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水生办事不利,革职”
“靖王爷尽忠职守,赏”
即便散朝后,圣上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还响彻在皇宫内。
千岁忽略掉身后那些或直白或隐晦的打量,大摇大摆地走在一众大臣之前,朝着宫外走去。
赵修学恍恍惚惚地跟在千岁身后,好似置身云朵之上,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清楚的知道他那些罪证但凡被圣上看到,他就完了。
甚至,还有可能带着他全家上下来一场牢狱余生游。
赵修学看着千岁的背影,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好险啊
众人身后,方水生颓然地看向齐谨巍。
他被革职了,还是永不取用
齐谨巍对上方水生期盼的眼神,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你暂时待在家里,我会想办法的。”
方水生一听,紧绷的身子像是突然缺了支撑,肩膀都垮下去了。
后怕之后,方水生朝着齐谨巍鞠了一躬。
“多谢太子殿下。”
眼前的人,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他还是有机会的
上过高山,又怎会愿意待在不光阳光的山谷呢。
千岁远远地看到方水生朝齐谨巍行礼的一幕,没忍住啧了一声。
这还在皇宫门口呢,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在这之前,方水生面上可是向着皇帝的。
今天在朝堂之上,皇帝算是弃车保帅。
为了避免朝臣寒心,皇帝也不会真的就此放着方水生不管。
现在嘛,怕是不好说了。
她能看到这一幕,皇帝的耳目也能看到。
赵修学站在马车旁,听到千岁的气声,有些惊讶地看了过去。
只不过他看过去时,千岁已经掀起帘子入了马车,他只看到一个裙摆。
赵修学:
所以,刚刚他母亲啧什么
方水生对自己重回朝堂心怀期待,也满怀信心。
可让方水生惊恐的是,第二天,他就被人状告了。
状纸中,细数了他近些年做下的恶事,一件没落下
第三天,方水生便对着铁窗泪流满面。
第四天,方水生就被判流放西北,连带着他的家人。
靖王府。
千岁难得出松风堂,上花园看个景色,却不想这都能碰到事。
“宁家那孩子娘见过,是个不错的人,你嫁给他的话,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千岁听到这话,脚下便顿住了。
话是桑芸说的,话里的意思
她这是准备给赵欣相看
宁家的男子。
千岁皱着眉头想了想宁家的后辈。
等千岁从原主记忆中将宁家揪出来,再想到宁家的后辈时,脸色直接就冷了下去。
宁家目前就一个抱养在嫡母跟前的嫡庶子宁清并未娶妻。
而宁清此人,偷鸡摸狗、寻花问柳能说他个三五天
唯独能简单说的那点,大概就是他的学识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
桑芸竟然给赵欣说这么个人
当然,如果桑芸说的是宁伯侯府的话
千岁转念一想,便觉得桑芸说的就是宁伯侯府。
毕竟不是宁伯侯府的话,这京城中可没有另一个大户人家姓宁了。
桑芸总不至于给赵欣相看的还是普通人家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你娘,我还会害你不成”
千岁琢磨的功夫,桑芸气急败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赵欣苦涩的声音。
“不会害我吗”
“你确实是我娘。”
赵欣深吸一口气,肯定了赵欣的话,只不过脸上更多的是嘲讽。
“可惜了,但凡你以前对我上心一点,我都不至于怀疑你的用心。”
有句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赵欣这会便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信桑芸为她相看真的是为了她好。
桑芸脸色一僵,恼怒道:
“宁家你还不满意就你这样的,整个京城一抓一大把,人家宁清选择多的是,不一定看得上你。”
赵欣心口一滞。
刚刚升起的那丢丢希冀,就这么破碎了。
“宁清”
赵欣忍着心痛,似笑非笑地将宁清的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遍。
“母亲说的是宁伯侯府的宁清吧。”
“不错。”
桑芸一边点头,一边露出丝丝缕缕的不屑。
“人家好歹是侯府的公子,而你”
听出桑芸语气中的鄙夷,赵欣呼吸都紧了。
忍着心如刀绞,赵欣斩钉截铁地喝道:
“而我是靖王府的大姑娘嫡出”
说着赵欣指了指自己,唇角一勾,声音低了些许,讥讽地看着桑芸。
“而我,除了没有强势的外家,哪一点拿不出手”
需要配宁清那么个人狗都嫌的男人
这话说出来,赵欣心底的郁气尽散,看桑芸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
“母亲觉得宁清不错,便给你那好侄女说去吧。”
“毕竟,她可没我这么好的家世,除了宁清,怕也是遇不到更好的了。”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还敢诅咒你表姐”
桑芸怒吼,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崩溃。
这么多年,家世不好一直是她的心头刺。
每次别人的视线落在身上,桑芸都会浑身一僵,下意识觉得那些人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敢和别人对视,自欺欺人的想着:
只要没看到,别人的视线就没有落在她身上。
这回被自己亲生女儿这么直白的指出来,桑芸完全接受不了。
“你”
赵欣点头,“对,我不孝。”
桑芸恨得咬牙切齿,“你”
“我很好。”
桑芸气得直喘气,赵欣却又朝她心口扎了一刀。
“不过我可不承认我诅咒了你的好侄女,我那是祝福,祝福她能找到宁清那样的好人。”
赵欣冲着桑芸一笑,便不顾桑芸难看的脸色,离开。
只是一越过桑芸,赵欣眼底的泪水不受控制了。
泪眼朦胧间,赵欣咬着嘴唇,微微抬头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一步一步向前走。
千岁没露面,转身便回了自己院子。
千岁刚坐下没一会,赵欣便出现在院门口。
只不过,赵欣脸上虽然带着笑,却眼眶微红,显然是发泄过了。
“太奶奶,欣儿来看您。”
千岁盯着赵欣的双眼,轻声道:
“哭过了”
赵欣浑身一僵,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赵欣咬了咬嘴唇,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只能委屈道:
“它自己想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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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