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走如此之慢。”
是离夜的声音。
度娘看了看离夜,心闷的更厉了,道:“头晕。”
离夜看了看度娘满脑袋的东西,难怪。
叹了口气,大庭广众之下,便开始卸钗环。好在在皇宫,没人敢多嘴太子爷的事。
长发如瀑布泻下,没了仪态,那熟悉的体香,勾起的是一夜夜的缠绵。离夜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走吧。”
然后大跨步拉开了距离,度娘慢慢跟在离夜身后。
没有像往常那样跑着跳着,甜甜的唤着离夜。
距离越拉越远。
离夜皱着眉,手紧紧握拳,心口发热且闷疼,为何他只要亲近度娘便会如此,度娘刚刚一眨不眨的看他,那眼神是他第一次见,似是不舍
这一切都被雷绦看在眼里,他的眼里本就没有任何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虞度娘。
度娘到宫门口已不见了离夜身影。
碧草手上是度娘的钗环发冠。“主子,太子已走。”
“我知道。”
两个丫环对视一眼,主子好像不对劲。
“回吧,我想睡”
“是”
度娘这一睡可是睡了好些天。
吃饭饭不香了,起床就是为了出个恭。
嬷嬷问个究竟,度娘道:“太冷不想起。”
都开春多久了,还冷伤了脚窝了一个月还没窝够不成。
这不受待见也不好去找太子。
这情况只有找两个舅母了。舅母们有猜想也不知如何劝,毕竟有些事传开了,带了闺女来玩,希望能玩一起去。
度娘什么都不想玩,若说想玩,那就是喝酒,突然的就是想喝酒。
一身男装,后面跟了两小厮装扮的丫鬟,乔宝林,和乔宝亭跟在身后,不明所以。
既是喝酒听曲,两丫鬟自是知道主子去哪。但是两个千金就不行了,乔宝林出嫁未多久,这地方是不敢进的。乔宝亭也是不敢进,清誉要是没了,得不偿失。这太子妃她们是玩不到一块儿了。
到门口两人都走了。
度娘却是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不同的地方,差不多的馆儿馆。
度娘进去便掏出一张银票道:“要弹曲好听的。”
龟公自是接了银票办好事。
没多久度娘的包间里便有一个俊美如斯的男子,男子拿的是琴。
曲子度娘听的多了,这半年随她怎么玩就怎么玩,看遍离国俊美男子都不为过。任男子如何抛媚眼,度娘都大口大口的喝酒。
小脸没多久就红扑扑的。
这酒真奇怪,往常不觉得好喝,今日尽是怎么都喝不够。
这地方遇上个熟人倒是稀奇。
离詹从半遮着的窗缝中正好看到胡乱喝酒的太子妃。
弯了弯唇,推开了包房。
“大嫂也懂的来此地买醉,可真是个妙人。”
三皇子两个丫鬟认识,福身行礼。
离詹挥手叫人出去,碧草和海珠为难她们可不放心太子妃一个人,站着没动。
离詹眯了眯眼,太子府的人果然都是讨厌的,除了这个大嫂。
“你是谁”此刻又晕乎,又是不熟的人,度娘可不欢迎。
离詹自顾自坐下倒酒喝了一杯。“大嫂来这儿可以叫上我一道。”靠近度娘轻声道:“说不定我会让你更欢喜呢。”说的暧昧。
这种有另一层意思的话,她从来都只听一层。“哦,你会弹更好听的曲儿啊,那更好,弹一首我听听。”
离詹:“”转而也就明白,她只是纯听曲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