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心里有些闷,淡淡的开口:
“怪不得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觉得那个围墙很熟悉,原来真的是你们孤儿院的围墙。
看来,我没认识你之前,你虽然身处恶劣的环境,但生活却也丰富多彩。
你可能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光,小小的你,不经意间,给了很多人温暖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片场见到你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当时正是你跌落谷底的时刻,我看着我心底那个阳光又温暖的人,眼底没有了一丝光亮。
我小时候被后妈虐待都不明白什么叫绝望,看到你眼底的光熄灭,好像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林芷溪眼光灼灼的看着顾渊的脸:
“可你从没有放弃过我啊
可能是我小时候给过别人温暖,老天才会对我格外垂帘吧,我差一点就陷在深渊里错过了你和宁宁。
还好,我现在很幸福,看到莫艺一路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在异国他乡闯出了一片天,也给了我一些信心。
梦想这个东西,以前我不敢想。现在有了你,我无所畏惧。
豆豆妈妈说她的课我随时可以去旁听,明天我打算重新拿起画笔”
顾渊听着林芷溪的话,从她的字里行间得到了几分安慰。
她这么坦然的把跟莫艺重逢的惊喜说出口,不慌张也不闪躲。
就像遇见了一个多年未见却又十分惊艳的老朋友。让顾渊的心莫名感受到了几分安定。
林芷溪在黑暗中跟顾渊聊着天,瞌睡虫悄然开始向她发起了进攻。
顾渊听着林芷溪的声音越来越小,俯身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也不确定她有没有进入梦乡,听不听的到。自顾自的呢喃:
“去追自己的梦吧,过几天给你一个惊喜”
另一边的别墅里,秦思雪都把今天一天的见闻跟程书砚讲完了,他还听得意犹未尽。
聊起次这么上心,甚至还忍不住追问:
“这么说来,顾渊老婆跟你那个什么学长还算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顾渊老婆好像在他的人生里,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这次回国,不会就是来重逢的吧”
秦思雪有些诧异的看着程书砚的脸:
“书砚哥哥,我平时说八卦的时候你不是听听就过去了吗今天怎么还编起故事来了
什么来青梅竹马什么来重逢的
莫艺学长只不过是对芷溪心有感激,把画送给她,也算完成了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觉得,他找回来,应该是想看看曾经给过自己温暖的人过的好不好,如果过的不好,他会伸手拉一把。
他现在看芷溪过的这么幸福,还有个可可爱爱的孩子,应该就放心了。
书砚哥哥你可别瞎想,到时候谣言传出去了,顾渊那种大醋坛子,会酸死人的”
秦思雪说完,轻轻关了卧室里的灯,在舒服松软的大枕头上闭上了眼,程书砚却在漆黑的房间里一直怒目圆睁。
刚才他老婆是不是一口一个学长的帮那个画家开脱了
刚才她老婆是不是极力的帮那个画家撇清关系了
在她老婆心里那个画家就那么风光霁月就难么纯净无瑕、坦坦荡荡
他老婆还说让他不要造谣说顾渊醋坛子会翻
她怎么不管管自家的醋坛子会不会翻
程书砚气的直咬牙,一无所知的秦思雪却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顾渊和程书砚睡得都不安稳,他们都暗暗觉得,网友们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这个莫艺要是画展结束还不走,他们真的会气的举大刀
第二天一早,顾羽宁发现自己又睡在了方姨房间里,一起床就气鼓鼓的跑进卧室对着顾渊满脸控诉:
“爸爸不守信用,爸爸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这么会耍赖皮怎么又趁宁宁睡着把宁宁送走”
林芷溪刚洗漱完,一走出来就看到顾羽宁像只炸了毛的小刺猬,小小年纪气却满身都是气势。
顾渊却一脸淡然,轻描淡写的看了顾羽宁一眼:
“谁跟你有约定了,我开口了吗我跟你签合同了吗我连我同意三个字都没说,怎么就不守信了”
顾羽宁愣了几秒,捏起了小拳头,为自己辩驳:
“可爸爸也没说不同意爸爸太坏了,爸爸让宁宁以为你同意了,其实爸爸一个字也没说骗子,爸爸是大骗子”
顾渊轻巧的从卧室迈步走出去,声音也淡淡的落了下来:
“你知道就好,以后这种模棱两可的事,一定要确定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再下结论。
最好能白纸黑字写下来,按下手印,不然,被人翻脸不认账的时候,你可别哭”
顾羽宁气呼呼的,小脸都憋红了,张口却无法反驳。
昨天爸爸确实没有明确的答应,是他大意了,所以被转移了也只能怪自己
林芷溪看顾羽宁可怜的模样,赶紧过去把顾羽宁揽在怀里,轻声安抚:
“哎呦,我儿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走的最多的路就是他狡猾爸爸的套路,妈妈都心疼了”
顾羽宁却毫不气馁,抬头看着妈妈的脸,反向安慰:
“妈妈,没关系,现在宁宁会被爸爸骗,是因为宁宁小,等宁宁长大了,早晚能赢过爸爸”
林芷溪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那我可拭目以待了,咱们家可真有趣,妈妈每天都能看到你跟爸爸相爱相杀。
妈妈会给宁宁加油的,咱们宁宁这么聪明,早晚超越你爸爸这条腹黑的大尾巴狼”
顾羽宁看妈妈支持自己,满脸开心的给自己打气,乖巧的跟着妈妈去吃早餐。
顾渊吃完早餐,小助理把车也开到了家门口。
顾渊刚迈腿上车,小助理拿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递给顾渊。
顾渊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低头一看,封皮上工工整整的写着:“莫艺详细履历”的字样。
顾渊诧异的抬头刚想问助理搞什么鬼,小助理给了顾渊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声音里也夹杂着几丝神秘:
“看到热搜后我连夜调查的,能摸清楚的底细我全都摸清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