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方才的神术,真的就这样什么也不求地,传授给那些人啦”
周槐追着程灵跑,一边跑一边问。
程灵见他凑在了身边,其实是有意将脚步放缓了,但即便如此,周槐依旧需要大步奔跑着才能追上她。
不等程灵答话,周槐又忍不住问:“师傅,像你刚才那样的飞一样,飞起来的功夫,以后也会教给我们吗”
问到轻功,程灵便脚步稍停,转头看向周槐,她微微一笑道:“那自然是”
说着,她却忽然一顿。
周槐连忙屏息,等她后头的话。
程灵才又慢悠悠道:“看你们的表现呀。”
周槐:娘咧
好险一声大喘气,刚才差点没将自己憋死。
师傅要看表现,可是,那到底是要个什么表现呀
程灵仿佛是看他可怜,终究又解释了一句:“总之,至少不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品行不端,毅力还不过关的那种。这样的人,不管学什么,他都不能学好。”
周槐连忙就说:“师傅,弟子为人善良,品行端正,如果是学轻功,我一定特别、特别、特别勤奋”
程灵轻笑一声,却不答话了。她只是将目光忽然往左后方一转,周槐似有所觉,也连忙看过去。
原来,那边有几个走得慢些的绿褂子,忽然就被湖边的游人围住了。
这些人不敢过来追程灵,却围着绿褂子们问:“你们与方才那位程郎君,是什么关系”
“你们互相认识程郎君是不是与你们同来的”
“”
这样问话的时候,还有人将目光投向程灵与周槐呢。
周槐也穿着绿褂子之前他也在吆喝菜单,还送了几轮外卖。这褂子太显眼了,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绿褂子们有些不善言辞,就急得额头上冒汗了。
但好在其中也有会说话的,这个时候连忙解释:“程馆主,是我们的东家。我们是城东外卖队的,绿褂子外卖队看,看我们这标志客人你要不要点餐我们这里有福星楼的菜单”
好家伙,当场就推销起来。
可这推销偏偏还十分有效果,当下就有人喊:“来,来,各色菜都给我来一份”
当惯纤夫的绿褂子又有些懵,连忙说:“这、这是不是有点儿多各色都来一份,您几个人吃怕是要吃不完啊。”
便有人道:“嘿,你还怪实诚,叫你点就点,怎么倒操心起我们来了。”
话音刚落,那边画船正往岸边驶着,船上王三郎身边的从人扬声道:“你们给人送餐福星楼的那赶紧,送五桌席面到船上来”
绿褂子们顿时齐刷刷将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就整个儿都格外精神起来。
五桌席面,这是大主顾啊
程灵于是也就回头又看了一眼船那边,船上,王三郎冲着程灵遥遥拱手,程灵抱拳相回,算是懂了王三郎的意思。
人家这是特意点餐,给她造势呢。或许也有报答的意思,虽然这份报答带着些许傲慢。
但程灵并没有觉得不能接受,她做中间人,帮绿褂子们谈供货商,给绿褂子们做靠山,绿褂子们则付出劳动,获取报酬。
这有买有卖,天经地义。她受得起对方给的这份脸,也能坦然面对这份收益。
程灵不觉得这是施舍,她的骨子里甚至是比王三郎更骄傲的,没有什么能让她看轻自己。
回礼之后,程灵摆摆手,转身又走。
绿褂子们的外卖订单都上正轨了,她就没必要时刻盯着。现在更需要做的有两点,一是去订做食盒,二则是争取谈下更多酒楼。
一个福星楼能够满足所有绿褂子吗
外卖队嘛,那也不能是福星楼专属的外卖队呀。
此外,兵贵神速,外卖这个模式容易被模仿。他们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先将文星湖一带的市场占据,形成品牌效应,才能在这个领域保持优先。
半刻钟后,程灵于是又走进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的位置也有些尴尬,它与福星楼之间相隔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生意比起原来的福星楼稍好,但要是跟离文星湖更近的几家酒楼比,那又算得上是差了。
程灵走进酒楼,却不想酒楼掌柜的早就在门口迎候着了。
一见程灵,这掌柜就连忙拱手带笑道:“可是程郎君当面您可算是来了,快请快请,我们少东家正在二楼雅间等着呢。”
话音刚落,大堂中间的楼梯上却蹬蹬蹬走下来一个人。
这人远远就冲程灵拱手,也是堆笑说:“可是玉修罗程大侠久仰久仰,程大侠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一楼大堂中,不少食客的目光顿时投过来。
程灵倒是不怯,她直接拱手回礼,一边往楼梯走,一边道:“大侠不敢当,在下名程灵。也请问少东家尊号”
这位少东家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非常白皙,这种白皙乍看起来,与王三郎给人的感觉竟是有些相似。
程灵走到此人近前,顿时嗅到一股香风,再稍微一看这年轻人的脸,当下终于明白了:这位少东家的肤白与王三郎哪里是相似这根本就是因为,他们都敷了粉啊
说实话,程灵觉得自己有很多优点,“镇定”又要属于其中的突出项目,但这一刻,她却有点懵,她失去了自己的镇定。
一日之内,接连遇到两个脸上敷粉的男子
这是这两个人格外有怪癖吗
不,这大概根本就是齐国男子本身就爱敷粉
敷粉是风气,是时尚。甚至程灵如果再仔细些观察,就应该能看到,文星湖一带,给自己敷粉的男子可不在少数呢。
哦,程灵现在看到了。至少她有看到,原来大堂里坐着的食客中,也有好几个脸上敷粉的男子。
呵呵,呵呵
程灵觉得,自己的马甲要掉的话,大概真的是会非常非常难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少东家自报姓名,说叫“佟明波”。
两人互通了姓名后,佟明波就引她上二楼,并一边说:“程大侠,实不相瞒,在下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