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夜丁云峰约了雷洛和伍世豪过来谈事。
施施不仅给佣人放了一天的临时假期,她还请欧兆丰带着唐马和赵港生过来,做出一桌丰盛的佳肴。
“欧师父,这次有劳你们了。”施施送欧兆丰师徒出门,临走封了一个大红包。
欧兆丰笑着接过:“丁太,您不用客气的,只要丁sir他想吃我的菜,欧某随叫随到啊。”
双方客套几句,施施目送欧兆丰师徒上车。
收起笑容,施施担忧看着走过来的丁云峰。
“七点半了,洛哥和豪哥,应该要到了。
今晚你和小霞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丁云峰为施施披上一件卡其色风衣,将她送上汽车。
“峰哥,你小心点。”
“哎,不会有事的。”
目送汽车开走,丁云峰打开大门,独自坐在沙发,倒上一杯轩尼诗自己饮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雷洛穿着正装,一人走了进来。
“阿豪还没到啊”
“嗯,豪哥他要从九龙过来,路途远了一些嘛。”
丁云峰倒了一杯酒,起身递给雷洛。
雷洛接过呡了一口:“白天,细九应该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你了。
在我的家里,他当着我的面,切了肥仔超的耳朵。
呵,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我认为,今晚他不会来了。”
“一世人,两兄弟,尽人事,听天命。”丁云峰饮尽杯中残酒,放下酒杯笑道:“我做我应该做的,豪哥他来不来,不是我能够控制得了。”
“嗯,对于阿豪,你丁云峰的道义和情理算是做到位了。”
雷洛微笑拆开一包骆驼,丢了一根给丁云峰:“扑街,冲茶啦
我堂堂一个华总探长陪你等人,不是连一杯茶都不招呼我吧”
等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墙上的时钟,从点半
丁云峰和雷洛,从水仙泡到冲奇兰。
别墅敞开的大门,一直没有出现伍世豪那道魁伟的身影
“喂,扑街,快十二点了”雷洛面色发青,按住扣掉茶渣,准备换上一冲鸭屎香的丁云峰。
“那边桌上的菜,你说不能动,因为阿豪他不喜欢吃人家吃剩的。
可你这个扑街也要体谅,我今年五十一了,空腹陪你饮了三泡工夫茶
这冲鸭屎香下去,阿豪他来不来先不讲,你可以叫辆白车,先送我过去医院挂葡萄糖了。”
“那,不如让仔哥送潮州翅过来当宵夜”
“潮州翅丁sir,那要不要加多十碗白饭十碗白粥啊”雷洛被丁云峰这话给气笑了。
“你小子,当我不知道猪油仔和各区警署约好的暗号
如果拉去顶罪的人头,家里人攀到他猪油仔的关系,他就叫人送一碗潮州翅给犯人食,表示这是他罩着的人。
至于十碗白粥和十碗白饭,这是在威胁对方警署。
如果放人,以后跟着他猪油仔吃干的;如果不放人,往后的日子就只能喝稀了。
玛德,两年没见,你小子更损了。
今天骗我过来白等一晚上不说,还把我当成背黑锅的”
雷洛指着丁云峰狂喷,骂到一半,自己反而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被他们两人在背后奚落的猪油仔,突然面色慌张跑了进来。
“干什么啊忘记昨天我就吩咐过了,今夜除了我们三人,谁都不许出现吗”看到猪油仔,雷洛的面色黑了下来。
相比他和丁云峰互相打趣,白等跛豪一夜的他,摆明把猪油仔当成出气筒了。
“峰哥,不好意思,事发突然。”猪油仔气喘吁吁坐下,他先擦了一把面上的汗水,紧张看着雷洛说道:“洛哥,鬼老亨利搵您一晚了。
大约在两个钟头前,暹罗那边发生大事件啊。
那个王个叫做屎骡呸的洋婆子,支持一个叫做乃密的军阀,火拼了颂猜将军。
这个乃密上台,立即废掉各地粉枭同颂猜约好的条款。
他已经对外宣布,以后一公斤的货,他要卖6000块钱。
祖家那帮鬼老全疯了,因为这个价格,市场根本吃不下来。
可如果暹罗没粉过来,大约三个礼拜后,港岛这边就会断货。
上面的鬼老命令你,必须尽快摆平这件事情,维持港岛的白粉供应”
猪油仔话还没说完,雷洛已经砸了酒杯:“扑领母,我雷洛是港岛的华总探长,现在让我去搵暹罗的军阀谈白粉的价格扑领母,扑领母”
见到雷洛双眼赤红,表情彷如食人饿虎,丁云峰给他倒了一杯冰水,看着猪油仔问道:“仔哥,鹰酱国为何突然派了那个屎”
“屎骡呸。”看到丁云峰叫不出鬼婆拗口的名字,猪油仔立即接话:“这两年来,港岛出去的货,又靓又便宜,占下鹰酱国不小的市场。
峰哥,我收到风,从豪哥手中出口鹰酱国的粉,大概有十来吨”
十来吨
看来那日在城寨,豪哥有所保留啊
难怪鹰酱国,突然冲着东方丢了一坨屎。
他们想通过提高暹罗的原料价格,逼走港岛粉枭,或者应该说,抢回被祖家鬼老侵占的白粉市场呢
“这件事情,我雷洛不能做”雷洛仰头闷掉冰水。
他看着丁云峰说道:“不管谈不谈得下乃密,我雷洛都会成为祖家鬼老与鹰酱鬼老在粉场博弈的棋子。
这个泥潭趟进去,我一辈子都洗不白
阿峰,你还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做的,趁我还在位,你马上讲,我即刻安排人做事。
迟则一周,快就三天,我会申请提前退休
凸艹皿艹原本还想撑到老家的迷雾解开,利用这个职务帮对岸出点力气。
现在看来,我不退都不行了。
扑领母的屎骡呸,恰好卡在我们发展的关键出来坏事。
我拜老爷公,保号这个鹰酱国日日流感,夜夜死人,全国死晒,世界太平。”
“洛哥,如果你要退,那我也辞职不干了
可其他人怎么办警队里面好多兄弟跟着你混饭吃呢”猪油仔闻言,直接懵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