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就有人悲伤。
距广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豪华套房里。
站在落地窗前的黄雅莉,凝望夜空中那绚烂或者说对她而言极为刺眼四个字,痛苦地咬着嘴唇,毅然走到书桌边。
这些年,她拼命工作,是为了爱情,为陈浩。
名利,她早已看淡。
如今爱情没了。
工作也就不重要。
她拿起笔写辞职信,不喜结连理,便相忘于江湖。
哭闹,死缠烂打,她不屑为。
写完辞职信,黄雅莉看一遍,伤心呢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
元好问的词。
黄雅莉读金大师小说时将其铭记于心。
当她哽咽着说出“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瞬间泪崩,她放下辞职信,捂着脸,失声痛哭。
她哭,说明放不下。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更不是悲伤。
晚十点。
劳斯莱斯车队送陈浩苏雪来到婚房。
改建后的四合院格外高大上。
陈浩的亲人们大开眼界。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相信四合院能改建这样。”陈浩姥姥感叹。
“有钱有权势,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陈浩姥爷唏嘘。
其他人深以为然。
参观完婚房,男女老少二十多人在客厅落座。
两个佣人沏茶倒水上果盘。
陈浩笑道:“姥爷姥姥,你们要是觉得这四合院好,就住下来。”
“来京城这两天我时不时咳嗽,还是农村空气好,而且亲朋故交大多在身边。”陈浩姥爷对长居京城没兴趣。
“是啊。”
陈浩姥姥附和老伴。
众人理解二老。
在农村待了快一辈子,很难再融入城市。
“吃水果。”
刘丽萍招呼亲人。
苏雪起身从佣人手里接过茶壶,为长辈倒茶。
“小雪,快坐下,老陈家没那么多讲究。”陈浩姥姥阻止苏雪倒茶,打心眼里喜欢苏雪。
一大家人谈笑。
吃过夜宵,陈俊生刘丽萍留在婚房这边,其他人乘车回国宾馆。
夜深人静。
卧房大床上,陈浩苏雪相拥。
从早忙到晚,苏雪太累,很快睡着。
陈浩确定妻子睡着,悄然下床,去另一个房间里,先后拨打黄雅莉、尹拉、周美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最后,他打给伊瓦卡。
“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明早我回国,你要不要来找我”伊瓦卡满怀期待。
陈浩苦笑。
新婚之夜,他哪能溜出去偷吃。
“乖乖回国等我,爱你。”
“好的,我更爱你。”
伊瓦卡对陈浩百依百顺。
挂断电话,陈浩长出一口气,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他心里反倒踏实了一些,如同解脱。
“娜莎”
陈浩皱眉。
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更麻烦的是,这女人并非孤家寡人,背后还存在一个可怕的组织。
若单单一个娜莎,他未必不能对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浩自语。
没有谁的人生一帆风顺。
哪怕他重活一世,也难例外。
西京机场。
陈浩苏雪以及家人下飞机。
停机坪上,冯义带人迎接陈浩。
“你和小雪结婚,碰巧妞妞感冒发高烧,你姐照顾妞妞,走不开,我也因为处理突发事件抽不开身,这事儿闹的。”
冯义表达歉意。
陈浩笑道:“周老说了,既然代表周家,还代表你和我姐,无需自责,我和小雪更不会不高兴。”
“没能亲眼目睹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我和你姐、妞妞,都很遗憾,妞妞还哭了。”冯义真心觉得遗憾。
“要么,我和小雪在办一次,免得你和我姐遗憾一辈子。”
陈浩开玩笑。
“哈哈”
冯义大笑。
其他人也笑了。
一行人上车,车队驶离机场。
陈浩和家人亲戚没在西京停留太久,和以冯义为首的宁西省一众官员吃过午饭,就赶回丰川市。
后天是苏雪回门的日子。
苏健张兰还要办回门宴,时间很紧,不能耽搁。
老城区。
陈家老宅所在的巷子。
巷子口。
几个中年妇女闲聊。
另一边两位大爷坐在小板凳上,全神贯注对弈,吸引七八个人围观。
“陈俊生刘丽萍那两口子真够仗义,照顾刘猛奶奶这么多年。”
“好人有好报,瞧瞧人家儿子多有出息。”
“有啥出息,我一个侄子在西京读大学,他听在宁大上学的高中同学说,陈浩傍了个富婆,当小白脸。”
说这话的女人名叫田翠兰。
她儿子兵兵和陈浩同一年参加高考。
陈浩考全省理科第一,她儿子考了二百二十分,以至于她郁闷多年,背地里从不说陈家人好话。
“陈浩不是早已经从青华毕业了吗”
一妇女质疑田翠兰。
“切”
田翠兰冷笑一下,道:“我侄子说,陈浩应该是被青华开除,宁大爱才收留了他,他却傍富婆。”
“不可能吧。”
“据我所知,那两口子认识市里的领导,你胡乱说,万一传出去,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祸从口出。”
“我又没瞎说,况且就算得罪那两口子,能把我怎么样”
田翠兰底气十足面对几位邻居。
“刘猛出去闯荡这么多年,没回来过。”
一位妇女转移话题,避免谈论陈家人。
田翠兰面露不屑道:“刘猛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好勇斗狠,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估摸着,要么死在了外面,要么蹲了大牢。”
“有可能。”
另一位中年妇女认同田翠兰的猜测。
“还是我家兵兵省心董事,在啤酒厂上班,工资高,福利好,还管饭,去年他自己存下五千块钱。”
田翠兰说起儿子,眉飞色舞。
“啤酒厂确实是好单位。”
“很多人找关系进啤酒厂,进不去。”
人们着实羡慕田翠兰。
“那当然”
田翠兰越发得意。
十几辆黑色奔驰大g来到巷子口。
正在巷子口闲聊的妇女、下棋的大爷、嬉戏的孩童,被霸气车队吸引。
几十名威风凛凛的黑衣汉子下车。
住在巷子里的男女老少,哪见过这种阵势,或惊讶,或肃然起敬。
其中三名黑衣汉子拉开两辆大g的后座车门。
陈浩苏雪下车的同时,刘猛从另一辆车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