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小孩身上收回了目光,李渝看向了牛大,问道:“牛大,你的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牛大道:“大人,小齐是在昨日下午的时候才出现这个状况。”
李渝又问道:“在这之前,小齐有没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这”
对于这个问题,牛大显然就不太清楚了, 昨日,他本在县衙里,却是被街坊邻居来到县衙里告知说他的儿子出事了,要他马上回家。
于是,他马上便急冲冲地回家了,一直都在为儿子的事情忙于奔波,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家儿子在这之前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这时, 一旁的妇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开口道:“在昨日早上的时候, 我曾经带过小齐出了京城,前往衡越山采摘一些蘑菇,大约是在午时初的时候回到家中,当时,小齐并没有出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直到末时的时候才开始有些不对劲,除此之外,并没有去过什么其它的地方。”
衡岳山,位于京城西边十里之地。
听了妇人的这般话,李渝几乎可以肯定小齐便是在那时候被精怪给盯上了。
只是
据他所知,衡越山一带因为时常有有人类活动的踪迹,再加上离京城不远,那里基本不会存在有妖怪之类的玩意,就算是有想来也不敢主动攻击人类,生怕引来人类强者找上门来。
那么,小齐又是怎么就被精怪给盯上了
于是,李渝朝妇人问道:“在那衡越山的时候, 有没有碰到什么动物”
妇人摇了摇头。
这下子, 李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在思绪了一会儿时间之后,便放弃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小齐身上的精怪给赶出来。
对此,刚想说些什么话语的时候,却是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异响,把李渝想要说的话给打断了。
起初,牛大也是一怔,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喜,连忙想出去,但,当看到了一旁的知县大人,便止住了这蠢蠢欲动。
他的这些动作自然是瞒不住李渝。
于是,李渝道:“走吧, 出去看看,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不是在县衙里,不必太在意我。”
却是,发现牛大家的大门口外几乎站满了人。
最为显眼的是一位手里拿着拂尘,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不止是因为其打扮的缘故,更是因为他站在了最前面,周围的人看向他之时,多多少少是带有敬意的。
“老神仙,你终于来了。”
牛大连忙迎了上去,敬意之中有着浓浓的激动。
老道士淡淡地道:“走吧,得进去看一看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是是老神仙快请进。”
牛大连忙恭敬地把老道士请到了屋中。
路过李渝几人之时,那老道士的眼眸却是都没有抬动一下,就像是李渝几人不存在一般。
对此,李渝几人也不在意,跟了进去。
来到了被严严实实绑在床上的小齐,老道士的眉头一皱。
这一幕刚好被一旁的牛大与妇人给捕捉到了,不由紧张地问道:“老神仙,怎么了”
老道士凝重地道:“如果老道没有看错的话,令郎这是被精怪上身了,而且这精怪很是厉害,恐怕不是那般容易把之从令郎的身体上赶出来。”
妇人急忙出声道:“老神仙啊,你一定要救小齐啊,无论是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对”
牛大在一旁也是连忙附和:“老神仙,只要能救小齐,无论是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接受。”
老道士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杨,道:“尔等放心,降妖除魔本就是老道的职责,于此,老道是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的。”
牛大与妇人齐齐道谢:“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老道士轻点了一下头颅,而后凝声道:“尔等现在退后半丈往上的距离,老道要开始除妖了,越是拖下去越是对令郎的身体不好。”
于是,除了老道士之外,其余人都齐齐退后了半丈左右的距离。
只见,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然后绕着床慢走,每走三步便扬起手中的拂尘轻轻地打在小孩的身上,同时,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什么,反正听不出来是什么。
看到这里,李渝皱起了眉头来。
自打这老道士出现以来,他并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老道士的所言所行,倘若这老道士真的有本事把小孩身上的精怪给赶出来,这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这老道士的行为
于是,李渝终于忍不住向在一旁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老道士动作的牛大低声问道:“牛大,这老道士是什么人”
牛大在微微一怔之后,便小声地为知县大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老道士的来历。
没有人知道这老道士的具体来历,只知道这老道士是在一个月左右前才出现在这里的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摆着小摊,专门为人卜卦算命。
有一次,有一户人家不慎被妖怪闯入了家中,正当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老道士正好路经过,直接把妖怪给收了起来。
至此,老道士之名在这附近的一带慢慢地传开了。
起初,牛大并没有往自家儿子是中邪了这一方面想,以为只是得了什么怪病,便只是请来了老郎中。
在老郎中无果之后,看着自家儿子那愈来愈区别于常人的行为,牛大这才往中邪这一方面想,然后自然而然想到了老道士。
“喝”
这时,却是听到了一声喝声。
李渝与牛大连忙往老道士的方向看去。
只见,老道士停止了绕着床走的动作,原本单手持着的拂尘变成了双手持着拂尘,对着床上的小孩,喝道:“疾”
顿时,床上被绑得严实的小孩面容狰狞,死命地挣扎着,发出了痛苦的嘶叫声来,那嘶叫声让人闻之忍不住头皮发麻。
看着儿子这般痛苦的模样,妇人的一颗心简直是疼死了,恨不得让自己替代儿子承受着这一切。
牛大紧紧地盯着自家的儿子,拳头在下意识之间握紧了起来。
“啊老道士算你狠”
伴随着这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小孩口中而出,一道白影蓦然从小孩的身体上钻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那敞开的窗口逃了出去,是如此之突然与快,让卧室内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