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么个理。
可老朱要是个讲道理的人,他就坐不稳如今这个龙椅了。
他轻哼一声到:“你这钱收的倒是痛快,可你收这么高的酬劳,敢说不是借了朝廷的威仪。”
“就算这五十万两中确有你的劳务和酬谢。”
“没了咱给你的这个官身,给你五千两银子就够看得起你了。”
“所以,除这五千两之外,其余银子全数充公。”
听着老朱胡搅蛮缠的说辞,常升当即就笑出声道:“叔伯可是忘了,我下苏州府的这几日都在休沐,依照大明律,休沐的官员身上是无半点官职实权的。”
“遂侄儿在此期间赚的任何外快,都与朝廷无关。”
“除非您想打姐夫的脸。”
“或者全盘否了您订立的大明律。”
“若是付了这五十万两可以免受大明律的限制,侄儿就是倾家荡产,下值后也立马把这五十万两银给您凑出来。”
老朱的脸色好一阵难堪。
用手指了常升老一阵,当即就耍无赖威胁道:“既然你这般视财如命,咱也不给你留面子了。”
“据咱收到的密报和对走私要犯的突审。”
“这五十万两银中,有二十万两都是苏州府中的那帮走私商贩给你凑的贿赂,其余的三十万两,有十万两是朝廷水师营寨的拨款的军资,其余二十万两乃查抄苏州府走私商贩造私册隐瞒的家产。”
“于情于理,这五十万两都当归属朝廷。”文網
“你若不交,便是贪污”
“咱立刻就拿你下狱”
常升手上的笔杆丝毫不颤,脸上更是浮现了一抹笑容。
“叔伯这话就不讲道理了。”
“这五十万两怎么来的,你应该问给钱的人,侄儿凭本事赚的钱,银子干不干净与我何干”
“即便退一万步,真如您所说。”
“有二十万两银子属于走私商贩凑给侄儿的贿赂,侄儿倒想请教一句,这世上哪有把自己送到抄家灭族,家破人亡的贿赂。”
“至于您说拨给水师营寨的军资。”
“您别怪我发笑,德庆侯可没少在侄儿面前抱怨,朝廷拖欠水师粮饷,以至于德庆侯常常要自谋生路,自掏腰包,替水师筹备军饷,军械。”
“您每年拨给他们的钱银,还补不上德庆侯的窟窿呢。”
“哪还有什么朝廷的军资之说。”
“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查户部的账本,再与德庆侯对账嘛。”
看着老朱被挤兑的泛青的老脸,常升倒是松口说到:“至于那最后二十万两,如若真是他抄没霍家是漂没的银子,这银子侄儿确实该移交朝廷。”
这话一出。
老朱脸上的铁青才消散不少。
常升松了口,总算没让他堂堂一国之君的面子落地,他也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努力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下一秒。
老朱的脸色就由青转黑。
“按大明律,德庆侯此举确实犯了贪腐之罪,尤其贪腐巨额之巨,简直骇人听闻,理当处斩。”
“等处理完奏章,侄儿马上就去找姐夫下旨处斩。”
“绝不能放纵任何一个贪腐之辈,窃居水师营寨的主将,为祸一方。”
“你”
且不论廖权是汤和的女婿。
多少还要给自家老兄弟几分薄面。
不说老朱好不容易又收回一处兵权,还给朱标铺了路。
就冲着这桩走私大案在朝廷掀起风浪之后,朝廷的调查结果。
廖权就算没有多少领兵打仗的本事。
可他训兵,练兵的本领当真称的上一流,尤其在他为了水师水寨的士卒四处筹措粮饷填补空缺的风闻,引得一种淮西老将都为他点赞转发抱不平。
要是这时候以贪腐的罪名斩了廖权。
且不说他的这帮淮西老兄弟们怎么想。
后宫里的自家彪悍媳妇儿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万两银子再一次从他面前遛过去,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老朱也是不服气的。
他干脆呼叫蛮缠道:“好,就算你收的都是干净的银两。”
“那咱要收你的税,这总行了吧。”
常升脸上的笑容这才舒展开。
这就对了嘛。
明明就是想抢,你还非要先编个由头。
于是他轻轻颔首道:“制定税种和税率。确实是陛下和朝廷的权利。”
“可是。”
老朱已经不笑了。
他知道想从常升这抠钱,这就没有轻易讨得了好的道理。
“这天底下哪有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的道理。”
“同理,陛下怎能以未来还没诞生,未经朝堂商议和天下验证的税率来收此时大明律中并未标注的税收呢。”
老朱当即拍桌,愤而起身道:“好,你有理。”
“你处处遵照大明律是吧,咱也按照大明律严格下旨。”
“来啊,给咱拟旨。”
“将蕲春侯、越巂侯为首的一干东宫值守全部捉了,按聚众闹事之罪,都给咱重责八十军棍。”
八十军棍。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意思。
怎么说也是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勋贵弟兄
常升也纳闷的呵止道:“陛下,敢问这些东宫值守犯了什么事,聚众闹事而已,怎么要重责八十军棍了。”
老朱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他们啊,倒也没犯什么大事,就是冲着你一早离开苏州府的那天,奉太子妃的懿旨,纠集了三千泼皮,在报纸发售后的一个时辰,将应天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打砸毁坏无数。”
“要不是下面的人知道是太子妃的手笔,默契的没有上奏。”
“否则他们就不是聚众闹事。”
“而是聚众谋反了。”
常升顿时翻白眼到:“我姐姐能干出这么大手笔,事后却没有受到半分训诫,想来源头就是您有意刺激的吧。”
老朱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旋即便强装镇定到:“这关咱什么事,是这些人自己不注重方式方法闯出祸来。”
“咱依法惩治有何不妥。”
看着不以算计自家儿媳妇为耻,反以为荣的老朱,常升知道,必须得用银子堵他的嘴了。
不管怎么说,这帮勋贵兄弟也算是替他证明出气。
于情于理,常升不能不念这份情。
否则就和李亨一样的道理。
以后断无人敢与常升结交,也再难寻到可用人手。
这个朱重八,为了贪他的钱,当真连脸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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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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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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