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禁区至尊,放弃上一世的赫赫声名,放弃一切尊严,自斩一刀,蛰伏在禁区之中,只能依靠发动黑暗动乱来苟延残喘,若是让他们知道,有人放弃成仙,甘愿在红尘守候,不知道其会是什么表情。
“我要等他。”
“他说过他会回来。”
女子身上气息全无,仿佛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然而其眼底神光乍现之时,才知其中恐怖。
可是她的目光确实前所未有的柔和与温暖。
昆仑山顶狂风的呼啸声,回荡在山间,仿佛在问:“值得吗”
狠人并没有回答,心之所向,有何不值得
然而,时光长河上一个微小的浪花,时间便匆匆过去了万年。
这一世,她踏遍千山万水,走遍世间各个角落,也没寻到那道身影。
她曾经冲上九天,斩尽诸天仙王,也曾深入九幽,屠尽神朝杀手。
这一世,她创吞天魔功铸成魔体成帝,号吞天大帝,晚年创不灭天功,蜕去魔胎,破而后立,从老体中蜕出一个神胎,蜕变为无暇混沌体。
第二世,她将旧体炼成吞天魔罐,吞噬无数体质,成混沌体。
第三世,以不死神药续命,再获一世寿元,神胎恢复青春年华。
昆仑之巅,那双清冷的眸子缓缓闭上。
天地间寒风呼啸,雪花飘零,一枚巨大的仙茧,在女子坐化的地方浮现,仿若冰雪雕刻而成,诞生在这风雪之间,洁白无瑕,却充斥着世间最为恐怖的力量。
仿佛只要靠近,便会被吞噬,尽管这仙茧的气息没有丝毫泄露,但没有人会怀疑,若是一丝一毫的气息泄出,整个昆仑之巅都要崩碎
咔嚓
不知过了多久,仙茧裂开一道裂纹,茧里露出一张倾国熔岩,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张鬼脸面具。
只是,那张面具之上哭脸的痕迹,却是越来越深。
“第五世了”
女子看着鬼脸,带着一丝悲伤,喃喃自语。
“卧槽,瞎了我的狗眼这气质这实力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当她哥哥啊”
“快闭嘴吧,你给人当重孙,人家恐怕还嫌你小。”
“这狠人大帝太恐怖了,一介女流,还是普通凡体,竟然能够证道成帝不得不说,打碎那成仙鼎的时候,的确气势磅礴”
“别的大帝只能活两世,她竟然活了五世这是真的逆天而行啊”
“实力越强,活的越久,越显得悲哀。对旁人而言,家人团聚,灯火可亲,只是寻常生活中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对她来说,任凭她实力高绝,盖压一世,但连这对凡人来说都十分轻易的事情,她都无法得到。”文網
诸天修士看的心潮澎湃,若说那孙悟空是桀骜不驯,那这狠人大帝就是霸气无双。
拒绝成仙,只为了等候一个等不到的人。
这种浪漫主义让无数女修士为之落泪。
“五世”
北斗星域,叶凡失声说道。
如今的他,绝非当初刚到北斗星域时那般无知,甚至许多大能修士,对远古密辛的了解也远不如他。
但是,他从未听说有大帝可以活到五世
而且,看光幕上狠人的模样和状态,恐怕第五世有很大可能不是她最后一世。
这太恐怖了
这样的实力,叶凡闻所未闻。
当叶凡看到狠人击碎成仙鼎时,更是连呼吸都停止了,那一刻,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成仙
诸天万界其他位面的修士或许只觉得惊讶,但在身处遮天位面的叶凡眼里,此举简直惊天
大帝自然是此界最强的战力,堪称数万年才出一个。而且只要有一人成帝,在此人成帝期间,绝无可能再出第二位大帝。
其难度可见一斑。
但若是以时间为尺度,跨越时间长河,自仙古起到乱古时代,再到如今,大帝级别的绝代强者,并不少,甚至有百余位之多。
但这些强绝天地的强者,皓首穷经,以毕生之力研究,也无一人可成仙
仙,早已在这片天地绝迹。
如今,即便是与这个字沾点边的,便能引起无数人的疯狂。
叶凡想到了当初在青铜古殿中,那位千万年前的绝世大能以血为墨,在青铜门上刻下如泣如诉的质问: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叶凡心中激荡,女帝为他指出了修行的另外一条路念头通达,随心而行。
活出第五世后,女帝的修为更加不可测。为了在红尘中等待,她专注真我,专注唯一,囊括诸天伟力在自身中,将无穷伟力根植于自身的血肉内脏筋骨之中,任诸世无量纪元逝去,唯真身如一,长固不灭。
光幕上,那道曼妙出尘的身影,正站在昆仑山成仙地,她抬头仰望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诸天万界,不知看向何处。
在昆仑山成仙地旁边的一处断崖上,有一件残破的血衣,被混沌守护,历经万年依旧不朽,在断崖上漂浮,在其旁边立有一碑,熠熠生辉。
此碑乃是狠人大帝斩落九天星辰,于此炼化而成,血衣上有一行字,写的歪歪扭扭,简短而仓促。
“我要死了可妹妹怎么办啊”
鬼脸面具背后的目光看着石碑,看着那件血衣,眼神复杂,良久,一道轻轻的呢喃响起。
“他是你吗”
话音落下,光幕瞬间崩碎成无数片,画外音也缓缓响起。
鬼面似笑又好似心伤,这是宿命在逼她反抗。永生执念寻觅相似花绽放,是否有少年惊岁月争星芒
她是这片天地有史以来最惊才绝艳的大帝,也古来最有才情的女子。
她没有天赋,不能修行,但是却逆破天地,因执念而逆世而起,成就无上天帝身,光辉照耀万古诸天
她,横扫六合八荒,独立九天上的辉煌,明立于人道绝巅,俯视万古轮回;她,一剑削去天断山脉,让圣灵皇族祖地成为废墟,一剑扫平生命禁区;她,进不死山,盘坐悟道茶下,古皇不敢语,只能沉默以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