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新年期间,在此期间景恒帝都是封笔的,也是他一年到头难得的休息时间。
可是今年除夕发生了卫贵妃的事,皇上倒也一直没有闲下来,后宫除了卫贵妃的瑶华宫其他地方景恒帝一次也没去过,所以今日景恒帝会翻皎云的牌子也确实是个惊喜。
皎云坐在梳妆凳上,略微想了想,还是选了除夕那天戴过的红宝额饰,她直觉景恒帝应该是喜欢的,不然宴会那天在场那么多人景恒帝不会注意到她。
朱儿和青儿帮着她穿上茜红色宫裙,收拾打扮好就等景恒帝过来了。
景恒帝是傍晚时分过来的,才见了颐和轩,就看见皎云站在门口,寒风将她的裙摆吹起,竟是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皎云蹲下行礼。
“天气这么冷,你何必在外面等着”景恒帝上前将皎云拉起。
皎云笑着道:“臣妾不冷。”
“手都这么冰凉了还说不冷。”景恒帝不赞同地看向她。
皎云不好意思地一笑,“臣妾在殿中也是坐不住,不如等在殿外,还能早一点见到皇上。”
景恒帝伸手刮了下皎云被冻得有些泛红的鼻头,“你啊。”
触手微凉,心里却莫名有些暖,景恒帝直接牵起皎云的手牵着走进室内。
朱儿和青儿给景恒帝上了茶就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景恒帝注意到桌上角落里摆着绣棚,他伸手拿起来,就看见了还未完成的绣活。
“哎呀”皎云娇呼一声,想伸手将绣棚拿过来,却在景恒帝的眼神下不敢再往前。
“这是你绣的”景恒帝问她。
皎云收回手,侧过身子一副不敢指示皇上的模样,“是。”
景恒帝目光在皎云泛红的耳垂上滑过,“这么喜欢萱草”
“皇上”皎云的声音都透着羞涩,又将头偏得更狠了。
景恒帝见她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狭长的眼眸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故意沉声道:“朕在问你话。”
说完果然见皎云犹豫着转过身,他适时地绷起脸。
于是见到她的叶小仪不安又羞涩地咬了下下唇道:“臣妾喜欢。”
景恒帝不再演戏,露出笑容:“朕也喜欢。”
说完就见皎云的双眼瞬间变亮,灿若星辰。
皎云不好意思道:“可惜臣妾绣的没有朱儿的好。”
“朕更喜欢你绣的。”景恒帝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皎云的脸上顿时又有了笑容。
到了夜间,景恒帝躺在颐和轩的床上,感到了这些日子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平静。
“贤妃管理宫务,皎云你可有不适应的地方”景恒帝问皎云。
皎云侧过身看向景恒帝如刀削般深刻的侧脸,“贤妃娘娘处事公正,待人柔和,臣妾觉得一切都很好。”文網
景恒帝听了没有再说话。
皎云忽然靠近他,将头枕在他宽阔的肩上,伸手抱住景恒帝,“贵妃的孩子没了,皇上您一定很伤心吧”
柔软的身躯靠了过来,景恒帝先是愣住,而后才伸出手揽住皎云。
景恒帝沉默了片刻才道:“朕登基这些年,失去过很多孩子,这些孩子来了又走,朕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皎云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的景恒帝更多的是想倾诉。
“当年在王府,朕很喜欢贤妃,后来她就怀了朕的孩子,朕到现在都记得那时朕有多高兴,可是那个孩子最后也没能生下来。”景恒帝缓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即便如此,朕也没有给她一个交代。”景恒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朕知道贤妃心里是怨朕的,可是朕没办法为了她和孩子不顾大局。”
皎云静静地听着景恒帝说完,虽然景恒帝没有完全说清楚,可是她也听出了贤妃应当是怀着孩子时被人害了。
景恒帝低头看向她,“朕是不是很没用”
皎云抬头和他对视,“臣妾听了只觉得心疼。”
景恒帝眼神波动,狭长的眼眸在夜色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危险之色,“皎云可知道萱草又名什么”
这突然的问句让皎云没有跟上,“什么”
“宜男。”景恒帝道,说完覆身压到了皎云身上,“朕就如你所愿。”
皎云刚解释却被景恒帝堵住了嘴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