着我养母卖炸串儿,有的时候养母也会给我一两块零花钱,这么多年攒着,也有900多,其实我知道这点钱在学校里也坚持不了几个月,但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只能那么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