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嫔连忙弯腰行礼,“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脸色阴沉地看着她,“王嫔,你如今都敢欺瞒哀家了。”
“臣妾只是害怕沛儿让太后您担忧,这才没有提前告诉您。”王嫔慌忙解释道。
太后径直走到奶娘身边,将四皇子抱到了四皇子,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姜沛,心痛道:“沛儿别哭了,皇祖母回来了。”
说完便抱着姜沛向外走去,王嫔见状不妙,连忙追了上去,“太后,您要带沛儿去哪”
太后停住脚步,看向妆容精致的王嫔,“沛儿病成你这样,你还有心思梳妆打扮,哀家怎么放心将他交给你这样自私狠心的母妃。”
“臣妾早前已经让刘太医来看过了,也一直有让奶娘按时给沛儿喂药,可是沛儿他吃不下啊,不是臣妾不关心啊。”王嫔急道。
太后冷笑一声,“他喝不下就要想办法让他喝下,将责任推到奴才的身上,那要你这个做母妃的有什么用”
她将四皇子递给陈姑姑,“舒云,将四皇子抱到康福宫,刘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是。”陈姑姑领命去了。
“沛儿的事哀家已经问过刘太医来,所以你不必再做无谓的解释,哀家眼睛还看得见,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太后冷声道。
王嫔不甘地看向太后,“臣妾对四皇子或许是有疏忽,可是他是臣妾卧床多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太后您不能这么做”
皇上来斓月阁的次数本来就少了,若是没了姜沛,皇上一定来得更少,那她怎么办
太后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思,“你若是真的关心沛儿,又怎么会轮到哀家多事”
她的眼神太过锐利,王嫔不敢和其对视,不安地垂下双眼。
“哀家知道自从王家出事之后,你心中多有不甘,才会将气出到了沛儿身上,可是他是你那么辛苦才生下的孩子,淑华啊,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太后恨声道。
当初皇后不中用,太后本来还对王淑华寄予厚望,哪里想到她和王氏一样不中用。
“哀家当年备受先帝冷落那么多年,哀家不也这么熬过来了,身为王家女就该立得起来。”太后语重心长道。
王嫔刷的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您方才都说了,王家都倒了,您当年是因为身后有王家撑腰,可是臣妾呢臣妾才进宫一年,就成了罪臣之女,这让臣妾如何不恨”
太后闻言一瞬间苍老了不少,王家倒台这也是她心中不可言说的痛。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对王嫔道:“无论如何,沛儿不该得到你这样的对待。”
说完带人离开了。
王嫔眼睁睁地看着太后离开,又气又恨,看见空荡荡的婴儿摇椅,一把推到了地上,“为什么凭什么”
四皇子被太后抱去康福宫照顾的事,很快整个后宫就知道了。
林嫔拿拨浪鼓逗着姜泓,口中道:“四皇子能得太后亲自抚养,身份可是一下子尊贵许多。”
“四皇子体弱,先前在斓月阁一直小病小痛不断,如今有了太后照顾也是一件好事。”皎云看着姜泓道。
林嫔笑看皎云一眼,“你这是做了母妃之后对别人的孩子也心疼吗”
“稚子总是无辜。”皎云道。
林嫔点头,“也是,这后宫的争斗还是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过了两日,皎云去长乐宫向淑妃商讨宫务。
淑妃看着笑容已经谦和的悦贵嫔,心中一阵气闷,没想到这人真的将宫务平稳接了过去,如今德妃也回了宫里,宫务依旧是她们一起来管着。
“悦贵嫔宫务确实打理得不错,只是皇上如今都回了宫,你又要伺候皇上又要打理这些事,还要照顾五皇子,会不会忙不过来啊”淑妃笑道。
皎云笑容未变,“怎么会处理事情向来是熟能生巧,况且臣妾管得仅仅是一项差事,哪里比得上娘娘您千头万绪呢”
“那看来是本宫的担心多余了。”淑妃笑道。
出了长乐宫,青儿对皎云道:“奴婢看方才淑妃娘娘不大高兴的模样。”
皎云赞许得看了她一眼,“青儿如今也会看人了。”
“宫务就好比是一块饼,原本是德妃和淑妃两人平分,可如今多了一个我,从她们手里抢了一块下来,不论是淑妃还是德妃都不会高兴。”皎云缓缓道。
青儿点点头,“那咱们是不是该防备起来”
皎云微笑道:“的确该如此,不然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要彻底梳理一遍颐和轩”
纵然德妃或淑妃不大可能会为了她这一点点的宫务翻脸,可是在后宫中最不能少的就是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
皎云乘着辇轿往颐和轩去,青儿随侍在旁。
青儿忽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道路上有几道身影,她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青儿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让朱儿把泓儿的秋衣准备好,很快天就要凉了。”皎云看向青儿,就见她正朝一个方向看得入神,都没听到自己说话。
“你在看什么”皎云稍稍提高了声音。
青儿顿时回过神,“奴婢只是看到吴宝林在和一个女子说话,那人奴婢还未在宫中见过,一时有些好奇。”
皎云于是看过去,就看到吴宝林朝着那个女子扬起手。
不远处,吴承徽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善睐,乌发红唇,生得极美,虽然比不上容嫔那般天姿国色,可却自带一身温柔似水的气质。
吴宝林的眼中嫉妒之色更甚,“啪”,扬手给了那女子一巴掌。
“真是想不到几日不见,吴宝林也变得不再柔美,看来也想舞枪弄棒了”
吴宝林闻声看过去,竟是悦贵嫔,心中一堵。
“嫔妾拜见悦贵嫔。”她连忙低身行礼。
捂着脸的女子见状也跟着立刻行礼道:“嫔妾拜见悦贵嫔。”
一开口就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味道,皎云挑眉看过去,倒是很配她的气质。
“你就是皇上从行宫带回来的小仪”皎云问道。
女子点头,恭声道:“嫔妾尹清逸初见悦贵嫔,失礼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