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康福宫之行,出乎皎云意料的顺利。
太后看着两个小家伙躺在一起气氛融洽的模样,忽然懂了民间那些老太太含饴弄孙的乐趣,也许,放下之后才能收获更多。
她向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景恒帝,一眼就看出了景恒帝浑身都十分放松,她不禁想起从前,皇上每次来康福宫姿态从来都是隐隐绷着的,这分明就是一种抗拒的姿态,而她竟然都没发现过,不,她可能发现过,但是从没有放在心上过,她的心里总是被那些她认为的更重要的事占据着。
那日听了舒云的劝告之后,她触动之下开始尝试着改变,将心思更多地花在皇上身上,这几日便是她的一次尝试。
景恒帝见太后神色变得有些疲惫,于是道:“两个小家伙也玩累了,母后您一定也累了,不如儿子带悦淑仪和泓儿先回去吧。”
“也好。”太后颔首道。
“儿子告退。”
“臣妾告退。”
景恒帝便和皎云他们一同回了昭纯宫,等下了辇轿,就发现姜泓已经在奶娘的怀里睡着了。
“这孩子在康福宫玩累了,就这么一会就睡着了。”皎云笑道。
景恒帝听了上前,替姜泓姜衣摆整理了,对奶娘道:“送五皇子回去休息吧,照顾好他。”
“奴婢遵命。”奶娘抱着五皇子先行离开了。
皎云则和景恒帝相携进了正殿,用过晚膳,景恒帝拿了一本闲书看着,享受着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清闲时光。
而皎云则是将没做好的虎头鞋拿了起来,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皇上今夜不忙了吗”皎云将粗针头穿过鞋底。
景恒帝嗯了一声,“差不多忙完了,林将军依旧神武,有他在,朕只是忙碌些,但并不忧心。”
皎云闻言抬头,微笑道:“林将军如今成了国丈大人,自然对皇上您更加尽心。”
景恒帝放下手中的书,“这回可是你小女子之心了,林将军是难得真正中忠君爱国之人,这一点朕从来没有怀疑过。”
“是臣妾浅见了,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更何况是她父亲。”皎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过于轻率了。
景恒帝看向她手中正忙活的事,“你啊,就是大部分心思都在这鞋上,不过是分出一点心神来和朕说话。”
那鞋一看便是做给小孩子,“又是做给泓儿的”
皎云点点头,“马上就天凉了,给他做个厚实暖和些的棉鞋。”
“尚宫局那边不会少了泓儿的过冬衣物,夜里做这些伤眼。”景恒帝道。
皎云不以为意,“臣妾只做这一双,就快好了,这一双便是臣妾的心意。”
“朕的呢”景恒帝问,“天这么凉了,朕也觉得脚心冰凉。”
皎云瞪大双眼故作惊讶地看向他,“皇上您怎么了还没到冬日里,就开始手脚冰凉了吗要不请太医来给您把个脉。”
景恒帝听了就觉得今日这书是看不下去了,他眼带深意地看向皎云,“如今是翅膀硬了,都敢调侃朕的身体了。”
皎云挑眉一笑,眼神丝毫没有惧怕,“这不是皇上您惯出来的吗”
对面的女人摆出了十足十的挑衅姿态,这让景恒帝这样强势惯了的男人如何忍得,眼中火花四溅,几步上前就将皎云抱到了怀中。
走向床榻这段路程他刻意走得极慢,低头看着皎云的眼神极富压迫感,像是抓住老鼠却不急着享用的猫儿,这是对猎物的心理压迫。
景恒帝一步步向前走去,抱着皎云的两只手却也没闲着,隔着衣服灵活地游离着,带起星星点点的欲火。
点点星火直接汇成了欲望的海洋,这里是另类的战场,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殊死的搏斗。
可怜的人儿泪眼汪汪,红唇微启似想吐露求饶之语,却被人强横地封堵住了。
落在下方的人连忙摆头,想要摆脱控制,可是天生的体力弱势,让其并不能逃脱桎梏,一时间任人宰割。
唇舌相连的瞬间,战栗席卷全身,身体的真实反应似乎给了他信号,一种鼓励他开拓疆土刀戈征伐的信号。
娇喘声仿佛吹响了号角,这个战士顿时摆出悍不畏死的姿态。
被压着的娇小身躯,并不甘心这样任人摆布,杏目圆睁,如同被刺激到的猫儿一样,朝着他伸出了利爪,狠狠咬了一口。
“嘶”
呼痛声响起。
猫儿不甘示弱地看着人,却不知这样的反应更加波动了他的心弦,会反抗的猎物更能激起猎人的胜负欲。
他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微眯再次欺压上前,浑身都是想要征服的姿态。
黑夜之中鏖战的两人只觉酣畅淋漓,灵魂在这一刻交融。
窗外是寒秋,可屋内却香汗淋漓,一墙之隔隔出了寒冷和火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