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县衙,大牢。
“赵三,不过只是去了一趟茅房,为何却是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咦不对,好香,赵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嘿嘿趁着刚才去茅房的时间,我到外面买了一些美酒与烧鸡,长夜漫漫,没有这两样东西可行不通的。”
“可是县衙里有明文规定,值班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
“李四,你实在是太过于迂腐了,县衙里确实是有这个规定,但此时此刻只有你与我两位捕快,你不说我不说,除了天与地,谁又知道呢”
“啊对,你说得确实是有理。”
“”
耳边隐约传来今晚在牢房里值班的两名狱卒之间的对话,盘坐在某间牢房的老道士蓦然睁开了双眼,这老道士不是谁,正是当初那让精怪附身在牛大小孩身上,进而进行坑蒙拐骗的老道士。
“看来教主要行动了那老道也得行动了”
伴随着这喃喃自语,老道士站了起来,来到了坚硬的铁质牢房门前,伸出右手来捉住了其中的一根铁柱,一使力,这一根铁柱子便呈现出夸张的弧度来。
然后,老道士就从其中钻了出去。
“好酒,赵三,你的这酒是从哪里卖站住,你是谁是你你这老道士你怎么从牢房”
咣当咣当
只见,老道士大手一挥,那两名捕快连刀还没来得急抽出来便直接倒地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处在沉睡状态之中的程登猛地清醒了过来,看向房门口,厉声道:“谁”
“县尉大人,大事不好了,大牢里的囚犯全部都从县衙里跑出来了”
“什么”
程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之大使得枕边人程柳氏也从熟睡状态之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良人。”
“你现在马上去杰儿的房间,记住,要把房门锁得死死的,除了我喊你们之外,不要轻易打开门”
吩咐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程登连忙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推开了房门。
“走”
程登招呼着前来报信的捕快,一同往大牢的方向疾走而去。
程登边走边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好好的,大牢里的囚犯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牢房里跑出来”
那捕快道:“县尉大人,具体的原因尚且还不知。”
“小心”
猝然,程登脸色一变,连忙拽着一旁的捕快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一闪。
呼
一块几乎有成人大腿粗的圆木从两人面前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来,然后,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重重地撞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如果此时是白天的话,相信必然会看到一个圆形的白印子,可想而知,力量之大。
要是砸到人的身上简直是不敢想那画面。
“咕噜”
那捕快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来,待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对程登无比感激地道:“多谢县尉大人”
程登并没有理会他,目光看向了圆木的来向。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青筋暴露、赤裸着上身的光头汉子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
这光头汉子名叫武魁,自小力大无从,长大之后性格却是越来越暴躁,在天顺一年的时候因为当街打死了人,被上一任知县亲自关押进了大牢,本应该是被判死刑的,却是不知为何原因一直拖到了现在,只是关在了大牢的深处。
对于那把自己捉进大牢的上一任知县,武魁可谓是恨之入骨,这一次有幸得以从大牢之中脱困而出,第一件事情便是闯入县衙的内宅,打算找到上一任知县,当其面淫辱其妻女,然后再一拳打死以报把他关进大牢之仇。
当然,因为被关在大牢深处的原因,他并不知道上一任知县早已经致仕了。
“啧啧倒是没有想到县衙之中竟然还有你这种高手。”
武魁啧啧称奇地看着程登,对于程登方才能轻而易举地躲开他的袭击而感到诧异。
看着大牢方向所升起的火光,再听到那原来越乱的吵杂声、喊杀声、惊慌声
程登知道不能再此脱太多的时间,便抽出手中的长刀,二话不说闪身到了武魁的身前,寒光一闪。
武魁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动作后退,却是,不知何时起,一位老道士出现在了武魁的身后,捉着他的后衣领。
老道士看着武魁脖子上的那处细小的血痕,不由微微皱了眉头,然后,随手一丢,把武魁的尸体丢到了另一边。
接着,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了程登的身上,道:“倒是老道看走眼了,没有想到你竟是一位内劲的高手,看你这内劲的波动,想来是在近日才突破的吧”
程登不置可否,他认得出来这老道士,当初,这老道士在被李渝、李长风、以及李红袖三人押来县衙的时候,他那时也刚好在。
程登凝声道:“看来我们大家都看走眼了大牢里面的那些囚犯都是你放的吧”
这一点,老道士倒是没有否认。
程登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放出大牢里面的那些囚犯这么做于你有什么好处而言”
老道士脸上浮现出一抹的笑容来,道:“老道韩觉,至于为何要放出大牢里面的那些囚犯,浅而易显,自然是为了制造混乱。”
程登追问道:“为何要制造混乱”
“呵呵”
老道士呵呵笑道:“这一个恕老道不能回答,除非你能加入我们魔教。”
程登:“魔教”
老道士道:“没错,魔教。我们魔教布遍整个大周的各地,势力之大,高手如云,天下之间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只要你肯加入我们魔教当中绝对会比你待在这小小的县衙里有前途多了。”
无疑,他是热衷于拉人进入魔教的,之前的那武魁也是,可惜的是,被眼前的中年男子给轻而易举地一刀结果了,他一时疏忽没能及时营救。
不过,倘若是眼前的中年男子能加入魔教,那武魁死了也就死了。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
程登嘴角勾勒出一丝的讥笑来,嗤笑而道:“倘若你魔教真如你吹嘘得那么厉害,那为何这天下是叫大周,而不是你们魔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