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他们竟然把方雅桐拉进了剧组里”
路子也太野了。
王奇带着小僵,已经赶到了江渝市。
他接了小高的电话,知道了鬼门村剧组现在的进度,忍不住感叹起来。
方雅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到底犯了什么事,被封杀了方雅桐:我谢谢你啊。
但听小高的意思,她现在身上的问题已经摆平了。
当然,娱乐圈的人最势利眼,短时间是没有人愿意用方雅桐的,小高这才能把她给拉到剧组来。
还是友情客串。
意思就是单纯为了给好朋友捧场才出演的,是不要钱的。
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她这也可能是想要借我这网大,试试水吧”王奇心里猜测。
此时是半下午,他正带着小僵,刚从出租车下来,来到了郊区的一片老旧城区。
天有些阴,不过气候倒是没有青岭那么清冷。
触目所及,多是有些年头的平房。
街道上人来人往,嘈杂而混乱,倒是充满了别处难得的烟火气。
猫脸老太太事件发生在前面那个街区。
跟在他身边的小僵,其实一开始跟王奇出差是有点不高兴的。
对王奇放着她这么好一个演员不用,感觉很生气。
不过他们到这里后,带她去涮了顿本地最负盛名的火锅,少女已经忘记了心里那点不高兴。
现在满心都是“涮火锅果然羊肉卷和麻辣韭菜花沾酱最配”
小僵就是这点好,没什么事情是一顿饭摆不平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走在这个旧城区,沿路跟人打听。
花了十几分钟,王奇在一家小饭馆内,找到了走进不科学节目组的人。
节目组一共来了三个人。
分别是负责采访的记者沈杰,负责摄像的摄像师张秋,还有一个摄像助理吴建峰。
他们在两天前就已经赶到了这里。
先期找附近的一些民众进行了一番采访。
王奇找到他们,相互介绍认识后,体型微胖的沈杰,又为王奇介绍了坐在桌对面的中年男人。
那是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
看起来像乡下人,王奇过来前,沈杰就正在采访这男人。
中年男人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他儿女。
“这位是卫国华,是那位老太太的侄子。”沈杰道。
“亲的。”
卫国华连忙申明。
他也已经知道王奇是节目组请来的高级顾问、科普专家,所以态度恭敬。
操着一口略带方言的语调,他继续道:“那是我亲姑姑,打小就特别亲,她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我几乎可以说就是她的亲儿子,谁能想到她就这么去了”
说着话,就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请你节哀。”王奇连忙安慰。
他来之前倒不知道,老太太的侄子也来了。
“我姑姑她走得不安稳啊,那个范静,竟然把她跟猫一起火化,缺那么点钱吗咱们也不是多讲究,费点心把死了的猫找地方埋了,怎么都不乐意”卫国华声音悲痛地道,伸手掩着脸庞,满是悲痛。
范静就是租住在老太太院里的那位打工妹。
他这言下之意,是怪范静贪省事,将老猫尸体跟老太太一起火化。
这才让老太太变成了鬼,不得安宁,回来找麻烦的。
“那女人就是贪我姑姥姥的房子”卫国华身后的女儿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刻薄感。
“什么房子”王奇一愣。
记者沈杰连忙给王奇介绍。
老太太住的虽然是老旧平房,可这地方未来是可能拆迁的,到时候就值钱了。
按照法律,老太太过世后,房子本该让卫国华这个关系最近的亲属继承的。
可谁知道,老太太临死前立下遗嘱,将房子给了范静。
“我也不是贪图那房子。”
卫国华这时道:“我就是心疼我姑姑,临死前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被那范静骗得写了遗嘱,我得替我姑姑主持公道”
“你跟你姑姑那么亲,临死前的一段时间,难道你没在她身边”王奇打断他的话问道。
“啊”卫国华一时卡壳。
“最近秋收,我爸在家里也忙。”卫国华身后的年轻人急忙代为解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姑姥姥病重,范静居心叵测,根本就没通知我们,姑姥姥要火化了她才告我们。”
“对对,是这么回事。”卫国华连连点头。
“这样啊”
王奇听到这话,眼神扫过卫国华这一家三口,最后看向旁边的沈杰。文網
沈杰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他是记者,什么样的人没采访过。
卫国华这一家的小心思哪里能骗得过他。
这些人压根不关心老太太。
就等老太太死了,好继承房子。
没成想老太太遗嘱把房子给了无亲无故的打工妹。
最近猫脸老太太的事情,搞不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不过看破不说破,他们这种科普节目要的就是个悬疑感。
