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到京城,飞机飞行一个小时。
737包机降落在京城机场,不到八点。
盛夏晚八点,天还没完全变黑,包机滑入停机坪。
“那么多车,什么情况”
机舱里有人看到停机坪一边停着几十辆崭新奔驰轿车,为之诧异。
飞机停住。
空姐打开舱门。
百余人起身,陆续离开座位。
停机坪边,黑石公司总经理任军带着十几人,已等候多时,见陈俊生刘丽萍沿着舷梯走下来,迅速迎上去。
“先生,夫人,我叫任军,是陈少的下属。”
任军毕恭毕敬面对陈俊生刘丽萍,跟在任军身后的黑衣汉子,更是肃然起敬。
“辛苦你们了。”
陈俊生笑着同任军握手,没任何架子,当年穷的时候,他最反感有点钱有点权的人装模作样摆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陈俊生向来如此。
李恩杰瞥一眼大奔车队,对苏菲小声道:“全是大奔,雇这车队得花不少钱,陈浩真是下血本了。”
“切”
苏菲剜一眼丈夫,认为陈浩是打肿脸充胖子,在她想来,资产过亿的富豪,未必会这么折腾。
任军请众人上车。
苏云瞅了瞅飞机,再瞅豪华车队,故作忧虑道:“亿万富豪都摆不出这排场啊”
苏雪大伯母也皱眉道:“这么整,可不像是会过日子的人。”
张兰要反驳。
苏健拽了一下妻子衣袖。
张兰明白丈夫什么意思,忍住没吱声。
刘丽萍的亲人们,比如陈浩姥爷姥姥等人,也觉得陈浩太过铺张浪费。
众人上车。
几分钟后,豪华车队驶出机场。
又有两辆大奔汇入车队。
这两辆车载着韩常明、李丽芬、韩峰、韩云秀。
“都是大奔,不知其他获邀参加婚礼的宾客是什么人。”韩峰试探着问坐在副驾驶位的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没吱声。
车队接近机场高速入口时,两辆警车开始为车队开道。
警车开道。
陈苏两家众多亲朋震惊。
“这”
苏雪大伯母瞅丈夫苏云。
苏云皱眉,神色变幻,思来想去,认为很可能是因为车队庞大,交警怕影响交通才为车队开道。
警车开道,车队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市区,最终抵达京城国宾馆。
国宾馆入口,是一座仿古牌楼。
哪怕天已黑,牌楼上方六个鎏金大字在灯光中依然耀眼。
入口两侧,荷枪实弹的警卫肃然敬礼。
苏家人,包括苏健张兰,都懵了。
京城国宾馆,接待外国政要的地方,难道婚礼在这里举行
“据我所知,京城国宾馆不对外开放。”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
张兰蹙眉盯着丈夫。
“我想起来了,小雪说过,陈浩那位干姐姐是京城人,家世极为特殊,近些年咱们丰川也有传言,说冯义成为封疆大吏,是沾了老丈人的光。”
苏健这么一说,张兰恍然大悟。
“看来小陈为了办好这场婚礼,不仅没少破费,还用了很多人情,真是有心了。”张兰夸赞陈浩。
“把钱和人情用在办婚礼上”
苏健摇头。
“你摇头啥意思咱闺女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不该搞得隆重一些吗”张兰蹙眉质问丈夫。
“应该的,小陈做得对。”
苏健挤出笑脸。
车队驶入国宾馆。
双方亲朋被负责接待的人安排入住二号楼和八号楼。
三天前才回国的苏雪,在八号楼门口迎接亲人。
“沾小雪的光,这辈子能住一住京城国宾馆,无憾了”苏雪爷爷感叹,一些人笑着点头附和。
苏云道:“也不知陈浩得为此花多少钱,求多少人。”
“小陈这么用心办婚礼,让我住进这里,得感恩”老爷子瞪一眼苏云。
苏云不禁尴尬。
苏雪赶忙招呼众人,缓解气氛。
二号楼。
陈浩的亲人们聚在最大一间套房客厅里。
“浩浩太有出息了”
陈浩姥姥这么说,众人深以为然。
“办这么一场婚礼,得不少花钱吧”刘贵文瞅陈俊生刘丽萍。
“该花的钱,必须花。”刘丽萍笑道,一点不为儿子心疼钱。
“姥姥,姥爷,爸妈”
声到人到。
陈浩步入客厅。
“哥,我嫂子呢”
刘洋问陈浩。
“你嫂子在八号楼那边,按照习俗,婚礼前三天我和你嫂子不能见面。”陈浩打量刘洋,又道:“大半年没见,又长高了一截,找对象没”
刘洋语塞。
“看这样子,有对象了。”
陈浩这话逗乐众人。
刘洋脸红了。
陈浩环顾一众亲戚后,对父亲道:“没通知我大伯二伯四叔和我姑”
“你爸觉得,这么多年不来往,见了面肯定变扭,也怕”刘丽萍话说一半停住,转脸瞧丈夫。
陈浩清楚父母担心什么。
他十岁那年,奶奶爷爷先后去世,大伯、二伯、四叔、姑姑为了分家时多分一些东西,竟没及时告知他们一家。
这成为父亲解不开的心结。
父亲可以不参与分家,农村人的家产无外乎几间土坯房子和牛羊鸡鹅,在城里工作生活的父亲不在意这些东西。
父亲在意的是,没能见至亲最后一面。
大伯二伯四叔姑姑的自私与狭隘,使父亲抱憾终身。
换做是他,亦难释怀。
“没通知也好。”
陈浩理解父亲。
接下来,一大家人问陈浩婚房是否准备好,婚礼在哪举行。
陈浩守口如瓶。
三楼,豪华三卧套房。
韩常明、李丽芬、韩峰、韩云秀在餐厅吃着精致夜宵,感慨不已。
“我感觉像在做梦。”
秀儿瞧父母哥哥。
“一路上,你妈好几次掐自己,怕这是一场梦。”
韩常明这话逗乐妻子儿子女儿。
“能在国宾馆举行婚礼,绝对是京城的大人物,京城大人物结婚,不远千里请咱们参加婚礼”
韩峰绞尽脑汁,想不出合理原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