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有些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了两人脚步声,周皇不出声,而作为臣子的李渝自然不会主动询问。
就这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周皇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来,所幸的是,李渝反应够快,如若不然就直接撞了上去,那乐子可就有些大了。
“李爱卿。”
“是,陛下。”
“多谢。”
“嗯”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啊”
李渝满脸茫然与不解地看着周皇,完全不知周皇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啊什么啊”
周皇微微皱眉,道:“朕说你可以回去了,不用再陪朕走了。”
“哦哦。”
于是乎,李渝只能乖乖地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心中忍不住吐槽,伴君如伴虎,这一句话果然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这种大人物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周皇微微抬起嗪首,望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
其实今天是她的生日。
在这个世界上,知晓她生日是那一天的人早已经不在了,她也从来没有举行过万寿宴
皇宫,御书房。
她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完,这一些奏折务必是要在今天处理完的,要不然明日的早朝就不好进行下去了。
只是她这刚坐下,侯在御书房外面的太监就走了进来,言国师求见。
周皇困惑地看向国师,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国师道:“五大门派的大比就要准备开始了,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快吗”
周皇轻轻喃了这一句话,然后道:“除了这之外,还有其它什么事情吗”
国师没有言语,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精美的小玉手镯来,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这精美的玉手镯就这般轻飘飘地向周皇飘去,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周皇面前的案牍上。
周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拿起这玉手镯来,而是错愕地看着国师:“什么意思”
国师冷淡淡地道:“给你。”
“给我为什么突然给我这”
话还没有说完,周皇突然反应了过来,话语紧接着戛然而止,心中刹那之间有着这么一丝的悸动。
“多谢。”
沉默了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周皇又再一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李渝又再一次出门了,前往吴应子所在的地处,与昨日相比,可以说是轻装上阵,没有抱着骨灰罐子,也没有背上轻羽。
“走吧。”
看到李渝已到,吴应子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带着李渝与古剑河出门。
在昨日之时,吴应子有跟李渝说过要带着他与古剑河去拜访某一位友人,但具体是那一位友人并没有跟李渝说。
李渝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撞古剑河的肩膀,低声问道:“师叔要带我们去拜访那一位友人”
古剑河道:“李师兄,师傅这次去拜访的应该是丹灵派的郝大长老。”
很快,三人出现在一座甚是气派的府邸面前。
“这位老道长,请问您要找谁”
身穿长道袍的吴应子鹤发童颜,自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简单,是以,并没有发生那种门卫狗眼看人低的事情来。
吴应子道:“郝仁轨郝道长。”
客厅。
吴应子三人并没有等待多长的时间,有两人便出现在了李渝的眼前。
其中,一人如吴应子那般,身穿长道袍,亦然是鹤发童颜。
另一位看起来则是要年轻上许多,中年的模样,看到其的瞬间,李渝却是微微一怔。
他认得此人,正是户部的尚书,郝康,当初在御书房郑恒露出真面目来的时候,与其是见过一次面的,踏进这府邸之时,看到大门口上刻着郝府的牌匾,倒是没有往这想过。
而,同样的,在看到李渝的瞬间,郝康也是微微一怔。
“吴道友。”
“郝道友。”
郝仁轨与吴应子各自对着对方行了一个道家的问候礼仪,伴随着自家师傅的动作,在吴应子身后的古剑河也恭敬地朝着郝仁轨行了一个道家之礼,见状,李渝赶紧有模有样地学着。
同样的,在郝仁轨身后的郝康也朝吴应子行了一个礼,不过,他到底不是道家中的人,是以,这个礼并不是道家之礼,只是一个简单的晚辈对长辈的行礼。
郝仁轨与吴道子、吴应子这对兄弟是多年的好友,而郝康则是郝仁轨的侄子,并没有修炼的资质。
一番的寒暄之后,郝仁轨的注意力放在了李渝的身上,朝着吴应子问道:“这是你新收的弟子”
以他的修为与实力,自然是一眼看得出来李渝些许的底细来。
吴应子笑道:“这是吴道子的徒弟,老道的师侄。”
“吴道子的弟子”
对此,郝仁轨表示感到甚是惊讶得很:“吴道子他竟然收徒弟了”
吴应子点了一下头,道:“是的,没错,一个很不错的苗子。”
“竟然能让你吴应子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想来此子是真的很不错啊”
郝仁轨不由有些诧异地看向着渝,自己的好友是什么性格他最了解不过,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夸赞一个后辈。
面对郝仁轨的目光,李渝谦虚地笑了笑。
蓦然,郝仁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一脸不善与警惕地看向吴应子:“距离你上一次过来不过只是几天的时间,你这一次过来又是想做什么”
吴应子笑了,笑得有些灿烂,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带我这位师侄过来见一见你这位长辈罢了。”
果然是如此
郝仁轨直欲要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来,忍不住想要k一顿眼前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
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在前几天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类似如此的话语,只不过是师侄与徒弟的区别罢了,本来是好好的没什么,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着说着就扯到送礼物这一方面来,这也没什么,作为长辈与晚辈初次见面送点礼物给后辈倒也正常不过了。
