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基层的属官将大明的地图给朱标呈送了上来。
每从东宫告老的属官中找到一名德高望重,还健康存活于世的大儒,朱标就将他乡里所在在地图上标示出来。
除去应天,大明目前有十三省。
再加上个作为龙兴之地的凤阳陪都,朱标自然是希望能够找出十四名德高望重的大儒来。
只可惜翻遍了东宫官员的籍册。
朱标也没找到几个来自北方的大儒。
其余要么已经故去,要么就是名气不足。
真正够格的,一名在蜀地,一名在洛阳,根本不足以辐射北方。
而南方之地,一省三五名大儒都绰绰有余。
这可把朱标的计划打了个稀碎。
看着这悬殊的差距,朱标都不禁感叹:“北地学风不盛,更无出名的大儒,这可如何是好”
常升凑近一瞧,随手在北地划了一道弧线。
“自宋时以来,天下一贯是北乱南稳,北方学风不如南方昌盛也属正常。”
“但,大儒不够。”
“姐夫干嘛不找自己三个兄弟凑一凑呢”
朱标看着常升划过的西安,太原和北平,顿时反应过来,这不正是他三个弟弟,秦王、晋王和燕王的封地吗
他们虽在北地。
但封地之内的治安肯定比其他地方要好。
再加之有朝廷的背书,招揽人才的效果说不定还要胜过大儒。
“况且依我之见。”
“除了宋师,只怕没几个大儒能推举出朝廷可用之才。”
“毕竟在他们眼中。”
“才俊就该如他们这样,熟读经史子集,品行端正。”
“但放到朝廷,他们的作用,只怕还不如之前的东宫官属呢。”
听到常升对这些大儒的评价,朱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
说他非议大儒
但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
东宫的这些“年轻才俊”,大半可都是这些告老的大儒推举进来的。
“那该怎么办”
“倘若这些被举荐的人才千里迢迢赶到应天府,大半再被吏部甄选拒回。”
“不仅有损这些大儒的名声。”
“此后朝廷再想招募人才,恐怕也只能等到科举重开之日了。”
常升不假思索的回到。
“科考科考,当然得考了。”
“不仅可以避免这些大儒凭自己喜好甄别人选,减少吏部的工作,更能顺带宣扬朝廷对于人才的重视,还能借着考题的设置,倡导朝廷所需的实用之风,为日后的科举早日储备人才。”
朱标有些不安道:“这样不太好吧。”
“如果剥夺了这些大儒甄选的权力,只怕没几个大儒愿意出面替朝廷操持此事了。”
常升一件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朱标。
“姐夫你又忘了读书人的劣根了”
“甭管他们是普通士子或是大儒,他们的渴求有何分别吗”
“不还是功名利禄吗”
朱标轻轻的叩了叩自己的脑门,面露歉意。
“他们都曾为你姐夫讲过经史,算是姐夫的老师,我一时有感,忘了。”
常升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这样重感情的朱标或许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但他绝对称得上是个好领导,好大哥。
“其他大儒我不熟悉,就以宋师作比吧。”
“宋师一生,学究天人,官居一品,为太子师,功名利禄早已于他如浮云。”
“可宋师难道就没有欲望了吗”
“非也。”
“这些年间,我曾见过宋师不止一篇的劝学散文,它便足以证明,宋师心中,仍有教化之宏愿。”
“只是诸多纷扰,逼的宋师不得不自困家中,以收集古籍作为消遣。”
“倘若在这时,姐夫与宋师修书一封,内附一些今朝廷疑难的策问题,同时下旨让金华县令配合。”
“令众学子答策问题为拜帖,以一月为期,每月只收一名学子一篇策问。”
“以千字为限,内容不限。”
“有真才实学者,宋师每日择前三名,亲笔斧正,张榜于府门外,以示公允。”
“每月月末,宋师会召开文会。”
“将每月每日前三名齐聚,或讲学,或作答,或辩论,金华学子皆可旁听。”
“有才学能力出众,得众学子力荐者,宋师亦愿举荐。”
“姐夫认为,宋师会答应吗”
朱标哑口无言。
虽然以他和宋濂的情分,只要他提了这个要求,宋濂就不可能不帮他。
可是常升这个办法。
分明将读书人的那点人性拿捏的死死的。
别说是宋师了,天下大儒有几个能不中此招
“至于其他大儒,我虽然不熟,却有几点愚见。”
“其一,他们已经告老还乡,不在朝堂,若真为朝廷举荐了诸多实用之才,朝廷大可以不吝恩赏,以宣扬朝廷重视人才,绝对不会亏待对大明有功之臣。”
“譬如,给达到举荐人数标准的大儒,送上一块御赐的“慧眼识英”,或是“诱掖后进”的金牌匾。”
“嘶。”
朱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常升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常升脸上人畜无害的微笑,此刻都显得有点缺德。
你这特么是送牌匾吗
你是分明要别人的命啊
哪个退休的领导干部能拒绝这样的考验
“其二,可以令工匠为这些不吝提携后辈,举荐人才的大儒在各地府学学馆内雕刻石像,以勒其功嘛。”
“停,别说了”
朱标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闭嘴吧。
求你了。
再说下去,你还让不让这些大儒活了
“就剩最后一点了,我一气说完吧。”
“被各省甄选出来的人才,自然可以直接收入朝廷,可次一级的人才,难道就不是人才了吗”
“他们极有可能只是因为年轻,或是条件所困,亦或是大器晚成而暂时落选。”
“反正科举重开还要几年,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顺便替这些人谋个出路,让他们潜心研学,替朝廷,也替殿下收拢一波人心呢”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刚才的算计中回过神来。
“升弟有何妙计,不妨直言。”
“既然案牍司可以作为新录官员的进修之所,那可否也在各省,甚至各府之中,设立一个收录了优秀策问,朝廷政令,地方官务的低配案牍司呢”
“府衙是现成的。”
“朝廷之外,各省府都急缺大量的属官,何不让这些才学次一等的读书人,以临时工的身份入各府衙帮忙运转政务。”
“对下面的府衙来说,只要是读书识字的,无论生熟手,都能替他们解决不少庶务。”
“一个空悬主簿的俸禄,就足养活三五个贫苦读书人家。”
“还能让这些后学末进早早积累处理政务的经验。”
“只消这么积累几年。”
“待到科举重开,朝廷还怕无可用之官”
“就怕到时参考的人多的如过江之鲫,朝廷还得要求考生必须得有在地方实习三年政务的经验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