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樊月竹真的死了,是回来复仇的”李诗雨追问。
卫国华明白到李诗雨、安娜娜不是普通人,声音颤抖地和她们解释了起来。
虽然青冥影视公司的高层,告诉卫国华,樊月竹的死是谣传。
可他们在说话时的神态,显示出他们心里也一样很慌。
在那场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后,樊月竹还微笑着和现场的几位主创打了招呼,接着就离开了发布会场。
等他们去寻找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就在那一天,当我回到家里时,她又出现了”
卫国华是一个人独居的,平时家里都没有人。
可那一天他回到家里,却听到浴室有声音。
打开浴室的门,隔着浴帘,他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在蓬头下洗澡。
卫国华在惊讶之余,不小心碰到了洗手间的架子,发出了声响。
于是蓬头淋水的声音停了下来。
浴帘拉开,伴随氤氲热气,樊月竹出现在他面前,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可这本该香艳的一幕,却让卫国华彻底吓傻了。
在他想狼狈逃走,却不小心摔倒,撞到头,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瘫坐在浴室内。
周围一切如常。
卫国华刚开始以为,樊月竹出现,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碰到头出现了幻觉。
可当他检查房间后,却有了诡异的发现。
放在洗手台的梳子上,夹着几根细长的头发。
卫国华一个人住,留着短发,他每天也会清洗,可现在那梳子上却多了女人的头发。
似乎是在他晕倒后,樊月竹用那把梳子,梳理过头发,留下了几根发丝
而从那之后,卫国华似乎便被樊月竹缠上了。
他总是能看到樊月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
只有他能看到,不管是其他人还是监控录像,都无法看到樊月竹的踪迹。
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一切只是幻觉。
可卫国华知道那并不是
听卫国华讲到这里,李诗雨忽然想起,在他们进入影厅前,卫国华眼睛便频频看向旁边走廊。
那时他看的就是樊月竹
而李诗雨用灵视看过,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卫国华身上也没有灵异气息。
“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做噩梦,梦到会进入电影世界”李诗雨想了想问道。
“不,开始做噩梦,是从公司开始准备推广彼岸花开这部电影的时候”卫国华摇了摇头说道。
伴随讲述自己身上的这些诡异经历,似乎有助于发泄他心中的恐惧。
让他终于有心情,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然后,他便看到参加点映的那些观众,现在正聚集在王奇的身边。
一个个造型狰狞的厉鬼,影影绰绰地围在大堂的入口处。
可观众们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害怕。
对那些厉鬼上下其手仿佛还不过瘾,现在他们甚至在王奇的带领下,开始了合唱。
“忘忧草,忘了就好”
卫国华:“”
身处这种噩梦世界,是忘了就能好的事情吗
不过大家似乎都沉浸到了这首歌的氛围中,满脸欢笑。
就连大堂周围那几个厉鬼也跟着晃动身体就离谱了
“彼岸花开剧组成员出事,也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安娜娜这个时候问道。
她先前冒雨寻找卫国华,身上衣服都已经被淋湿了。
现在正攥着衣服一角,尝试拧干。
“你知道剧组成员出事”
卫国华转移回注意力,他摇头道:“我不清楚他们出事,是不是因为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状况,但我认为是这样没错。”
副导演癌症病逝,女三号车祸死亡,化妆师精神失常,场务无故失踪。
这个多灾多难的剧组,仿佛真的被诅咒了一般。
那些出事的成员,极可能也经历了这样的噩梦。
被拉入到电影的恐怖场景中,被厉鬼索命。
每当在噩梦中死亡一次,就会被夺走一些东西。
剧组的副导演等人,一定是死了太多次,才会厄运缠身,出现事故的。
还有参加前一次试映的那些成员,恐怕也都已经被噩梦缠身了。
“我,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变差,在这噩梦中如果再死几次,我也会和那几个出事的剧组成员一样了。”
卫国华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恐怕只要看过这部电影,就会被樊月竹诅咒,可每当我从噩梦醒来,就会忘记这梦到的一切”
听他这么说,李诗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里的三十多人参加点映,看到电影后,便被吸入到这电影世界噩梦中。
