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明闻言一震,抓着方向盘的他,通过后视镜,发现吹鸡面色阴冷,让他有种初次认识这位拜门大老的错觉。
“阿公,你放心,我懂了。”
“嗯,那你快去快回,省得夜长梦多”吹鸡阖上双眼,手掌按住快速跳动的心脏。
老顶
洛哥吩咐送你走的
去了下面,你别怪我啊。
明心医院,住院部,高级单人病房。
由于送医及时,肥邓被抢救过来。
他带着氧气口罩,一只手挂着点滴,一只手贴着许多仪器接口。
一名护士站在他的病床旁边,看着几家体征仪器抄录数据。
看了一眼已经苏醒,情况还算稳定的肥邓,护士放心离开。
肥邓吃力吸着氧气,两只浑浊的眼珠,仔细观察病房环境。
发现自己刚刚下台,社团竟然没有派人过来服侍,邓波大怒,旁边几架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吱呀”
这个时候,昏暗的病房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迎着月色走了进来。
躺在病床上面的肥邓,见到来人,眼神一亮,他吃力拉下氧气口罩。
未等开口说话,邓波右嘴角不受控制斜了下去,淌出一挂晶莹的口水。
“阿公,你为社团操劳半生,应该好好休息了。”林怀乐从背包掏出一只微型摄像机,调好角度,放在肥邓病床的餐桌上面。
看着冲着自己录像的摄像机,肥邓似乎猜到什么,他双眼充满恐惧。
努力挣扎,他试图坐起来,无奈身躯过于痴肥,加上这次脑溢血带来的后遗症,直到林怀乐准备做事,他还是没能成功。
林怀乐在旁边病床取来一只枕头,将枕头用力压在肥邓的脸上:“阿公,你都说我林怀乐是食脑的,想来,你应该能够理解我。
左敦果栏,每月不够三千块的油水。
别说发展,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啊。
唉,我想来想去,与其继续帮你这个废人拦人家的路,还不如借您这条命,在对面纳上一份投名状呢
反正,今天您都扶我上马了,何不再送我一程
无论谁来做和联胜的坐馆,对那个人来说都不重要,就是你邓波不做坐馆最为重要
放心,往后每年的清明冬至,三牲五果元宝蜡烛”
肥邓只听到这里,意识便陷入黑暗之中。
哪怕面前老人已经不在挣扎,林怀乐还是用枕头闷了几分钟。
探鼻息、摸脉搏,听心跳。
乐少再三确认肥邓扑街,迅速收起家伙,大步走出病房。
途径护士站,乐少放下一叠钞票:“多谢各位,劳烦帮我同你们大老尊尼汪说声多谢。”
言罢,乐少澹定坐着电梯下楼。
与此同时,另外一架电梯,吹鸡头马四眼明,背着一只黑包慌慌张张走了出来。
“几位靓女。大约一个钟头前,那个突发脑溢血的肥老,目前他住在第几号病房啊”四眼明紧张来到护士台,神秘兮兮捂着嘴巴问道。
刚刚退下来的和联胜前坐馆糗了
死于窒息,原因是供氧仪器出了故障
听到四眼明慌慌张张带来的消息,吹鸡立即给他一点钞票,打发这只头马去砵兰街放松压惊。
说实在,刚才他派四眼明去明心医院办事,自己在陀地反而坐立不安。
第一,肥邓积威日长,若不是雷洛的暗示,他真没这个胆量派人做事;
第二,吹鸡知道,四眼明的能力有限,这种事情万一做得不干净,一旦事发,他们两人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好了,发生医疗事故,那么后续的事情,可以全交给医院、保险公司和肥邓的家人扯皮去。
他身为和联胜的新坐馆,只需在追悼会上抹两滴眼泪,再代表社团送上一封帛金就行了。
另外一边,丁云峰从雷洛家里离开。
他带着施施回家,进门就看到,带着笑面虎过来坐了一晚的东星龙头骆驼。
“哎呀,骆驼哥,志伟哥,好抱歉今晚我们夫妇被洛哥请去家里吃饭”丁云峰故作震惊,上前用力握住骆驼的手:“这些佣人真没眼力见,贵客上门,连个电话都不懂得打给我”
骆驼被晾了几个小时,早就等得一肚子邪火。
可是一听雷洛开会居然邀请丁云峰过去旁听,他除了忍,真没第二种选择。
“丁sir,别生气,是我不让他们打电话的
今晚洛哥开会,自然有重要事情同您商量,我俩都没什么事,几个钟头,冲几泡工夫茶也就过去了。”
看到骆驼笑容太过僵硬,笑面虎吴志伟接过话头:“丁sir,你这里的茶叶够正点,今晚能同龙头过来,我算是有口福了”
“志伟哥中意施施,快叫佣人包两斤扑尔插给骆驼哥他们带回去好好品尝。”
“咳咳,丁sir,是普洱茶。”骆驼气得就快忍不住了。
丁云峰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的港话不是很标准,见谅,见谅。”
不管怎么说,这次上门,还是带着低头的意图过来的,哪怕知道丁云峰故意调侃自己两人,骆驼还是忍着怒火,带着吴志伟坐下。
为了不再继续看丁云峰的面色,骆驼干脆挑明了说,他表示,东星答应丁云峰开给大傻的条件。
西贡小码头在大傻出狱之前,将由和联胜的占米仔监督,东星不走粉,只做一点走私生意。
接连敲打了东星几次,丁云峰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
双方达成共识,气氛和谐了很多。
吴志伟妙语连珠,天南地北都能侃上几句,此人让丁云峰暗暗感慨,真是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聊了几句,佣人突然来报。
外面来了一个名叫林怀乐的人,自称和联胜的左敦堂主,有要事求见家主。
“志伟,和联胜几时在左敦设了堂主啊”骆驼抽着香烟,偷偷问了笑面虎。
吴志伟压低声音回答:“和联胜在左敦就一个两家档口并联的生果栏。
只不过,这个林怀乐我有点印象。据说他是靠父辈余荫扎的职,江湖上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乐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