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略和策问你们都看完了。”
“都给咱提提建议,分别决个一甲一甲只有三名,二甲若干吧。”
当二十份答卷在老朱和四位国公之间传阅完毕,老朱也适时开口,聆听一下他们意见的同时。
也算是施恩了。
这其中毕竟有他们儿子的答卷,他们的发言,多少可以在老朱那儿给自家儿子拉拉票。
可老朱越这么说,他们越是不能将自家儿子推上来。
在场的都是人精。
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他们心有默契。
徐达率先发言,将一份大非川之战作为选题的答卷抽了出来。
“陛下,这份叙写大非川之战的军略,明细详实,调度有方,一决一策,皆有大将风范,臣以为当为军略第一。
李文忠一听,顿时也开口到:“臣这儿有一篇针对残元的答卷,虽定计大胆,兵出险招,但以如今大明国力,再配上一员老将坐镇,成功施行的可能性极高。”
李善长也抽出一份答卷:“老臣这有一份答卷,以云南边陲作为假想敌,大胆推演了大明与云南部族必有一战,老臣以为,可列一甲。”
老朱点了点头,对他们所推荐的答卷出处都心知肚明。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三篇军略在呈送上来的军略答卷中,都属上乘。
但发现汤和一直没有出声,老朱偏头一看,竟发现汤和仍在仔细的研究一份答卷,不禁好奇的问到:“汤和,你还在瞧什么呢”
汤和如梦初醒,将手中的答卷再次呈送到老朱面前。
“臣失礼了,老臣在看一篇大明海防。”
“其眼光独到,行文天马行空,很是大胆。”
“但臣之所以沉迷,是因为此文与旁文不同的是,其不仅考虑了战略的可行,还对战后的局面进行了更详细的解析和布置。”
“在臣所接触的这么多将领中,还从未遇见谁的目光放的如此长远。”
朱元璋接过了答卷。
他当然知道这篇大明海防的答卷是谁写的,可他之所以没有一言拍板将这篇答卷列作头甲,就是考虑到大明如今的国情。
即便常升所预言的局面真的形成。
开海之事也只能后延。
毕竟,大明穷啊。
所以,这份答卷放在这场实际用来敲打勋贵,笼络人心的施恩校阅中,注定要被掩盖光芒。
毕竟,他还要给其他几个老弟兄的子孙施恩。
这样,才能更快的稳定朝局。
“此文虽文采斐然,但过于冒进,还是列入二甲之中吧。”
“军略头甲,还是这篇大非川之战最为稳妥。”
“云南篇和北元篇同列一甲。”
“策问呢”
“汝等可有决议了”
老朱拍板了军略的名次,转而问询起策问的答卷来。
对于策问,李善长有着绝对的发言权,李文忠勉强还能插上一嘴,汤和和徐达就只能干看了。
毕竟都不算一个系统。
真要越了界,那就该倒霉了。
反正他们的儿子都拿了不少一甲,就算策问不是他们儿子所长,夺魁之事也大有希望。
最终,李善长和李文忠对照一二,将五份策问卷呈到了老朱面前。
“陛下,臣和曹国公一致以为,这篇治北策当为头甲。”
“北地的治理,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
“不管派出多少朝廷大员前去巡查,整肃吏治,即便派出大军镇压,最终都是杯水车薪,惨淡收场。”
“而当臣看见此篇,却如醍醐灌顶。”
“臣斗胆,请陛下早日施行这定北策,使民心一统,天下太平。”文網
“至于其他策问卷,恕臣失礼,臣与曹国公阅览此篇之后,再看其他策问卷,都觉得平平无奇,味同嚼蜡。”
“只得筛选出四篇备选,凭陛下圣裁。”
老朱接过几张答卷,看着最上面的定北策,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随手放下,在剩下的四篇中筛选一二,决出策问的前三名。
至此,所有比试的一甲均已出炉。
接下来就是所有得一甲的名单统计宣布,得一甲次数最多的,自然就是魁首。
这些就是朝廷和军部直招的名单。
剩下的那些,再晚些也会将成绩张榜出来。
这一批人如何筛选,招录多少,那就看朝廷有多少空缺,老朱对这些空缺职位的要求有多高了。
很快,一个内饰就将用圣旨抄录的名单双手呈送到老朱面前,同时还在老朱的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只一瞬间,四位国公就看到老朱面上一闪而过的愠怒。
出岔子了
四位国公心里不由一悬。
然后就见老朱拿着名单重新站上了阅台,向着下面的少年郎大声宣布:“今日,咱筹办校阅,见识了我大明好儿郎的风采。”
“心中甚慰。”
“虽然其中也出现了不少的疏漏。”
“但是,各项比试的一甲名单,已经记录在咱的手中。”
“下面,咱念到名字的,都到咱的跟前来,让咱好好瞧一瞧你们的英姿。”
听到此处。
下方在各个项目中脱颖而出的少年郎,几乎同时感受到了一阵来自同龄人热烈的注目。
“常升”
“邓镇”
”徐允恭”
“汤軏”
“李景隆”
一群少年郎,形同游街的状元郎一般走上看台。
感受着来自看台上各家千金投来的或羞涩,或殷切,或热烈的目光,这些少年郎的胸口都更鼓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以常升为中心,四个小公爷两左两右的将他夹在了c位,与老朱不经意的对视间,常升分明看到了他嘴角那股算计得逞的奸笑。
这让他瞬间加深了警惕。
“你们的名字,朝廷已记录在案。”
“今夜百花宴后,自有朝官登门指引。”
“接下来,就是魁首之位”
“得一甲最多者,即为头魁”
说到这,老朱话语一顿,面向着下方的少年郎和看台上的官员们,意味深长的笑道:“但巧合的是,今日的赛程中,竟有三人同时获得了最多的一甲。”
“他们分别是郑国公府常升,得骑射一甲,弓箭一甲,策问一甲。”
“信国公府汤軏,得弓箭一甲,拳脚一甲,军略一甲。”
“魏国公府徐允恭,得弓箭一甲,拳脚一甲,军略一甲。”
“一时之间,咱竟不知道该定谁为头魁。”
“直到咱意外得知,他们之中,有人在比试之中遭受了不公。”
面对老朱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常升心中警钟长鸣。
淦,要被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