当年的走近科学节目里,一老头家里的电灯,半夜忽明忽暗,这么点事儿都能给你弄出两三期节目,又是鬼拉灯,又是夜回魂的。
bg要多鬼祟有多鬼祟。
最后一点一点揭幕真相:原来是电灯开关接触不良
他们这走进不科学,也要继承优良传统不是。
王奇理解沈杰的意思,接着又随便问了些问题。
也知道了卫国华那一对儿女的名字。
女儿叫卫凤,儿子就叫卫龙。
介绍到儿子这名字时,站在王奇身后的小僵,忍不住就吞了口口水。
眼睛上下打量卫龙。
等他们离开饭店准备到老太太家去时,这姑娘还凑到人身边问:“你有辣条没”
卫龙:“”
看卫龙的反应,小僵比他还纳闷。
兜里没揣包辣条,也敢叫卫龙
老太太的小院距离饭店不远,几分钟后一行人就到了地方。
附近街道上家家都关着门,街上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里的住户都是上了年纪的,比较迷信,因为猫脸老太太这事,都不敢出门了。
来到老太太家门外,还看到门上,被泼了一滩黑乎乎的血。
“那是黑狗血,前两天也不知道是谁泼的,说是辟邪。”沈杰介绍道,摇头苦笑。
“太过分了。”王奇皱眉,就看不得这种封建迷信
沈杰点头,正要说话,就听王奇继续道:“为什么总要迫害黑狗,那白狗、黄狗怎么就不行呢不同颜色的狗,血有什么不一样的,辟邪什么的一点也不科学”
沈杰:“”
这是不同颜色的问题吗
“呵呵,开个玩笑,这种事本身就没一点道理。”王奇接着道。
主要是他家里就养着条黑狗,前段时间还有人准备抽它血辟邪来着,这不是有感而发么。
他走过去拍了拍门。
片刻后院门打开,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披麻戴孝的女孩拉开门。
这就是范静了。
她显然跟卫国华、沈杰早就打过照面,认识他们,露出了满脸厌恶。
不过沈杰和她打过招呼,她知道是为了辟谣猫脸太太事件,头七晚上要来直播的,便让开了位置。
不算大的小院,打理得倒是井井有条。
正对门的堂屋摆着老太太的灵堂。
黑白遗像上满脸慈祥的老太太,正盯着门外看过来。
卫国华一家三口,对范静自然没好脸色,没说两句话就吵了起来。
范静性格自带泼辣,一个骂他们三个也不落下风。
但王奇感觉头大,因为他们用的是方言,语速说出来极快。
单听那声音就跟外语一样,压根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卫国华是江渝附近乡村的,范静也是那地方的,就因为是老乡,当初老太太才会让她租住在这里。”沈杰解释,这种场面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了。
压根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
可这时,小僵忽然在旁边道:“他们在争这房子呢你就是图这房子才照顾老太太的俺图这房子老太太住院的时候俺可就守在病床边,也么见你们过来谁知道老太太病那么重么跟你们打电话一天十几通,你们不接,电话都掐了”
王奇:“”
卧槽,没想到小僵也有当翻译的一天
虽然普通话不过关,可她各地方的方言太溜了,至少得专业八级
沈杰有些惊讶,连忙招呼摄像师张秋,赶紧录下他们吵架的画面,小僵翻译的话也一起录进去。
王奇在旁边看了会,开始打量四周,来到正对门的灵堂。
灵堂颇为简陋,但该有的东西也都齐全。
天有些阴,没开灯,便显得有些昏暗。
白色的骨灰盒放在遗像下的奠桌上。
点着支白色蜡烛,烛光闪烁。
香炉内插着几柱香,亮着点点红光,青烟四溢。
退出灵堂,王奇准备再去这小院其它地方看看。
今晚要在这里直播了,现场得先好好调查一下。
可就在这时,那边吵架的卫家人,看吵不过范静,儿子卫龙突然发狠,从地上捡起一块转头,冲范静就丢了过去。
他当然不敢真的动手砸人,以吓唬为主。
那砖头擦着范静头顶飞过去,落进了灵堂里
听到“哗啦”一声脆响时,王奇正转到院子的院门处。
饶他六层军体拳,也来不及做点什么了。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卫家人和范静忙不迭就往灵堂冲。
沈杰愣了一下,连忙挪到张秋扛着的摄像机前:“双方争吵中,突生意外,灵堂中响起了骨灰坛碎裂的声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蓄意而为还是无意中酿下大祸”
卫家人和范静已经来到奠桌前。
先前卫龙丢出的转头,刚巧砸中了骨灰盒。
瓷质的盒子破碎,骨灰洒落到了桌面。
他们争先恐后的收拢骨灰,还不忘相互指责。
可突然间,卫凤看到了什么,指着挂在墙上的遗像,发出惊恐尖叫。
恐慌瞬间传染到了其他人。
王奇走进灵堂时,也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老太黑白遗像的眼睛中,依稀有红色泪水留下。
原本慈祥的面孔,配合这两行血泪,顿显说不出的诡异。
跟着走进灵堂的沈杰和摄像师、助理都跟着愣住了。
还站在院子里的小僵,忽然扬起了头。
有雨水从空中滴落。
阴沉了一天的天空,深秋的大雨伴随夜幕的临近,终于下了起来。
闷雷声响起。
王奇目光扫过屋内开始瑟瑟发抖的几人,暗暗叹了口气。
本来没事,硬是给整出了点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