那如果这电影在院线上映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看到。
恐怕会制造成恐怖的灵异事件。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李诗雨抬头看向四周。
他们先前来到这大堂时,红嫁衣女鬼从棺材中爬出来,在奇哥面前狼狈逃走。
这红嫁衣女鬼,似乎正是樊月竹。
而现在这里出现的这些狰狞鬼影中,并没有她的身影。jujiáy
安娜娜忽然察觉了什么,连忙示意李诗雨看向大堂外。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
黑暗的雨夜中,依稀看到那红裙身影,出现在了院子中。
那正是先前从棺材中跑出来的红嫁衣女鬼。
她站在那片塑料花中间,看着大堂内的场景。
大堂中的棺材已经被王奇盖上了,他坐在那上面,愉快地带着大家唱歌。
只听现在正在齐声合唱道:“有一种爱叫放手”
李诗雨跟安娜娜能明显感觉到,这女鬼现在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
搁人家丈夫棺材上唱这歌,谁来了不蒙圈
似乎是注意到李诗雨、安娜娜的注视,女鬼扭头看了过来。
但还不等两人有所行动,她的身影突然就在雨幕中消失无踪了。
“她跑去哪里了”
李诗雨紧张的警示周围。
现实世界的影厅内。
跟小高交代完情况后的邢森,坐在了一个座位上,心情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大银幕。
原本的灵异事件,分分钟变为了歌友会现场。
哪里有一点恐怖的氛围
不过邢森能大致猜到,这应该是王奇故意而为。
那些陷入灵异噩梦的观众,是被王奇影响了。
邢森不是灵能者,但身为特派员他接受过相关培训。
身处灵异,保持理智是对抗灵异的最佳方式。
简单的来说,遇到了鬼,千万不要怕
邢森在成为特派员后,为了锻炼胆子,就经常看恐怖片。
“如果是我不小心被吸入了这恐怖电影世界,就算没有王奇,我应该也能安然无恙”他颇为自信地想。
然后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仿佛身边有人正看过来。
特派员们守在外面,这影厅内,应该就只有他自己才对
邢森身体下意识就绷紧了一些。
缓缓扭头,看向身边。
他跟一张苍白而漂亮的脸,不期而遇。
那张脸上的眼睛,只有眼白,却在直直地看着他。
而邢森认识这张脸,正是彼岸花开的主演,樊月竹。
身上还穿着电影中那套红色嫁衣。
“”
邢森僵硬地扭回了头去。
卧槽,这女鬼在自己的电影里混不下去,从里面跑出来了
女鬼就那么坐在邢森身旁,用一双白色的眼睛盯着邢森看。
身体一动不动。
她的指甲虽然被王奇撅了,可她还有獠牙
邢森悄悄地大口呼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这特么的猝不及防啊。
而大银幕中,王奇坐在棺材上,正跟大家合唱道:“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邢森感觉这可能是唱给他听的
“不要怕,千万不要怕”他一边跟自己说,一边悄悄地将手伸向胸口。
那里挂着一块护身符。
可女鬼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突然歪了歪头。
仿佛只要邢森碰触护身符,她便会立刻扑上来。
于是邢森只好暂时放弃。
“我想抽根烟压压惊”他打着商量道。
看到女鬼没有进一步反应,他这才从身上摸出了烟,抽出一根,送入口中。
等抽完这口烟,就跟这女鬼拼了
可去摸打火机时,他才想到打火机已经被王奇顺走了。
然而,他心中刚感觉到遗憾,手却在衣兜内,又摸到了那打火机。
这是什么时候,又把打火机送回来了
邢森颤抖地拿出打火机来。
啪,点燃,打火机上迸发出的,却并非普通火焰。
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光。
那火光瞬间犹如一道火蛇,呼啸着席卷女鬼。
女鬼紧跟着便发出了凄厉惨叫。
“篷”的一声,在那金色火焰下化为了烟雾。
邢森一愣,看向手中火焰已经恢复正常的打火机。
耶
“王奇知道女鬼逃出了电影,特意将打火机送了回来,上面还附带了他的力量,驱除了女鬼”邢森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站起身来,扫视空旷的影厅。
影厅内一切如常。
邢森连忙联系特派员注意警惕,搜寻是否还有其它灵异出现。
同时他快速将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抓在了手中。
这是灵管局发放的灵能辅助物品。
像邢森这样出前线的特派员,每个人都有一枚。
可提供一定防护效果,还可定期在灵管局内,为护身符上补充灵能。
但一番搜寻,再没有发现影院内有其它灵异。
在邢森通过电话,将刚才的异常报告给小高,再回到影厅时。
大银幕上,雨夜已经结束。
电影中的时间线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而这部电影也即将结束。
屏幕很快便开始滚动起了谢幕演员表。
空旷的影厅中,先前消失的观众们,一个个重新浮现了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