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不分主仆,大家聚在一起吃。
有酒有肉,下人对着离夜拘谨,自发跑到另一桌,便是挤也无所谓。
黎子伸,初元初阳,两个丫鬟今日也放开了,与主子坐一道。
自从有了太子妃,他们太子殿下越发有人情味了。
黎子伸第一个来敬酒,对着离夜度娘道:“这杯酒我敬太子太子妃一生恩爱如今朝。”说完仰头喝完。
离夜亦是喝完,度娘学着样儿。
一个敬酒,后面的都来了,敬的都是两个人。
一轮下来,度娘脸红扑扑,脑袋晕乎乎。
离夜带着度娘飞身上了最高的屋顶。
“今日年夜可要守岁”
“嗝什么是守岁”打嗝一嘴的酒气。
离夜:“终岁不眠,以待天明,意有向往明天会更好之意。”
“这个寓意好,我要与你一起守岁”
度娘怕掉下去,环着离夜的腰,看着万家灯火,嗯,几乎每家每户都点着灯呢。
人间其实也不错,至少现在是。
度娘没多久便晕晕乎乎睡着了,环着离夜的腰,靠着离夜的肩,打起了小鼾鼾,还流着口水。
离夜搂着度娘的腰,看着远方,目光深幽,若有所思
度娘睡醒的时候,已日晒三竿。
海珠:“主子,太子交代您醒来喝杯醒酒汤,昨日宿醉,怕是会头痛。”
还别说,脑袋真的不舒服。
度娘接过醒酒汤,皱了皱眉,不好喝,但还是喝光了。
碧草:“太子爷真体贴,啥事都想在我们前头。”
海珠:“可不是,希望太子爷能一直如此。”
碧草将度娘衣服穿好道:“太子爷接下来几日会很忙,主子可以自个儿忙活。”
“他忙什么”
“听黎管事的意思,军中知道太子爷在此的都会来拜年,太子爷自是要接待一番的。”
度娘点头,她不懂,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不过,那样岂不是很无聊
碧草似知道度娘想什么道:“奴婢给主子念画本子吧。”
嗯,这是个好主意,点了点头。
而前头来了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一身短打,英姿飒爽,身形利落,五官精致,一看就知道是个大美人,且是不好惹的大美人。
雷绦站在离夜面前拱手道:“太子殿下该是一视同仁才是,寻军不寻我军,是看不起南军不成。”
离夜表情淡淡:“并未,吾此行隐秘,对朝廷吾是外出寻医,知道的人多坏事。”
“原是如此。”说到病,度娘看到离夜未穿裘皮外袍,面色亦与常人无异,一激动便上前去握离夜的手。
热的,真是热的,激动道:“你好了是谁医好的你。”
离夜收回手,淡淡道:“并未,只暂时压制。”
见离夜收回手,抗拒与外人接触,雷绦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离夜淡淡:“你怎来了”
“我知你不喜应酬,我来帮你啊。”
离夜点头,不语。
其实他的属下自有他管束一套流程,既然她冲在前头,他也省事。
说完黎子伸便带着拜年的将领来了。
雷绦便熟稔上前:“李将好久不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