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斯,你闹够了没有」莫名的搜查,终于让使团队伍感到不满。
而正当这边将要引发争吵时
远方山丘后,齐波切一行人已踏上新的逃亡之旅。
均衡,主城神殿。
周黎安坐于神座上,摩挲着下巴深思:「向南」
齐波切等人的路线选择,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但这又合乎情理。
公主出逃隐瞒不了多久,蒂尔斯一旦发现,肯定会派出追兵。
特帕尼克斯国位于谷地中央,随后迎来的便是从都城到克马城的道路会被全面封锁,并布下通缉令。
想要行走荒野,没有合适的向导无异于送死。
而一旦露头,就是死局,再难逃脱。
反之,追捕的力量不会向相反的方向布置,虽然远离了均衡,但却能得生机残喘。
城邦联盟是必须收归均衡之下的。
所以等不久后,他们还是能归返均衡。
可这就预示着,齐波切一行人的「故事」就此终结,不再具有戏剧性而被载入均衡圣典。
除非
哗。
周黎安忽然起立,让神座下正在商议什么事情的雪女、小花吓了一跳。
「主人。」
「吾主」
周黎安道:「吾要远行,两日左右可归返。」
雪女想要追随,但主仆默契促成,不等她开口,就领悟了周黎安的意思,没有多言。
小花又道:「吾主在上,我与巫正打算启动均衡各城的迁徙方案,预计这几日就要动迁。」
「子民定然期盼着启程前,能得见吾主荣耀的显现与赐福啊。」
城邦联盟虽还未到来,但均衡的准备工作可以开始启动了。
各城抽调5000子民,先到德克萨斯的12号大城集结,并且还要派出先头小队,前往密西西比等地,完成建城的实地考察。
不可能等城邦联盟子民到来后,才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打转。
周黎安道:「各城子民动迁前,我自会返回。」
说罢,他快速离去。
派珀600起飞,一路向南。
这次不带雪女,是要完成一次「隐秘神降」。
齐波切已经给了太多惊喜。
特帕尼克斯公主出逃记,不应就此结束,否则齐波切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反之,这段故事应呈现的更加完满,最终如罪王救赎一样,填入均衡历史的背景板。
因此,周黎安打算回应齐波切的求告。
但这一次并非真正降临。
只是「空投」赐下指引,不会现身,更显现神秘色彩。
如果雪女在场,未来载入均衡圣典的故事就会是
吾主得听传火者的求告,便与巫降临在他们面前,赐下指引。
那么问题来了
吾主都已降临,为什么不直接接引这些被真神注视的人呢
当然,这个问题很好圆。
因为吾主对这几人赐下了磨砺与考验。
但是,就现在的形势而言,周黎安不想多此一举,且「隐秘神降」所呈现的效果更好
迷失之人发出乞求。
那天空之上,便坠下她的指引。
指引是间接性帮助,也是告诉世人
赞颂求告会得吾主均衡的指引,这种指引并不是具象的,可能是能被看见的,也可能是看不见的冥冥之中的神
意。
而吾主真神至高,怎可能随意的降临在人们面前
也只有那些曾载入均衡圣典使徒、被选召之人,才有那特殊的荣耀。
所以,周黎安如果神降的太随意,神格就显得太廉价了。
更不利于后期向各大陆的传教
否则,数千、上万人发出求告,却不见均衡的降临拯救,谁还会信仰均衡
而某稣那边也是这么做的。
上帝之身你永远看不到,但在人们需要她时,她会以任何形态、事物赐下帮助与指引,甚至是无情审判。
相比之下,均衡之主可是会真得降临的。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将其碾压。
周黎安并未在12号大城降落,毕竟是「隐秘神降」,这段故事只会存在于齐波切、蒙达雅几人的口述当中,而无他人可以左证。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被线索证明。
反之,越是充斥着不确定性,越具有神话色彩,给予听者一个丰富的想象空间。
飞行2000公里后。
周黎安在「南下加州」降落,这里的土着早已全部迁徙,臣服均衡;如今沦为无人之地。
略作休整,又补充燃料。
周黎安没有着急启程,接下来到墨西哥谷地还有1000公里路程。
赶到后已是深夜。
空投精准性不高。
暂且返回现世,先打开电脑,为「神降指引」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又与芭芭拉电话联络,确定了物资清单名目,只等dash齐带走。
推荐下,
此时已是临近中午。
齐波切一行人跟随使团逃出大城,并未携带太多物资。
除蒙达雅外,每人只随带了小份干粮,至于防身的武器,皆为一把小巧的匕首。
干粮早在昨天一天的逃亡行程中消耗殆尽,从今早开始,他们已是空腹前行。
「歇息一阵吧。」
「拉瓦,科亚,你们昨天说,可进行狩猎」
众人如今所能指望的,只有拉瓦父子。
齐波切之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管家,波利波马、奥耶尔虽然行走四方,但也属于小权贵阶级,什么事都有奴仆完成。
蒙达雅就更别提了。
科亚望向天空的鸟群:「运气好,可以捕捉一些旅鸽吃。」
一旁的蒙达雅两眼放光:「我从未吃过旅鸽,旅鸽好吃吗」
奥耶尔打趣:「那是下等人开荤打牙祭的食物,一只鸟能有多少肉」
科亚皱眉看他:「你说我们是下等人那我猎来了旅鸽,你别吃」
科亚对二人还有怨怼,若非波利波马与奥耶尔,他也不会被贩卖至特帕尼克斯。
而此时,就连齐波切都不好打圆场,因为他也曾为奴隶贩子输送人丁。
科亚不是他卖的,拉瓦与库克莫却是。
奥耶尔一阵羞愤:「不吃就不吃,我没了你,还能饿死不成」
「这是你说的」科亚冷哼。