可是,吴应子这不要脸的老家伙却是在一旁说一些类似于你身为丹灵派的太上长老不送一些拿得出手来的丹药,这要是传出去了会什么等等之类的风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只好忍痛拿出了珍藏的丹药来。
现在,又故技重施来第二次,但也只能认了。
毕竟,身为长辈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要不然,后辈会怎么看待他这位长辈
这不要脸的老家伙
心中又骂了一句之后,郝仁轨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来,递给了李渝,笑呵呵地道:“李师侄,这瓶丹药里面有一枚大增气丹,理论上说步入感气第二阶段便可使用,就如同其名,可以直接大量增加体内的气,以你现在的境界最好是踏入胎息之后再使用,这样会让你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质地的提升,且没有任何的后遗症”
闻言,李渝呼吸不由有些加重,他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可以直接增加气、可以堪称bug的丹药,聚气丹不过只是加快修道之人从灵气转化为体内的气的作用,与这大增气丹相比,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
倘若不断地服下大增气丹,那岂不是说一天之内就可以
仿佛是知道李渝在想什么一样,郝仁轨撇了李渝一眼,道:“大增气丹也是有限制的,同一个人只有服下第一枚有效果,服下第二枚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李渝:“”
好吧,是他想多了,是他贪得无厌了。
瞅了一眼吴应子,见其点了一下头,李渝这才接过了郝仁轨手中的丹药,然后感激地道:“多谢郝前辈。”
这时,却是见吴应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来,道:“郝康,细细一想,老道好像还没有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你,这次就送你一枚玉佩吧,倘若当你不慎遇到危险之时,只要是不超出老道的能耐,凭着此玉佩可以保你一条命。”
说罢,这一枚玉佩就从吴应子的手上飘了起来,然后准确无比地落在了郝康的手中。
“这”
对此,郝康虽然心中是意动的,但这一枚玉佩毫无疑问是很珍贵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不由看向了郝仁轨。
郝仁轨道:“康儿,既然是这老道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于是,在对着吴应子一番感激之后,郝康把这一枚玉佩收了起来,心中忍不住一阵的窃喜,这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之喜,身处于他这个位置的人最缺的就是自身安全的保障了。
吴应子向郝仁轨道:“五大门派大比准备就要开始了,你们丹灵派打算什么时候去”
郝仁轨道:“我们丹灵派于昨日在孙长老的带领之下已经离开京城,前往清一派了。”
对此,吴应子有些讶然,道:“那你为何还在这里”
郝仁轨道:“这一次是由孙长老带头,贫道此行只是为了在京城住上一段的时间,贫道的三弟已经无力回天,时日不多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郝仁轨双眼之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哀伤,一旁的郝康也是如此,郝仁轨口中的三弟便是其父。
吴应子做了一个道教之礼:“福生无量天尊。”
“对了。”
显然,郝仁轨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了话题:“倒是忘记问了,吴道子这厮的弟子现在都在了京城,他呢他现在在哪”
吴应子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李师侄是吴道子他生前所收的弟子。”
郝仁轨一怔,然后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吴应子大致说了一下。
郝仁轨沉默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
“福生无量天尊。”
回去的路上。
“多谢师叔”
李渝朝着吴应子感谢,他心里很清楚,那一枚大增气丹是吴应子的缘故。
吴应子摆了摆手,然后道:“过两日,我们天剑派也要前往清一派了,你是否也一道跟过去大比之时,会有各大派的精英弟子,多见识于你会有好处。”
李渝想了一会儿,方拒绝道:“多谢师叔的厚爱,只是家中的妻子在这段日子就要临盆了,实在是走不开。”
此话一出,吴应子有些讶然,就连原本在街道上东张西望的古剑河也瞅了过来,显然是都没有想到李渝已经成家了。
第二天,清晨,微风拂面,些许潮湿的土壤气息混杂树木花丛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个时间段无疑是一天之中空气最好的时间段之一。
李渝扶着若泠雪沿着小池塘在缓缓地散步,有说有笑,再远一些的地方,李长风与李红袖这对叔侄在切磋,你一拳我一剑的。
沿着小池塘走了一圈,正待走第二圈的时候,却是突然看到了吴应子与古剑河在徐管家的带领之下走了过来。
见状,李渝连忙扶着若泠雪走了过去。
“老爷,夫人,这位老道长说是”
“嗯徐老,你先下去吧,这是我的师叔。”
徐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渝给打断了,然后退了下去。
李渝行了一个礼,道:“师叔,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好让我好生准备一下。”
吴应子摆了摆手,然后目光落在了若泠雪的身上,道:“这位就是你的妻子”
神色之间或多或少透露出一丝的古怪来,若泠雪作为清一派近些年来天赋最好的嫡传弟子,他自然是见过,前一段时间,清一派所发生的那一件事情也有所了解,只是没有想到其中的男主角竟会是自己的师侄。
“见过吴前辈。”
李渝正待回答是之时,若泠雪已经对吴应子行了一个礼,就如同吴应子所言,他见过她,她也自然见过他。
而,至于吴道子,因为常年游历在外的缘故,她并没有见过,是以,当初在那狐狸洞穴,她没有瞧出吴道子的身份来。
李渝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吴应子与若泠雪,下意识地问道:“师叔,泠雪,你们两个认识”
话一口,也反应了过来,清一派与天剑派同为五大门派,之间认识倒也正常不过了。
吴应子对若泠雪道:“既然你与李师侄有这一层关系,不介意的话,就如同李师侄那般称呼老道为一声师叔即可。”
于是,若泠雪改口道:“见过师叔。”
“好好”
吴应子连道了两声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两把长命锁来,递给了李渝,道:“你的孩子出生之时,估计老道是没有时间前来的,是以,便提前把这两把长命锁送给你两个孩子。”
这长命锁出自吴应子之手,自然不是一般的长命锁可以比拟的,有着防止邪气等入侵的功效,足以保障婴儿的健康成长。
至于,为何是两把长命锁,那是因为随着若泠雪肚子的越大,里面两道生命的气息越发的明显,而不是一道。
这一点,在昨日与李渝的交谈之中,吴应子已经有所了解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