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军和三个同伴合租的档口在华商市场北区。
面馆在南区。
一行人从南往北走。
“老焦,干嘛呢”
李海军笑着问腋下夹着包双手摆弄大哥大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李海军,面露不屑瞬间,认出陈浩,神色陡变,赶忙赔笑道:“有个客户说中午来取货,可都这个点儿了人还没来,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哦哦”
李海军讶异。
李海军三个同伴也很意外。
平日里老焦几乎不正眼瞧他们。
有四个档口,一年赚十多万,能和天成进出口贸易公司那位吴总说上话,老焦绝逼是市场里的牛人。
今天,怎会对他们这么热乎
几人想不通。
“那那你忙,有空喝酒。”
李海军反应过来,笑得合不拢嘴,觉得倍儿有面子。
“小浩,老焦可不简单,四个档口,一年赚十几万,而且他认识天成进出口贸易公司哈巴罗夫分公司那位吴总,吴总那可是哈巴罗夫华商圈里的大人物。”
李海军提及吴刚,肃然起敬。
陈浩笑了。
“别不当回事儿,你刚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哥提到的这位吴总,背景深得很,华商遇到困难,往往去求吴总出面跟官方或是安德烈沟通。”
李海军搂住陈浩肩头,又在陈浩耳边小声道:“其实,我跟吴总也说得上话,以后有机会带你见见吴总。”
“好”
陈浩强忍笑意。
真敢吹
三个同伴鄙视李海军。
李海军之所以在陈浩耳边低语,无疑心虚,担心三个同伴之外的熟人听到他吹牛,戳穿他。
五人横穿华商市场。
有上千家店铺的市场,面积很大,人来人往,很热闹。
上一世,陈浩随着公司领导来哈巴罗夫产油区考察,来过这个市场,当时这个市场已改造成一栋大楼。
楼高三层,类似国内的批发商城。
在陈浩看来,如今这座市场很简陋。
陈浩随着李海军来到档口,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铺子,卖的是服装鞋帽。
李海军道:“小浩,别看档口不大,利润很大,百分之几百的利润,我们几个每次进货,夹带一些白酒入境,更是十几倍的利润,一年赚二十万,每人到手五万,轻轻松松。”
李海军的三个同伴尬笑,不好意思继续配合李海军。
陈浩估摸这么一个档口,只买衣服鞋帽,每年顶天赚两万块钱,即便进货时夹带一些酒入境,总利润不超过三万。
前提是,市场不出事。
一旦遭遇当地人的“零元购”,或是官方平白无故查封市场没收货物,至少几个月的收益化为乌有。
“厉害。”
陈浩当然不能戳穿李海军,笑着附和。
“来瓶这玩意,可口可乐,在丰川你喝不上。”
李海军拿出一瓶可乐,递给陈浩。
“打会儿麻将”
有人提议。
“我得招呼顾客,你们四个玩。”
李海军一同伴怕输钱,找借口不玩。
另外两人瞧向陈浩。
陈浩本是给李海军面子,过来瞧瞧,没想待太久,更没想着等到晚上吃李海军几十金的大餐。
“玩,打完四圈,正好吃晚饭。”
李海军赞成同伴的提议,问陈浩“小浩,会玩吗”
两世为人的陈浩,是打麻将高手,可为了不浪费下午晚上的时间,他摇头说不会。
“麻将都不会玩儿,以后怎么跟我们混”
李海军的哥们儿杨磊,颇为不爽瞅陈浩。
“嚷嚷啥”
李海军瞪一眼杨磊,对陈浩道:“我教你。”
“我”
“别婆婆妈妈,让你玩,你就玩,在异国他乡混日子,得跟大家打成一片,还像以前那么腼腆,会吃亏的,搞不好以后找不上老婆,打光棍。”
李海军说教陈浩。
陈浩感受着李海军三个同伴对他的轻视,决定教训教训三人,却笑的人畜无害,道:“那我就试着玩玩。”
四人清理方桌,铺上桌布,开始搓麻将。
打第一圈,陈浩假装不会玩,时不时问李海军,慢慢吞吞,被四人催促鄙夷,输了十多块钱。
从打第二圈开始,陈浩表现的越来越熟练。
本身就是高手,加上手气好,四圈打完,陈浩赢一百多块钱,李海军和两个同伴各输四十多块钱。
“玛的,今天点儿背。”
杨磊骂娘,心疼四十块钱。
陈浩故意笑呵呵数钱。
“你小子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杨磊忍不住针对陈浩。
“嚷嚷啥啊,不就输几十块钱,算个屁,吃晚饭去,莫拉提尼餐厅,我请”李海军缓和气氛。
杨磊看在李海军请客的份儿上,没怼李海军。
店铺打烊。
李海军带着三个同伴和陈浩,迎着刺骨冷风,步走一刻钟,来到莫拉提尼餐厅。
莫拉提尼餐厅,距华商市场最近的西餐厅,大概是经常有华商光顾的缘故,迎客的服务生会用华语说“欢迎光临。”
临窗卡座,都有人。
五人只好坐在里面。
李海军翻开菜谱,每一道菜,他都觉得很贵,但还是硬着头皮要了披萨、薯条、烤肉串,以及五分最便宜的牛排。
“再来两瓶红酒”
杨磊嚷嚷。
李海军无奈,又点两瓶便宜的红酒。
陈浩看出李海军心在滴血,这就是装x的代价。
打肿脸充胖子,受苦的是自己。
终归算发小,陈浩决定一会儿替李海军结账,之后悄悄离开。
未来,他俩多半不会再有交集。
餐厅外。
五辆车缓缓停在路边。
二十多个黑衣汉子下车,之后安德烈下车,毕恭毕敬拉开防弹越野车后座车门,瓦列里娅现身。
“你们在车上等我,我一个人向他赔罪。”
瓦列里娅说着话走向餐厅入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