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渝认为女鬼要逐渐准备往恶鬼方向进化的时候,从女鬼身上那冒出来的那一缕缕黑气却是在逐渐地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不得不让李渝感到甚是惊讶万分。
能做到这一点,想来眼前的这女鬼应该是还存在一颗良知的心,且较为坚韧,正是因为有这样一颗心的存在,使得她把那无尽的怨恨与黑暗给压了下去,才不至于变成一只心中只有杀戮而没有任何一丝良知的恶鬼。
思绪至此,李渝对眼前的女鬼的观感不由改变了些许。
“抱歉是小女子失态了,让几位见笑了。”女鬼抱歉而道。
李渝微微摇头,然后道:“不知你想让我为你伸什么冤不妨仔细说出来看一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你什么,只能说量力而行。”
凭着女鬼那一颗良知的心,不是什么过于困难的事情,他觉得他倒是可以稍微帮忙个一二。
闻言,女鬼顿时是大喜,然后缓缓地把事情给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女鬼名为郝秀儿,家住在杏花村,家里有疼爱她的父母,懂事的弟弟,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两年前的某一天,为了庆祝弟弟能够顺利进入学堂里,一家四口便决定到县城下一次馆子,不料在前往县城的半途之中,却是发生了意外,让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彻底破碎了
这一家四口在半途之中,碰到了一行人,这一行人一眼便相中郝秀儿那姣好的面容与那姣好的身躯,见此处是荒郊野岭,甚是较少行人路过,竟然是意图对郝秀儿行不轨之事。
郝秀儿的父母自然是不允许自家的宝贝闺女遭到这些衣冠禽兽之辈的糟蹋与侮辱,便拼了命般地阻止。
那些人端是毫无人性,简直是不配当人,见郝秀儿的父母阻止他们行不轨之事,竟然是活生生地把郝秀儿的父母给活生生地打死了,连郝秀儿年幼的弟弟也被一刀砍下了头颅
然后,那些人便扛着毫无反抗之力的郝秀儿来到了这破烂的寺庙之中,活生生地在这里将其给糟蹋至死
说着说着,女鬼郝秀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那无比的怨恨,缕缕黑气从其身上冒出。
这一次,那缕缕黑气没有要消失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多,一副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步入恶鬼的样子
看到这里,李渝连忙大喝一声:“郝秀儿”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郝秀儿的身躯猛然一僵,几乎全部被疯狂所充斥的双眼渐渐地开始恢复了理智过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郝秀儿身上的那一缕缕黑气才完全消失不见,此时的她比之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是要虚弱上了不少,从她的身躯不再是那么的真实,变得淡上了许多就可以看得出来。
几人看向女鬼郝秀儿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之中或多或少已经带上了怜悯。
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女鬼在生前竟然会遭遇到这等可怕的事情,对那些不能称之为人的畜生更是深恶痛绝,尤其是李红袖等女性。
待等到郝秀儿的心绪完全安稳了下来之后,李渝这才问道:“郝姑娘,那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女鬼郝秀儿却是摇头:“我并不知那些畜生是什么身份,只是从那些畜生的话语中得知,那些畜生应该是京城中的人,为了办一些事情,便离开了京城,刚好路过了这里。”
“知县大人,您身为京城之中的知县,想来是有一定的办法能找出那些畜生来,然后将这些畜生绳之以法,为小女子一家伸冤”
“小女子在这恳求知县大人”
说着,女鬼郝秀儿又朝李渝磕拜了起来。
又费了一番劲让女鬼郝秀儿起来,李渝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来:“郝姑娘,我心中有一个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闻言,那女鬼郝秀儿露出了些许的不好意思神色来:“但凡在这座破烂的寺庙度夜的人,小女子都会偷偷翻看一下他们的行李,以推测出他们的身份来,然后判断是否有能力为小女子伸冤,昨夜,小女子如同往日那般偷偷翻了一下知县大人的行李”
果然是如此。
他的行李果然是被人翻开过,不,应该说是被鬼翻开过。
这时,一旁的李红袖忍不住插嘴道:“靠人不如靠己,难道你就没有过想过,自己去找那些畜生,然后亲手报仇”
那女鬼郝秀儿带着恨意道:“我自然是有过这个想法,不,应该说是我每时每刻都有这个想法,恨不得要亲手将那些畜生给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我发现我并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不能离开这座破烂的寺庙,只要我一离开这座破烂寺庙稍微远一下的距离,浑身便会难受异常,就像是要直接消失了一般。“
沉思了片刻的功夫之后,李渝重新把目光落在女鬼郝秀儿的身上:”郝姑娘,我先说一句话,对于你这悲惨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也有想法帮你把那些人给找出来,然后绳之以法,这也是我身为京县知县要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但是,据你所说,你并不知晓那些人的具体身份,就算是你能描绘出那些人的长相来,恐怕也不是那般容易找出来。“
女鬼郝秀儿道:“知县大人,对于这一点,小女子是知道的,也有心理准备,无论知县大人能不能找到那些畜生,只要知县大人肯帮了小女子的这个忙,小女子都将不胜感激”
李渝轻点了一下头,然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郝姑娘画出画像来吧,口中描述比较抽象。”
说着,便从自己的行李之中,拿出了一套纸笔墨来。
只是
郝秀儿一脸不好意思地道:“那个知县大人,我想说一下,小女子现在是鬼,不是人,并不能拿起这实物的东西来。”
李渝:“”
也是,眼前的这女鬼一看便知不是那种修为高深的女鬼,并没有达到可以拿起实物的地步来。
“咳咳”
李渝颇为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然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郝姑娘口中描述一下那些人的长相来,我来画。”
他在画画这一方面,并不擅长,但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除了他之外,便没有人会画画了,所以只能是由不擅长的他出手了。
等等不对,除了他之外,应该还有一人会画画的。
于是,李渝看向了柳梦璃,试探性地问道:“梦璃姑娘,要不你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