库克莫深吸一口气,明明年纪最小的他,反而显得稳重:「兄现在我们是一体的,皆为均衡的子民」
「你要知道,若非奥耶尔与波利波马,我们不会被救出来,就算他们曾犯下罪,如今也已悔改。」
科亚转过头不说话。
「奥耶尔」齐波切见势先呵斥了奥耶尔,才敢开口:「食物获取的确要劳烦你们了但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落脚地」
「在这荒野丛林中乱钻,我们撑不了多久」
蒙达雅从怀中取出一把色泽光亮的宝石:「我想到我们要出逃,就带来了一些珠宝在身上,我们是不是可以买些食物,或是找寻一座小城,买下一座宅院」
众人看那珠宝,都是眼前发晕。
波利波马道:「不行,就算找到合适隐蔽的小城,这些珠宝也不能拿出去,否则要招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我们不知何处才为安宁之所。」
一时间,众人又看向齐波切,他已成为众人间的主心骨。
可齐波切也不知归处。
北方不能去。
而南方各城也都听特左左莫克的王令,闭锁大城。
现在几人一定已被通缉,到入城时被盘问,很可能被抓捕。
就算最初从克马城出发时,十几个传火者都留下通讯方式,约定可在某处留下记号,传输讯息。
可现在的情况,那些传火者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集结一处,目标会变得更大。
不过就算心有茫然,他的底气却依旧十足:「吾主真神,定会赐下指引」
「因我们如今的聚集,本就是她冥冥中的指引」
奥耶尔忍不住滴咕:「我早已说了,若真神仁慈,为什么不直接降下救赎呢却令我等沦落如此境地」
「奥耶尔」波利波马训斥。
奥耶尔又道:「兄,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若真神真的降下神迹,我这一生包括未来我的子子孙孙,都坚定不移的信仰她,侍奉」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
呼
一阵空啸声突兀传来。
还不待众人抬头,寻觅那声音的所在。
轰
一个巨大的事物,就在他们身前二三十米的方位落地,砸出深坑,令土石四溅。
剧烈的响动,让所有人勐地心季。
又在见得情况后,无不惶恐跪拜而下
「神罚,是神罚降临
拉瓦怒视奥耶尔:「皆因你的亵渎之言,触怒了真神」
此时的奥耶尔早已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颤抖不断,再不敢有半句反驳。
而齐波切,已开始高声赞颂,祈求真神宽恕他们的罪。
一直到许久后,赞颂声落下,他们的心绪稍稍平稳。
蒙达雅道:「大人,我们,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齐波切勐咽唾沫,迟疑片刻,还是点头:「我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因此你等不要跟随,由我一人前去查探。」
众人不敢质疑。
只担忧的注视齐波切向那远方走去。
走近,初见是四散的木屑,溅射刺入潮湿的土地,甚至深深刺穿一旁的林木树干当中。
而正前方的深坑内,便为一个反射光泽的方盒。
只是一眼,齐波切就认出这方盒的材质。
「是,是与那审判之军所拥有神兵的质地相同」
在离开塔洞前,他清楚记得那神使所持长刀、长矛,皆反射着寒冷的光芒。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触碰,确认无危险后才敢拿起,想要进一步查探。
可在他刚拿起时,或因那方盒的变形扭曲,盒盖自然的开启。
内里竟只躺着一张薄薄的片皮,再无其他事物。
而对这片皮
齐波切的呼吸几乎凝滞。
他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灵魂封印」与之对比,竟然一模一样。
「神罚这真的是神罚因我们做错了什么」
「还是因奥耶尔的亵渎之言,令真神也将他的灵魂拘禁」
可当他将那薄薄的事物取出,反转到另一面,他又一次愣住了。
因那事物所呈现的,并不再是某一人的「灵魂」,而是一座宏伟大城。
整一座大城,都被封印其上。
而大城中的广场上,又有两群人伫立,仿佛彼此诉说着什么。
齐波切仔细分辨,惊愕的发现:「这是我,这是波利波马和奥耶尔」
「等等,还有蒙达雅公主与科亚他们。」
「我们所有人的灵魂,都被封印了吗」
「那,那站在我们一旁的,又是什么人」
画面上,另一群人衣着华贵,样貌也显得清晰,可惜齐波切并不认识。
而此时。
他的身后传来呼唤
「大人,怎么样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齐波切因呼喊而回过头,想了想道:「你们都过来」
众人早已急不可耐,纷纷跑了过来。
入目的第一眼,自然是那奇异的方盒,可很快他们就被齐波切手中的事物所吸引
「这是,这是灵魂封印」
波利波马第一眼认出。
而其余人等,也都见过了齐波切的灵魂封印,纷纷发出惊呼。
「这是我」
「不只是我,你等都在其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灵魂,皆遭到拘禁」
恐慌的情绪在众
人间开始弥漫。
可就在这时,蒙达雅的话语,让所有人神情一滞
「这,这大城是」
「这大城是特诺奇蒂特兰阿兹特克人的湖中城」
「伫立在我等面前的是尹兹柯阿特尔,,他的兄长是维兹里维特尔,,是我国主爷爷第7位公主的丈夫」
「这,这不是神罚」
「这是」
「吾主真神的预言与指引
」
非7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