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三度遭到背叛,因而懂得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其一为神,我的创造者,我的039母亲039。”小国崩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
“等一下,创造者这是什么意思”派蒙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不能说的。”小国崩看了派蒙一眼,“没错,我并非人类,只是一个人偶罢了。”
“人偶”万叶和派蒙都十分惊讶,倒是空仿佛若有所思。
“雷神认为,肉身终将会被磨损,便用人偶代替。”靖宸解释道,“而小国崩就是雷神所制造的,第一个人偶,一个,被放弃的人偶。而现在我们见到的雷电将军,则是第二个人偶,合格的人偶。”
“你们商量好了吗我可以继续说了吧”小国崩看了几人一眼,“其为力量所左右,舍弃无用的我。其二为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其为恐惧所困缚,视我为可憎恶之物。其三为同类,我的期盼,羽翼尚未丰满的鸟雀。其为寿限所控制,违背与我的约定。”
“人,绝不可信,神亦令我憎恨。我舍弃所有,否定并嗤笑人间一切。我的胸膛不会再被世俗染指,摒弃掉人类低劣的情感。我空洞的部分,将如诞生之刻的纯白卷轴那般,以满载神性的至高神明之心来填满。”小国崩的语气在这里达到了顶峰,但是很快就直转而下,带上了几丝嘲讽,“曾经的我,将此作为信条。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舍弃一切。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骗局什么意思”派蒙日常嘴替。
“多托雷”听了派蒙的话,小国崩突然又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当年,雷神将小国崩安放在借景之馆内,后来被人发现,带到了踏鞴砂,结识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万叶的祖辈,丹羽。”靖宸说道,“而这一切,却因为博士,全部毁灭。”
“当年,博士的改造,使踏鞴砂的御影炉心发生故障。当然,这本就是他的计划。按照计划,祟神之力过度活化导致工人和刀匠们开始病倒,炉心内的污秽甚至导致了死亡事件的发生,而丹羽和长正发觉事态不对,一边暂时隐下此事以免人心惶惶,一边火速派人前往鸣神岛禀报,但是所有派出去的使者都被愚人众截杀,在踏鞴砂看来,幕府方面不知为何完全无视了自己,无奈之下,丹羽和长正只得委托有着将军赐予的金羽的我直接前往天守阁,面圣求援。”小国崩说着,看向自己胸前的金羽,“就在这一年,雷神完成了人偶的制造,以将军统领稻妻,自己则遁入一心净土开始了永恒的冥想,而对于坚持逻辑和准则的将军来说,这所谓的金羽毛,什么都不是。”
“不过,博士没有想到的是,丹羽早就对他有所怀疑,派人去了枫丹进行调查,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假的。”靖宸看了一眼眼神落寞的小国崩,补充道,“丹羽和博士摊了牌,但是,博士还有掀翻棋盘的力量。”
“掀翻棋盘”派蒙捂住了嘴,“难道说,博士他”
“本已决定带着吸收污秽的装置进入炉心,以自己的牺牲换得炉心关闭的丹羽怎么也想不到,博士竟然提前杀掉了本就必死的他。”靖宸说道,“而他的心脏则被博士挖出,制造成了保护进入者不被污秽杀死的装置。而求见雷电将军无果,转而求见八重神子的小国崩,恰好在此刻,带着幕府放弃了踏鞴砂的绝望之情返回来处。”文網
“博士将丹羽的心脏放入装置交给我,让我进入炉心去吸收所有冶炼导致的污秽。负荷远超预期,而我却活了下来。我问工匠:039这个装置似乎保护了我,里面是什么039工匠回答:039丹羽大人畏罪潜逃,不过他给你留了份礼物,据说是你一直渴望的东西。是从无辜的随从身上弄来的。039说着,工匠取出了装置中枯萎的心脏。”小国崩的语气之中充满怨恨,“我从未想到渴求之物会以如此残酷的形式呈现在面前。杀死他人取来的心脏本是不祥之物,居然能从污秽中保护我我认为自己被丹羽彻底背叛了。愤怒与悲伤之下,我将心狠狠摔在地上,毅然离开踏鞴砂。可是我不久前才知道,被我摔在地上的,保护了我的,实际上,就是丹羽的心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博士”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加入愚人众”空问道。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还是因为博士。”小国崩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那家伙找到了四处游荡的我,将我带回了至冬。说起来,还要感谢靖宸这家伙。要不是他,我估计还得一直被蒙在鼓里。”
“所以,你当时去须弥,是为了这件事情”空看向靖宸问道。
靖宸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已经说完了。我所经历的事情,和犯下的罪行,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小国崩开口说道,“那么,是在这里判决我的罪过,还是留我一命,用来对付博士,就由你们来决定了。当然事先说好,我会还手。若是你们有战胜我的信心,那么你们可以来试试。”
小国崩此话一出,空和派蒙都看向了万叶。毕竟,在这里,真正和小国崩可以说是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的,就是万叶了。
“能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想了想,万叶开口说道,“当年之事,你也是被人所蒙蔽。而且在最后,你也放了我曾祖父一条生路。所以,我并不想追究;但如果你依旧为非作歹,我也不会听之任之。”
“哈哈哈哈,竟然选择这样放过我,可笑。”小国崩笑了起来,“不过,你的性子,倒也和他相似。不过,如果你们胆量足够,这段时间,也可以把我当作同伴。”
说到这里,小国崩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倒要看看,我的妹妹,是不是真的,强大到令人满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