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江南接到了一个来自鹰湖的电话。
电话接通,李东汉那久违的声音传来:“江南,没耽误你睡午觉吧”
江南说道:“李叔叔好,我刚刚睡醒。”
李东汉说道:“有些最新的情况跟你分享一下,江南,你这次搞出来的事情比你预期的大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你现在在咱们赣东体制内,算是一号人物了。”
江南纳闷地说道:“我搞出来的事情很大吗,不就是小川那点事吗”
李东汉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搞多大,不过后面的事情算是你间接搞出来的,我听到的消息是,你三爷爷昨天在昌北落网了,为了争取宽大,他交代了一些问题,具体交代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刚刚我听到一个消息,我们赣东的一个行政副班长被带走了,现在这个事情等着上报中心处理了,我们赣东处理不了,你自己想吧。”
哎呦,我去
江南颤颤巍巍地问道:“是古长明吗”
李东汉在电话那头都傻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草,江南,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不是我知道小川的案子是你掀开的盖子,我这会心脏病就犯了,这话可是你说的,你李叔叔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江南毕竟活过一世,自然是能猜到的,不过在李东汉听来就很震撼了。
江南想到自己为了吴安亭的事情,竟然误打误撞地掀翻了一个更大的大佬,真是何等的卧槽。
江南说道:“嗨,李叔叔,我们在昌北有公司,平常还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所以我猜是他。”
江南只好随口解释了一下。
李东汉说道:“原来是这样,除了你三爷爷,江东华和他老婆昨天晚上也被带走了,听说所有的事情他们都认了,还有就是,吴安亭的事情参与的人不光是薛定军,还有仵作那些,总之,这件事情上面非常地震怒,小川的那个薛定军,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搞不好包食宿地旅游,他得参加个十几年都是轻的。”
江南叹了口气,他知道小川参与这件事情的人肯定少不了。
自己请的律师团还在,他妈的,有一个算一个,能民事诉讼的诉讼,行政投诉的投诉,那些条条款款自己不懂,就请专业人员钉死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江南说道:“李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东汉尴尬地说道:“这个,你爸爸怎么也得明天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得把他留在鹰湖一晚,把他陪好了,取得他的原谅才能把他放回去。”
江南赶忙说道:“李叔叔,您言重了。”
李东汉说道:“不跟你逗了,留你爸爸一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爸还没出来,不过一会有人接我和你爸一起去昌北,配合回答一些问题,顺利的话,你爸爸明天中午就能回去了吧,估计今天你爸是没空给你打电话了,你再等等吧。”
得,自己老爸还没出来了。
柳月白过来了。
江南看见柳月白的那一刹那,彻底震惊了。
从26号事发柳月白过来送dv机和dv带,到今天刚好一个礼拜。
柳月白明显瘦了不少,她显得极度憔悴,更让江南震惊的是,柳月白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
好半天,江南才说道:“柳月白,你的头发”
柳月白看着木乃伊一般的江南,丝毫没有注意江南说的是什么。
她伸出微微颤抖地双手,握住江南的手说道:“江南,你真的替吴安亭讨回了公道,我,我在里面两次说漏了嘴,我太笨了”
柳月白一脸愧疚,江南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安慰她道:“柳月白,都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月姐和吉木呢”
柳月白这才说道:“哦,吉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出来之后,我们让他先回去了,吉木走后,花连月的哥哥说你受伤了,我就来看你了,不过花连月身上也有伤,被他哥哥接回去处理了,她说明天来看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吉木不知道。
江南点点头,说道:“恩,回去好好休息,先不要想别的,如果没地方去,就去我们公司找吉木或者林美佳,他们会帮你安排的。”
柳月白说道:“江南,一会我回小姑,我爸妈都在那里,这几天他们担心坏了,明天等我办完手续,我送吴安亭回家,我在里面的时候,他们竟然让我冤枉对了,明天吉木和我一起去。”
柳月白看着江南现在这个状况,还是没有把自己在里面的时候,薛定军要求自己作伪证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江南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沉默片刻才说道:“让吉木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去的时候让吴安亭的外婆签一份委托书,反正我这边律师已经请了,我们可以申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民事赔偿,明天你去鹰湖的时候,在滨江大酒店停留一下,有人会给你们资料带过去,你们签字的时候别让别人知道,老人家年龄大了,财不露白。”
柳月白问道:“我知道了,江南,到了鹰潭,我想先给吴安亭把罚款交了,然后给她把户口办了,我不能让她在这个世界连个被认可的身份都没有,大不了办完再消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能不能办。”
江南鼓励道,说道:“你去吧,如果办不了,你给我打电话,钱够不够,不够我让林美佳先拿点给你。”
江南想起了李东汉,这个年代这点事情应该还是不难办的,对于当地的计生部门来说,多几千块的罚款他们肯定是很乐意的。
柳月白见江南说得这么肯定,心里也有了底气。
她说道:“之前我们就打算回去办户口的,钱我们有,江南,这次的事情给你们家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还害你差点丢了性命,我都不知道怎么赔偿你。”
江南说道:“不用想那么多,这件事情是我自己自愿做的,跟你无关,吴安亭的事情过去了,以后你要好好地做好你的面包房,你们两个之前不是说,要开很多的面包房吗”
说起面包房,柳月白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柳月白说道:“江南,吴安亭没了,面包房我不打算开了,我打算找个地方打工。”
江南叹了口气,柳月白终究还是很难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想了想,江南说道:“柳月白,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知道我昨天受伤昏迷的时候,我梦见吴安亭了,她让我告诉你,不要为她难过,你一定要把小白面包房开下去”
柳月白看着江南说道:“江南,你不用安慰我的。”
江南看着柳月白,认真地说道:“吴安亭让我告诉你,她外婆说她命苦,无膝下可承欢,无寸亭可安身,所以外婆叫她吴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